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只有咬开茧子才能展开翅膀飞。少女只有超越了初恋才能变成真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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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主:阿波罗的粉丝

博客等级:9

博文:阿波罗的霞光

啊,我的阿波罗,今天你甫一跃出地平线,就是如此的辉煌!(插入:日出的照片)

看看伴随在你身边的那些霞光吧―

你进取的意志犹如电光石火一样点燃了他们,所以他们才烧得这般火红。你沛然的活力就像熔岩喷发一样鼓舞了他们,因此他们才旋闪得如此狂放。你跃升的姿态仿佛宇宙裂变一样带动了他们,他们才得以腾飞得那样遒劲……

这一切,都是阿波罗精神的收获。

一抹流云:(跟帖)楼主,很喜欢你写的《英雄礼赞》。那就是阿波罗的精神。

胡茄十八拍:(跟帖)顶!英雄是国家的脊梁,英雄是民族的精魂。拥有脊梁和精魂的民族,才能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锦瑟思华年:(跟帖)路过。感慨。你见过大火吗?你见过大火中救人的英雄吗?我见过了,于是我才知道什么叫作血染的风采。我在和睦路练摊,和睦路针织品批发市场的大火刚刚烧起来,我就丢下摊铺,拼命往外跑。火是追着人的脚后跟咬人的,比恶狗还厉害。咱们往外跑,咱们往活里跑;人家消防兵往里冲,人家往死里冲!

当时我没有照相机。我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插入:英雄背着被救群众从火里冲出来)

会思索的露鼠:(跟帖)楼主看《商都晚报》了吗?《救人的英雄,你在哪里?》爷孙俩掉到了狮耳河里,眼看就要淹死了,一个小伙子把他们救了出来。小伙子没留姓名,抬脚就走了。说实话,眼鼠都被感动了。

红尘滚滚:(跟帖)顶。我就在现场,泳技不高,没敢下水。

远离杯具:(跟帖)胆小就是胆小,自私就是自私,别装蒜。掉进河里的要是你爹你儿子,看你救不救。

我爱我家:(跟帖)你们说的也是狮耳河里救人的事吧?转个帖子给你们看一看,是那个被救的小学生自己写的,《十万火急找英雄》。这帖子,各大门户网站都有了。

[匿名〕新浪网友:(跟帖)赞!人肉搜索。

平平淡淡才是真:(跟帖)我在搜猫网上看到一张狮耳河救人的照片,手机拍的。转给你们看看。(插入照片)

胡茄十八拍:(跟帖)我这儿也有一张,是叮叮网上的。也是手机照的,很清晰。(插入照片)

……

罗琳读了网友们的回帖,再看看那些照片,总觉得照片上的人似曾相识。

她把这些照片收藏了,然后又把自己拍过的纪亦龙在烟囱顶部救人和消防岗位练兵大赛中的那些照片调出来,放在一起仔细地比对,她发现这是同一个人。

于是,罗琳当即给《商都晚报》的舒岩石打电话,“舒大哥,狮耳河里救人的事,你知道吗?”

“我怎么能不知道,写那篇报道的小金是我哥儿们。”

“我想见见他。”

“他刚才还在这儿跟我聊天呢。好,你来吧。”

罗琳赶到商都晚报社的时候,舒岩石和小金都在大堂的迎客沙发上坐着等她。小金是那种蝗螂型的男人,见了罗琳就把蝗螂臂伸过来,把她的小手夹了一夹。

“哇,光彩照人,光彩照人,怪不得舒兄老是发你的摄影作品。你写不写通讯?写了我这儿给你发。”

虽然罗琳不太喜欢小金这句玩笑话,但还是礼节性地笑了笑。“金记者的文笔那么好,我哪敢写呀。”

舒岩石说:“可不是吗,我们哥俩,是《商都晚报》的‘两重要’。”

罗琳一头雾水,“‘两重要’是什么意思呀?”

小金指指自己,再指指舒岩石,“重要的报道任务都是我采写。重要照片都是他去拍。”

罗琳无心听这哥儿俩海吹,她把话头转到了正题上。“金记者,狮耳河里救人的英雄,我找到了。”

小金敛了笑,一本正经地说:“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罗琳就讲了那些网上的帖子,接着又把随身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照片让他们看。

“哇,人肉搜索,牛啊,真牛!”小金兴冲冲地打了个响指,然后从沙发上跳起来说,“我得赶快联系那一家人,他们急着呢。”

舒岩石说:“哥儿们,你忙你的去,我们俩再坐坐。”

舒岩石屁股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小金却把他扯了起来。两人闪在一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又一起望着罗琳笑。

等小金离开,罗琳问:“金记者和你悄悄说什么?”

