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片场中,剧组各个部门都在忙着收拾东西。
陈时平坐在监视器前把所有的素材简单检查一下后,就伸手叫来制片主任。
“小李,帮我去拿几件旗袍过来。”
小李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跑过去找美术组的人。
“王哥,今天的戏服呢?”
正在收拾服装的服装师扭头看着小李问道:“都收起来了,怎么了?”
“厂长要的,是不是衣服有什么问题。”小李走到服装师王哥身边小声地说道:“刚刚厂长检查过素材就要我来拿衣服了,你们是不是把旗袍的款式弄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哥立马肯定地说道:“这可都是找老师傅做的,绝对不会出问题。”
小李也觉得不太可能,摸着下巴说道:“那导演要衣服干嘛,算了,你把衣服给我,我问问去。”
王哥虽然很肯定衣服没问题,但是心里也有些担心,怎么好端端的要衣服呢。
没多一会小李就拿着衣服回来了,递给陈时平后蹲下来小声地问道:“厂长,是不是衣服有啥问题,王哥还挺紧张的。”
陈时平怔了一下笑着说道:“没有,有朋友拍戏要借服装,拿过来用一下。”
“哦哦,这样啊,那我去和王哥说一下。”小李笑着就走了,剧组没出错就行,不然他这个制片主任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陈时平把衣服收好后,就提前走了,剩下的收尾工作让小李来就行。
从厂里里离开后,陈时平没忘记自己答应张国容的事情,直接去香格里拉酒店找张慜去了。
叮铃铃~
刚刚洗完澡正愁眉不展的张慜被电话铃声吓一跳,看着一直在响的座机,她有点不敢接,害怕是香江那边打过来的。
陈时平在楼下的车里皱着眉,电话响了那么久都没人接,难道不在房间?
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张慜怯生生地声音。
“喂,哪位?”
“是我,你下来一趟,有事和你说。”
陈时平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坐在车里等张慜下来,解决她的事情不难,但是必须要说清楚才可以。
这件事是给张国容面子,也得让她知道才行,不能让老好人做好事不留名啊。
张慜的房间里,她挂掉电话,有些不想下楼,前几天的事情她还记着呢。
谁知道今天晚上,陈时平会不会又把自己带到什么偏僻的角落给糟蹋了。
现在甲方乙方也拍完了,没准就是趁自己回香江之前给自己一点教训。
如果只是糟蹋了,倒也没什么,就怕陈时平来狠的。
张慜坐在房间里纠结一会后,还是决定下楼,陈时平要是还真想报复自己,躲是躲不掉的。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下楼,要准备一下才行。
张慜飞快地翻出一件裙子换上,又涂了一点口红后才急匆匆地下楼去。
要不是担心陈时平等的太久她都想化个妆再下楼。
陈时平坐在车里,瞄一眼副驾驶的衣服,想着晚上给小白菜换上。
这种旗袍和小白菜之前在威尼斯穿的不一样,或许会有不一样的风情也说不定。
咔哒,车门被拉开了,张慜弯着腰探头对着陈时平笑一下,看到副驾驶上面的袋子,就伸手拿起来抱在怀里才坐进来。
等车门关上后,陈时平才开口道:“有人帮你求情,让我帮帮你。”
刚坐稳的张慜愣一下问道:“谁?难道是哥哥?”
陈时平点点头说道:“没错,所以说说吧,你担心什么问题?”
听到陈时平肯定,张慜愣在那几秒,没想到最后帮自己的竟然会是张国容,明明都没有什么交情的。
张慜忽然有些感动,娱乐圈还是有好人的,比施南生这些冷血的人强多了。
看到张慜要抹眼泪,陈时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帮你你哭,帮你你还哭。”
张慜的情绪被打断,抬起来的手又放下,眼眶里的眼泪也憋回去了。
等稍微冷静一点后才说道:“我白天和你说的那些就是,我男朋友现在不相信我,已经好几天不接我电话了,我怕他会报复我,别说继续拍戏,我担心我能不能全身而退。”
陈时平忍不住嗤笑一声说道:“是他暗示你来的吧,没他同意你能答应施南生?可真是好男朋友啊,古惑仔就是古惑仔,只会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张慜心情很复杂,明明是在他们的暗示下做事,到最后倒霉的只有自己,他们都得到回报,只有自己什么都没用。
陈时平也懒得管那些破事,直接说道:“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是让我和你男朋友解释,还是帮你脱离永盛?”
解释?能解释的清楚嘛。
张慜苦笑一声说道:“解释不清楚的,能平安离开就不错了,这两年也攒了不少钱,以后做点别的也行。”
“如果只是这样,我会找人从中说项的,你回去之后等消息就好。”
“就这样?”
“不然呢?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把他想的太可怕,也把自己看的太重。”
陈时平淡漠地声音,让张慜心里更难受了,自己就这么不重要,真的只是一个随手可抛的玩物?
看着张慜这个样子,陈时平也在心里无奈的叹气,也是一个可怜人。
“别想那么多,他要是真在乎你,早就和你结婚了,还会让你出来拍戏让你做这种事情?这件事你守口如瓶就行。”
张慜这些彻底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就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抱着怀里装旗袍的袋子呜咽起来。
陈时平:“.”哭鸡毛,别把老子的旗袍弄脏了!
不过张慜此时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陈时平只能无奈的递过去一张手帕说道:“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张慜抬起头拽过陈时平手里的旗袍,心里更难受了,自己都这么惨了,你还担心自己的衣服别被弄脏了!
