“都干嘛呢!怎么还没清场!”
陈时平站在屋顶听着下面嘈杂的声音,忍不住俯下身发火。
院子里的人一见陈时平发火,都立马闭嘴,老老实实地退出院子。
屋顶平台上,一身大红戏服的何赛菲看着陈时平骂人,心里忍不住哼一声。
陈时平骂完后又扭头看向何赛菲笑着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你准备好我们就开拍。”
“好了。”何赛菲沉着脸回道,对陈时平的好态度一点也不感冒。
心里还忍不住嘀咕,别以为讨好我我就会对你产生好感!
楼下的院子里,朱林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微微摇头,何赛菲这会还以为陈时平讨好她呢,被人玩的团团转都不知道。
朱林忽然庆幸自己的角色是二太太,不然这会应该也被蒙在鼓里呢。
只是她还是想不明白陈时平为什么会找自己演二太太,难道他认为我是坏女人?
坏女人和坏男人倒是挺配的.呸呸呸,我才不是坏女人!
楼上此时已经开机,何赛菲穿着大红色的戏服,甩着宽大的袖子咿咿呀呀唱起京剧红娘的中选段。
“看小姐作出来许多的破绽,对红娘偏用着巧语花言。
本来是千金体大家风范,最可怜背人处红泪偷弹。
盼佳期数不尽黄昏清旦,还有个痴情种枉废寝餐。
非是我懒意儿传书递柬,有情人成眷属不羡神仙。”
这段唱词很有意思,梅珊是在提点颂莲也是在唱给老爷听,说自己痴心等待老爷。
平台上颂莲抱着手臂看梅珊唱戏,她的教养让她没有出声打断,等到梅珊唱完后,她才开口暗讽。
只不过没见过风雨的颂莲又怎么会是梅珊的对手,两句话就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何赛菲的戏唱的很好,表演的也很棒,带着被惯出来的傲气和明白人的心态,对陶慧闵这个蒙在鼓里的傻子一顿嘲讽。
你男人都来找我了,你还在这乐呢!
你以为自己受宠?陈时平和陈老爷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玩弄你的感情。
看着陶慧闵那个样子,何赛菲真想学着梅珊那样,半夜把陈时平从陶慧闵的房间里叫出来,让你看看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何赛菲就忍不住幻想起来,想到陈时平虚伪的面目被揭穿,被陶慧闵一巴掌打在脸上,她就感觉一阵暗爽。
要不是有所顾忌,她真想这么干!
陶慧闵看何赛菲总是用那种怜悯同情的眼神看自己,心里就忍不住来气,电影里你是心高气傲,现实里你还这样?
生闷气的陶慧闵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拉着陈时平抱怨,让他别惯着何赛菲。
陈时平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要是骂她一顿,她演起来肯定战战兢兢的,三太太这个角色就得敢作敢为。”
“那她也太欺负人了。”陶慧闵不开心地说道:“看人都什么眼神。”
陈时平笑着安慰道:“入戏了嘛,等电影拍完,她肯定会找你道歉的。”
“但愿吧。”陶慧闵不开心地扒拉着米饭。
陈时平无奈的叹口气,这部电影拍下来,还挺对不起陶慧闵的,回头一定好好补偿。
不过工作就是工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私下里他还不是哄着她惯着她。
很快就到了晚上,今晚的夜戏的有好几场。
颂莲的屋子里亮着灯,美术组的人在里面忙着点灯。
陈时平站在院子里忍不住问别人要了一根烟提神,每天晚上睡的最晚,起得最早,这会已经有些困了。
晚上没戏的朱林也没回县城,还在剧组待着呢,这会看着陈时平满脸困倦抽烟的样子,对他的看法又变了。
虽然他很厉害把所有人都玩弄股掌之中,但是整个剧组中他的压力应该是最大的吧。
朱林忍不住想到要是她们的演技好一点,陈时平或许不会用这种办法。
真是为难他了。
朱林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怎么好端端的还同情他了,该被同情的应该是她们这些演员才对。
怎么能对坏人产生好感呢!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陈时平此时也没有功夫关注朱林,只是琢磨着晚上这两场戏怎么拍。
颂莲这场戏还算简单,镜头很少,也没有什么肢体动作。
待会三太太房里打麻将,麻将桌下勾搭高医生的戏份就没那么好拍了。
何赛菲现在的心态,不一定愿意让他拍脚。
陈时平琢磨一会后,找到何赛菲说道:“待会那场戏我找别人替你。”
何赛菲闻言一愣,还没说话就听陈时平继续说道:“听我的,待会你就拍桌面上的戏就行,我不想.”