舒岩石说:“他让我今晚请客。”

“为什么?”

“他说,我找的女朋友真漂亮。”

罗琳“扑味”一笑,起身就走。

舒岩石连忙去拉她,“哎,小罗小罗,这点面子,你得给啊!”

纪亦龙拿到信的时候看了看信封上的邮戳,是同城寄来的。再瞧瞧信皮上的字,认得是夏雨花写的。他心里有点想笑,大家都在商都市,有什么话就当面说,还写个什么信嘛。

等到看完信,他整个人都傻掉了。亦龙: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跟着我的男朋友到外地考察去了。你骂我吧,你恨我吧,一切责任都在我。

我曾经是那样珍惜我们的初恋和初吻,它们弥足珍贵,难以割舍,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地到军营里去寻你追你,以续起我们高中时代的情缘。然而,我们两人走的毕竟是两条完全不同的生活道路,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理念和各自追求的事业。这种差异让我时时事事都感到束缚感到痛苦,我想,你也同样如此。

或许,现在分手给彼此造成的伤害会小一些吧。

我会永远记得,你是我的初恋情人。蛾只有咬开茧子,才能展开翅膀飞。少女只有超越了初恋,才能变成真正的女人。

不要给我打电话,不要找我。让我最后一次在想象中吻你。

祝你找到另一个爱人像我爱你一样!

雨花

纪亦龙记不得长大以后,自己什么时候哭过,可是读完这封信,他已泪流满面。

特勤中队的仓库后面有棵大榆树,这儿是整个大院里最隐秘的去处。纪亦龙就是坐在这棵大榆树下读信的,他木呆呆地坐着,仿佛整个人已经和大榆树化为了一体。

“班长,班长―”沈立冬兴冲冲地跑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复试通知书,“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在这儿?”

纪亦龙木然地望望他,仍旧懒洋洋地坐着不动。

“好消息呀,班长,你和邹河滨初试都合格了,这是军校的复试通知书。”

沈立冬把通知书递过去,纪亦龙却懒得接。

“班长,你怎么了?”

纪亦龙心里的那种痛苦那份郁闷,在军营里他又能给谁说,又能向谁诉?只有战友,只有战友才能替他分担啊!

“立冬―”他搂住战友的肩膀,呜呜地哭出了声。

沈立冬慌了,“班长,别别别,什么事,你说。”

纪亦龙就把那封信拿给沈立冬看。

沈立冬看了,连骂几句“他x的”,然后结结巴巴地安慰道:“班长,咱不就是不和她谈了叹。天涯何处,无那个,芳草;天下何处,无那个,姑娘呀……”

沈立冬这么笨嘴笨舌的一番话,让纪亦龙苦笑了。

午餐的铃声响了,纪亦龙说:“立冬,你快去吃饭。”

沈立冬说:“班长,你呢?”

“我再坐坐,不想去吃。”

“那好,我去弄点饭菜,咱们一起在这儿吃。”

不等纪亦龙再说什么,沈立冬已经转身跑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旁边多了个邹河滨。两人不但弄来了饭菜,还掂来了三瓶白酒。

纪亦龙强颜欢笑地说:“好啊,河滨,咱们都通过了初试,也该庆祝庆祝。”

邹河滨说:“立冬把你的事说了,咱们有难同当,弟兄们今天也陪你痛苦痛苦。”

庆祝也好,痛苦也罢,三个战友就那么对着酒瓶,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

沈立冬说:“我看了,找女朋友不能找太漂亮的,太漂亮的靠不住。”

邹河滨说:“那不叫漂亮,那叫妖。我早就看出来她不是个好东西。”

纪亦龙说:“别别别,咱别怪人家,是咱配不上她。”

沈立冬恼了,“班长,她不就是看不起咱当兵的吗?赶明儿咱找个比她还漂亮的,气气她。”

邹河滨说:“对对对,漂亮姑娘有的是,大丈夫何患无妻呀。”

沈立冬说:“班长,我们都替你瞅着,有了合适的,一定帮你使把劲。”

纪亦龙咧咧嘴,苦笑着说:“不用,别的不敢说,找老婆的本事咱还有。”说完,忽然又想起与夏雨花相恋时的种种情景,泪水禁不住又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不管怎么说,夏雨花还是伤了他的心啊……

见好友落泪,沈立冬和邹河滨也陪着难受起来。

沈立冬狠狠地灌了几大口酒,抹抹嘴说:“他x的,太痛苦了!”