张慜擦着泪,看一眼袋子里的衣服,发现是两件旗袍。
情绪稍微平复一点后,张慜看着旗袍上的泪痕,忍不住扭头看着他说道:“你在哪买的,被弄脏了,我赔给你吧。”“算了。”陈时平颇为无语,你抱在怀里这么久,就是没弄脏,也被弄皱了。
张慜没想到陈时平忽然这么好说话,忍不住说道:“送给你女朋友的吗?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等我回香江,我找手艺好的裁缝做两套给你寄过来。”
“随便你吧,这两件送你了。”陈时平摆摆手道:“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到香江之后不会出事的。”
张慜看着陈时平忍不住说道:“你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她心里有些不放心,自己亲自去求他都不行,张国容一句话就行了?
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能做什么?”陈时平忍不住轻笑一声说道:“我做的事你还够不着。”
再次被陈时平贬低,张慜心里也有火气了,不过还是忍着心里不开心说道:“虽然大事上帮不上,但是其他事情我可以做,你不要太小看人!”
“离开你男朋友你还有什么,这是我答应张国容的,不用你付出什么代价。”
张慜抱着袋子的手忍不住捏紧,陈时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自己只是一个花瓶一个玩物。
这真的很伤人,但是她悲哀的发现这好像是事实。
花瓶就没有尊严吗!凭什么看不起花瓶,自己也是风华绝代的女人!
“不服气?不服气你又能怎么办,早点认清现实对你有好处,以后没有靠山只能靠自己了。”
陈时平说着有些想抽烟,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啊,所以才要奋力向上爬,做明星又能怎么样,做大导演又能怎么样。
张慜不也是大明星,徐客不也是大导演,施南生不也是很厉害的电影人,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见到自己还不是要叫一声陈厂长,未来或许是陈董事长也可能是陈局长呢。
陈时平要做能决定别人生死的人,而不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
软包的红塔山里面只剩下四五根了,陈时平拿出一根皱巴巴的烟,没翻到打火机。
他正准备把烟丢掉,眼前就冒出一个打火机。
张慜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小手里抓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轻轻按下叮的一声就冒出红蓝色的火苗。
青烟缓缓飘起,陈时平缓缓吐出一口烟。
“记住一件事,靠人不如靠己,如果你足够厉害,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要去争去抢!
你以为找个男朋友就能一辈子安稳,香江那么多女明星都想嫁入豪门,有几个成功的,你看现在关之林多好,靠自己不也赚的盆满钵满。”
似乎是为了报答这根烟,陈时平说了很多,张慜也认真的听着。
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却不认为关之林是靠自己,关之林什么情况,谁不知道啊,还不是靠着你才。
不过相比关之林,自己似乎更惨。
张慜收起打火机,看向陈时平伸手从他唇边拿下香烟自己抽了一口。
陈时平:“.”胆子大了啊!
青色的烟雾从张慜的红唇中缓缓吐出,她自嘲地笑一声说道:“你们男人最喜欢讲道理,劝妓女从良拉良家下水,你要是女人你能有今天的位置?”
“漂亮话谁都会说,我不靠男人靠谁?你以为我想靠男人,我没得选而已。”
陈时平伸手抢回自己的烟,吸了一口说道:“说没得选都是自我安慰而已,骗骗别人就行了,别连自己都骗。”
“你知道我的情况吗!”张慜似乎和陈时平较上劲了,又伸手把烟抢回来,狠狠吸了一口才说道:“这次的事情我有的选吗,你们谁给我选择的机会了!”
“你可以一开始就和我说。”陈时平说着又伸手去拿烟,手刚放到张慜嘴边就顿住了。
昏黄的灯光下,狭小的空间,青色的烟雾弥漫,张慜的口红有些花,咬着嘴唇倔强的眼神性感极了。
张慜看着陈时平的眼睛,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烟灰掉进怀里的袋子。
此时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和旖旎,陈时平收回自己的手,按下车窗通风让自己冷静一点。
燃烧的香烟从车窗中丢出去,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漂亮转瞬即逝的火花。
张慜把自己怀里的袋子扔到后座,忽然坐起来一把抓着陈时平的衣领在他的唇上用力的吻下去。
淡淡的烟草味和口红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陈时平短暂的呆住,下意识地伸手搂住张慜的脖子回应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张慜缓缓坐回去,抬起手在自己的唇边抹了一下湿漉漉的口水,忍不住笑出来。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帮我。”
说完张慜就推开车门下车走了,车门也被用力的关上,走向酒店的步伐也变得坚定起来。
陈时平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头笑一声,启动车子正准备回家,车窗又被敲响。
扭头一看是张慜,她站在车外指了指后座的纸袋。
张慜拉开后座的门,拿到袋子后,看向陈时平说道:“谢谢你的衣服,以后有机会穿给你看,如果你想的话,今晚也可以。”
陈时平眉毛一挑,松开放在档把上的手。
“这也是为了感谢我?”
张慜摇摇头说道:“你看不看?”
看自然是想看的,只不过不太合适开口啊。
见陈时平没说话,张慜也不废话,直接坐进车里关上门对他说道:“开车,想去哪里都可以。”
陈时平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然后启动车子离开了香格里拉酒店。
在后座的张慜直接翻出袋子里的旗袍,挑了一件后就直接在车里开始脱衣服。
陈时平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暴露在视线里的身体,脚下的油门也一点点加重。
感觉到车子的提速,张慜忍不住笑一下。
“为什么要偷看,你可以停车好好欣赏。”
张慜挑衅地看着后视镜中陈时平的视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拿衣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主动大胆。
或许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找回在陈时平这丢掉的尊严,哪怕我是花瓶,你不也会心动嘛?
男人永远都是嘴上说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