“不用!”何赛菲直接打断陈时平,凭什么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我就拍!我就给别人看!
陈时平假装无奈地说道:“那好吧,你要是不想的话,可以随时.”
“我没问题!拍戏是拍戏。”何赛菲瞥了陈时平一眼后说道:“思想龌龊的人才会想那么多。”
陈时平:“.”你还来劲了是吧,等拍完戏你给我等着!
很快颂莲的这场戏就拍完了,拢共就两个镜头,快的很。
等到来到三太太的院里后,美术组已经布置好麻将桌。
梅珊的房间是所有太太中色彩最绚丽的,大红色的帷幔,墙上还挂着生旦净末丑的超大面具。
梅珊在怀念自己的过去,也是这些场景让颂莲明白梅珊实际上和自己是一种人。
这也是颂莲当晚发现梅珊和高医生**没有告发的原因。
麻将桌下摄影机正对着何赛菲的脚,大红色的裙子下是一双穿着肉色尼龙袜的脚。
陈时平透过镜头看着这一幕不是很满意,美术组很专业,找的袜子符合那个年代的特征,但是这种袜子并不好看。
“把袜子脱了。”陈时平抬头看着何赛菲说道:“脱右脚就行,你要是不乐意也可以不脱。”
何赛菲的小暴脾气又上来了,我就脱!我还两只脚都脱!
何赛菲弯下腰就将脚上的袜子扯下来,肉色的尼龙袜一脱掉,两只白皙的小脚就露出来了。
何赛菲这时才有点不好意思,把脚藏在桌子下面,踮起脚尖踩在红色的绣花鞋上。
桌子的另一边陈时平蹲在地上看着何赛菲的脚,伸手招呼灯光过来补个红光。
何赛菲看着陈时平蹲在那里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心里很别扭,想把脚收起来,但是又怕陈时平觉得自己害羞。
刚刚还和陈时平说拍戏是拍戏,一副专业的样子,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让他盯着看了。
便宜这小子了!
何赛菲心里轻哼一声,踩在绣花鞋上的脚却不忍不住蜷缩着脚趾。
陈时平的目光让她有一种自己脱光的感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里忍不住蔓延。
陈时平在灯光师补光的时候,抬头看了何赛菲一眼,发现她脸有些红,忍不住低头笑一下。嘴上喊得厉害,现在被人盯着脚看又不好意思,嘴硬的女人。
陈时平忽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篇女性心理调查,据统计百分之八十的女性都幻想过类似被强迫的情节。
真是奇怪的心理,陈时平觉得女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很好懂但是也很难懂。
很快灯光师补光完成后,陈时平就喊开始了。
何赛菲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伸出脚往旁边蹭,被这么多人看着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陈时平一见这个样子就喊咔了,扭头看向一直在旁观的朱林说道:“你去换装,替高医生这个角色。”
朱林立马站起来说道:“好的导演!”
这会的朱林听话的很,听到陈时平的话就下意识的答应,都没在脑中思考。
听到他们的对话,何赛菲心里松一口气,不然她还真不好意思。
不过心里却觉得有些丢人,刚刚还吹专业呢,现在又下不去脚。
演敢做敢为的三太太她没问题,但是演出轨和男人调情的戏码,她心里有疙瘩。
反正她不想在陈时平面前演一个**。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陶慧闵小巧的鼻子忍不住皱起来,感觉陈时平台太惯着何赛菲了。
拍个脚怎么了,就这还好意思天天甩脸色!