邹河滨抹抹嘴,也依样灌了酒说:“太痛苦了,他x的!”

痛不欲生,仿佛整个消防特勤中队都失恋了。

三瓶酒眼看就要灌完,中队长常名远来了。

“哦,我说食堂里怎么少了你们三个,原来躲到这儿享用美餐呀。”常名远板着脸,冷冷地笑。

沈立冬已经醉了,“太痛苦了呀,常队―”

邹河滨只剩下两分清醒,“你也来点儿吧?常队,实在是太痛苦……”他递给常名远的是个空酒瓶。

“胡闹!”常名远手一拨,空酒瓶“当哪”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纪亦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给常名远行了个军礼。

“你们三个,反省,检查!”常名远气得手直抖。

李振兴请人特制了一面大锦旗,上面绣着金黄色的大字:“英雄战士,救命恩人。赠商都消防支队特勤中队纪亦龙。”他的儿子李继业和朋友们买了好多鞭炮,要在送旗的时候放一放。李继业的媳妇心细,不但买了一束鲜花,准备让贝贝献给纪叔叔,还把晨练时结识的腰鼓队和乐器队的朋友们也请来烘托气氛。

新闻记者当然是这支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金记者要为《救人的英雄,你在哪里?》写续篇,题目已经想好,就叫《救人的英雄就在这里》。罗琳是找到英雄的功臣,理所当然地和舒岩石等摄影记者们一起出现在这支队伍里。一行人浩浩****,一起向商都市消防特勤中队进发。

这支队伍一路敲敲打打,跳跳唱唱,吸引着过往的行人。听说是给报纸上登载的那位救人英雄去送锦旗和感谢信,不少路人也纷纷加人了进来。于是,这支队伍就变得越来越壮大。

人群到达中队大门时,中队长常名远正在值班室接听支队政治部刘主任的电话。

刘主任问,“你们中队纪亦龙在狮耳河里营救群众的事,你清楚不清楚?”

常名远老老实实地说:“报告主任,我没听说过。”

刘主任说:“你这个小常是怎么搞的嘛,被救群众和有关新闻单位已经把纪亦龙救人的事迹反映到支队,向部队表示感谢了。你赶快把事情弄清楚,抓紧时间把材料报上来。”

常名远还没有来得及说“是”,忽然听到院门前鞭炮声大作,器乐声和锣鼓声喧喧闹闹地传过来。

常名远用手捂住话筒,向窗外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门卫急匆匆地跑进来说:“报告常队,大门外群众来送锦旗和感谢信,感谢纪亦龙救人。”

常名远说:“快请他们进来,请他们进来!”

常名远安排完了这边,那边又对着电话报告说:“刘主任,给纪亦龙送锦旗的群众来了,我先去接待。具体情况,待会儿我再给您详细汇报。”

常名远和中队指导员一起来到大门口,把群众迎进来,请他们进了中队部。

李振兴老人把纪亦龙如何在狮耳河里救人,如何不留姓名悄然离开的事情讲了一遍。他首先感谢部队培养了英雄战士,然后又提出要见见英雄,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常名远说:“人民消防为人民,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纪亦龙同志正在执勤,你们先等等,我这就安排他到这儿来。”

指导员在中队部陪着客人们,常名远转身离开,到后院去找纪亦龙。

纪亦龙正和沈立冬、邹河滨一起待在后院的一间小屋里反省写检查,听到外面的鞭炮声锣鼓声,沈立冬竖着耳朵说:“班长,听,外面多热闹。是谁家结婚吧?”

邹河滨说:“不是结婚,八成是哪家新店开业了。”

纪亦龙听了又听,“不对,这是在咱们院里,就在前面中队部。”

三个人正在议论,常名远推门走了进来。

“哟,你们三个反省得不错,讨论还挺热烈嘛。对错误有什么新认识?讲给我听听。”

纪亦龙看看沈立冬,两人低头没吭声。

邹河滨说:“报告常队,我们三个刚才在讨论酒精对人体的危害性,健康专家告诉我们―”

常名远摆摆手,“行了,别瞎册了,你们三个大嗓门,嚷嚷什么我在门外都听到了。我想,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吧,咱们中队院里的鞭炮声?”