很快朱林就换好衣服过来,把高医生的演员换下去坐到何赛菲旁边笑着说道:“这下没有心理负担了吧,放心蹭。”
何赛菲被朱林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心里的确不紧张了。
等陈时平又喊开始后,何赛菲踩在绣花鞋上的脚微微翘起往边上一勾,就碰到朱林的腿。
暗红色的灯光下,白皙的小脚慢慢勾起脚趾在腿上回来磨蹭,脚趾不住的蜷缩又放开,就像是用脚趾给人家挠痒痒一样。
陈时平蹲在旁边用取景器看着这一幕,感觉观众应该会被挠的心痒痒。
希望以后不会被观众认为陈导是个恋脚狂魔,不然就要和昆丁画等号了。
此时拍摄还在继续,麻将桌上陶慧闵抓了一张牌,手一抖麻将就掉了。
她弯下腰捡麻将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原本颂莲得反应应该是惊讶,但是陶慧闵脸上却露出嫌弃的表情。
陈时平眉头一皱立马喊咔。
陶慧闵立马坐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再来一条。”
陈时平原本也没多想,只不过看到陶慧闵偷偷冲着自己眨眼,就明白她是故意的。
原本都做好一条过赶快穿鞋的何赛菲也只好继续把自己的脚露着。
“再来一条!”
陈时平没多说什么,总不能拆穿陶慧闵吧,只能替她遮掩了。
啪嗒,麻将又掉了。
“咔!再来一条!”
啪嗒
“咔!”
陶慧闵一连失误好几次,何赛菲也一连用脚蹭朱林好几次。
陈时平也不知道陶慧闵是在为难何赛菲还是为难自己,但又不好说她只能装作是自己对镜头效果不满意。
何赛菲一开始觉得是陶慧闵没发挥好,但是一连好几次后,她就忍不住在想,是不是陈时平故意的。
他想看自己的脚!死变态!
注意到何赛菲的眼神,陈时平隐晦地对陶慧闵使个眼神,再这么下去全剧组都以为他是变态了!
陶慧闵偷偷吐了下舌头,等到陈时平再次开拍后就认真表演了。
这次没有出现意外,陈时平直接通过了。
拍完这场戏后,何赛菲对陈时平是越来越没好脸色了。
死变态!还喜欢脚!
晚上回到招待所后,陈时平就忍不住和陶慧闵抱怨。
“你晚上干嘛呢,弄的我跟变态一样。”
陶慧闵轻哼一声说道:“我就是故意的,谁让她那么矫情!”
陈时平无奈的摇头。
看陈时平这个样子,陶慧闵伸手掐他的腰说道:“而且你本来就是变态,你不就喜欢脚嘛,让你多看几眼还委屈你了?”
陈时平:“.”这女人怎么还倒打一耙!
“好好好,我是变态!”
陈时平一把抱起陶慧闵就往**一扔,今晚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变态!
陶慧闵躺在**,还学着何赛菲那样,用脚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
“喜欢吗?我的好看还是她的好看?”
“你是不是故意加这场戏想看人家的脚?”
“还让她脱袜子,你就是故意的!”
陈时平看着在自己胸口画圈的小脚一把握住,盯着陶慧闵的眼睛说道:“那你还让我一直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看别人”
陶慧闵脸一红,恼羞成怒地说道:“我没有,你别胡说!”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故意的呢?”陈时平把玩着手里的纤纤玉足说道。
陶慧闵感觉脚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一时间都忘记反驳陈时平。
不过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陈时平玩何赛菲脚的画面。
完了,我也变态了。
陶慧闵感觉自己的脑子要冒烟了,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
陈时平见她这个样子,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把自己的T恤一脱就扑上去了。
陈时平还故意喊颂莲这个名字。
原本就脑子迷糊的陶慧闵哼哼唧唧的应着,闭着眼睛就代入到满是红灯笼的场景。
只是那些场景一会变成颂莲的屋子,一会变成满是生旦净末丑面具的三太太房间。
陶慧闵下意识地呢喃道:“老爷”
陈时平先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