“听到了。”

“这都是纪亦龙惹的祸。”常名远绷着脸,用手指着纪亦龙。

“我我我,又怎么―”纪亦龙惶惑地问。

沈立冬和邹河滨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在狮耳河里救了人,回来为什么不报告?”常名远憋不住绷紧的脸,笑了。

纪亦龙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唉哟,我实在是没把它当回事啊。咱们消防兵天天救人,这样的事,都习惯了。记得那天回来销假的时候,你还问我一句,衣服怎么那么湿?我说,跑步去,跑步回,都是出的汗。”

邹河滨听了,立刻替纪亦龙打抱不平。“常队,一班长为了救人,丢了女朋友。他心里难受,才喝了点酒……”

常名远挥挥手说:“去去去,功劳是功劳,错误是错误。一班长,你现在跟我到队部去接锦旗。接完锦旗,你再回来。等会儿记者采访你―我看就安排在这儿吧。”

“是。”

纪亦龙来到中队部,李振兴老人紧紧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颤着声儿说,“是他,是他!他游过来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

贝贝也拍着手,童言无忌地说:“是这个叔叔,他脸上有个大伤疤。他跟着我爷爷的车子跑,我还冲他做鬼脸呢。”

罗琳望着纪亦龙的脸,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天啊,这么英俊的脸上,何时竟添了这么一块大伤疤……

罗琳发愣的时候,李继业两口子已经捧着锦旗,献给了纪亦龙。舒岩石在旁边扯扯罗琳,提醒说:“快,拍照,拍照呀。”

罗琳回过神,赶忙按动了照相机的快门。

送完锦旗,再献鲜花。贝贝捧着芬芳的花束跑过来,把它献给了纪亦龙。纪亦龙双手捧花,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贝贝“扑腾”一声跪下来,“咚咚咚”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的这个安排让纪亦龙措手不及,他连忙俯下身,把贝贝抱了起来。罗琳按动快门,抓拍下了这个画面。

锦旗,鲜花,鞭炮,锣鼓……所有的热闹都已完毕,大队人马就要离开。金记者提出要对英雄做深度采访。常队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向纪亦龙。

纪亦龙会意,对金记者说:“那好,请你到我那边去吧。”

罗琳犹豫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跟过去合适不合适,金记者说:“小罗,你得去呀,我这篇文章,还要配发你拍的照片呢。”

舒岩石也说:“走走走,你的任务还没完成。”

罗琳也就随着他们去了后院那间小屋。

进到屋里,金记者四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纪亦龙说:“学习室。”

“这两位呢?”

“我的战友,三班长邹河滨,一班副沈立冬。”

“哦,你们好。你们对纪亦龙同志的情况,一定很了解。采访的时候,你们也可以补充,也可以从你们的角度谈一谈。”

大约是因为罗琳在场的缘故,所以小金“名记”的味道特别足。

“我在报社,不是写普通新闻的。那种三五句的豆腐块新闻,由那些跑点跑面的记者写。我呢,是重点报道,长篇通讯,一个版面吧,或者更长一些,背景呀,深度呀,花絮呀,等等。所以,咱们可以扯得远一点,宽一点。”

于是纪亦龙就从自己的家庭情况讲起,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时候人伍,理想和抱负,向往与追求……竹筒倒豆般地说了一遍。

然后,他又讲了讲跳进狮耳河救人的经过。

当时的情形,小金显然已经从被救者那里了解过了,所以他漫不经心地晃着笔杆儿,几乎没往本子上写什么。

纪亦龙干巴巴地讲完,轻松地舒口气。他觉得,终于可以结束了。

小金忽然说:“请问,你那天请假外出是要做什么?”

纪亦龙踌躇了一下,斟酌着应该怎么回答。

沈立冬开口插话了,“他是去约会,去会女朋友。”

小金的小眼珠顿时灼灼起来,“哦,请问,你和女朋友是青梅竹马吗?”

“高中同学。”纪亦龙闷闷地回答。

小金飞快地在本子上记着,头也不抬地接着问:“请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服装设计。”

“哦,很有意思,很有意思,一位是英雄,一位是美―请问,她长得漂亮吗?”

纪亦龙没说话,沈立冬又补充了,“漂亮得很,我们都见过。我们班长的女朋友长得―”沈立冬本想说,那女朋友就像这位女记者一样漂亮,可是他看看罗琳绷着的脸,就把后面的话又吞了进去。

小金飞快地记录着,“啊,很好,很好,要和女朋友约会,却在路上救了人。”他得意地望了望身边的罗琳,用一种大师授课的口吻说,“注意了,这就是新闻眼啊,这就是新闻眼。”

舒岩石不冷不热地插了句,“小罗,回头让金老师好好给你传授传授新闻怎么写。”

小金嘿嘿一笑,回到了正题上。“请问,你和女朋友后来约会了吗?你的女朋友对你的壮举有什么看法?”

纪亦龙卡住了。沈立冬又想插话,邹河滨在旁边来了一句,“立冬,你能不能不插嘴?”

沈立冬看看纪亦龙,再瞧瞧金记者,委屈地说:“是记者讲的,让我们补充嘛。”

见此情状,小金疑惑地问,“是不是,不方便说呀?”

纪亦龙回答:“没什么不方便。是我……没有,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我们没有再见面。”

纪亦龙说出这句话,伤心事顿时从心底浮了上来。

罗琳看出纪亦龙神情的变化,她轻轻地“呀”了一声。这声音让大家都转头瞧了瞧她。

记者对新闻线索总是锲而不舍的,小金再追一句,“请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再见面?”

邹河滨有点恼了,“记者先生,你能不能不问这些事?”

小金不解地推推眼镜,“为什么?”

纪亦龙自己回答道:“我们,分手了……”

说完,眼泪居然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分手了?”小金有几分愕然。

见此情景,罗琳悄悄地把纸帕递了过去。纪亦龙没有接,他用袖口抹抹脸,然后笑着说:“是的,分手了。”

“好,好,太棒了!”小金一拍大腿说,“为了救人,英雄牺牲了爱情。事业第一啊,情操高尚啊……这就让主题升华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

小金激动地握着纪亦龙的手说:“谢谢,谢谢你提供了宝贵材料。我相信,这篇文章发表后一定会打动读者的。”

说完这句话,他又转身对罗琳说:“请给我们俩照张相,就照我们俩。这是要做题头照片的呀,一定要照好。笔者正在采访英雄纪亦龙。好,茄子―”

小金作着秀,摆了个Pose。

小金要走了,罗琳说:“金记者,请等一下。”

罗琳要和三位战士一起照张合影,她请舒岩石按快门。

照完相,罗琳大大方方地与三位战士一一握手道别。与纪亦龙握手时,她嫣然一笑说:“英雄,我早就在照片上认识你了,很高兴今天能正式认识你。”

纪亦龙说:“是吗?”

“是的,我那儿有你不少照片,都是我拍的。消防练兵大赛,烟囱顶上救人……如果你想看,请和我联系,这是我的电话。”

说完,罗琳把一张留有电话号码的名片递给了他。

记者们走了,小屋里只剩下三个消防兵。

邹河滨一本正经地向纪亦龙伸出胳膊做出握手的样子,学着罗琳的口吻说:“英雄,很高兴今天能正式认识你。”

纪亦龙啪的一掌,把他的手打开,“去,搞什么名堂嘛你。”

邹河滨又故意抱着脑袋,装出痛不欲生的样子。“唉,我好难受啊,这个漂亮姑娘没给我名片,只给了纪亦龙!”

沈立冬说:“你难受啥嘛,本来就没你的份儿。你没注意,人家小罗只对我们班长有意思。”

邹河滨挤挤眼,“我咋不知道?我这是嫉妒啊,小罗一进来,看纪亦龙的眼神就不一样。”

沈立冬边比画边说:“你没发现吧?我们班长难受那会儿,小罗悄悄给他递纸巾呢。”

邹河滨学着罗琳合影时的样子,说道:“你看那小罗多聪明,说是跟咱们三个合影哩,其实,她是想和纪亦龙合个影。咱俩呀,是陪衬。”

纪亦龙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别瞎说。”

“瞎说?”邹河滨学着罗琳的神态和语调,故意逗着他,“‘如果你想看,请和我联系。’亦龙,你说你和她联系不联系?你要是不联系,我可就去联系了!”

邹河滨学得惟妙惟肖,三个人笑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