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楚泽这么说，在场的四位女歌手和陈良都是一怔，看向楚泽。
这是什么意思？
张素素有点懵懵地接过稿子，看了看楚泽又瞧了瞧陈良。
她在原地准备了一会熟悉了一下词谱，嘴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唱了几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深吸一口气，照着词谱放声清唱。
只是唱了几句，楚泽的眼睛就亮了。
张素素的声音很磁性，嗓音有些独特，论唱功，她确实比起之前四位歌手有不小地差距，但只有她的嗓音唱出了这首歌那种独有的伤感和无奈，带着一抹哀伤，很好地唱出了这首歌的韵味，和莫文蔚很接近。
等到张素素整首歌唱完，楚泽立马拍板：
“陈总监，这首歌就让张素素唱了。”
陈良闻言眼神愕然，显然没想到楚泽会做出这个决定。
“楚总，她都还没出道呢。”他提醒道。
“我知道，这不是正好这首歌就给她当出道曲了，你还省的再给她找歌了。”楚泽笑了笑。
“可是让一个新人唱这么好的歌，万一……”陈良觉得这个决定太冒险了。
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唱这么好的歌，没有名气的基础，即使歌曲质量很高也有可能被埋没。
楚泽却是毫不担心地摆了摆手：
“放心，包火的。”
就算这首歌真出什么意外爆冷了，那楚泽也有的是歌。
根本不慌！
听见楚泽这么说，陈良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你一個总监也办法驳斥总经理的意思。
四名女歌手此时都是眼神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地看着张素素。
她们都没有想到，这首歌最后争来争去竟然会落到一个还没出道的小小练习生手里。
张素素走出总经理室的大门，同行的女孩舒妍见到赶紧把她拉过来。
张素素此时还有点没回过神来，有点懵，舒妍以为她是挨骂了，安慰道：“素素，我就说不要冲动嘛，我们可以先去找导师反应一下。”
“妍妍，你我掐一下。”张素素却是没理她，只是说道。
“干嘛？”舒妍没明白过来。
“你掐一下。”张素素没解释，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洁白的脸蛋上。
舒妍懵了，寻思张素素怎么还想着自残了。
不会是被骂傻了吧？
这可不行。
于是她想了想，依言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用力掐了一下……
你清醒一点，蚂蚁竞走十年了！
“哎哟，痛痛痛！是真的！”张素素被掐的跳起来捂着脸，却丝毫不生气，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满是激动。
“什么真的？”
“我要火了！！”
……
张素素的出道曲楚泽就全权交给陈良亲手负责。
毕竟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练习生出道的问题，是公司目前战略很重要的一环，自然要艺术总监亲自把关。
陈良忙着监督张素素的事情，楚泽这边也没空。
“楚总，今年校招的事……”人事部经理蔡辉此时上来请示道。
“这个就由你们人事部自己决定，除了本地的学校，外地的也可以多去看看，尽量多招点人才进来。”楚泽说道。
因为之前的事，这段时间公司人员流动还是比较大的，这回校招时期正好补充一下岗位的空缺。
“好，那我马上去安排。”蔡辉点点头，离开办公室。
楚泽见状又把丁洁喊了进来：“这两天我要出个差，如果底下人有事，你让他们电话联系我。”
“楚总不用我陪着去吗？”丁洁疑惑道。
按道理总经理出差一般都要带个秘书帮忙处理事务和行程起居的。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楚泽摇摇头。
倒也不是怕带个小秘书夏安若会说什么，主要是这回他也不是为了公司的事。
“好的楚总。”丁洁见状自然也不敢多问。
交代完公司的事情，楚泽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坐高铁前往沪城。
一出高铁站口。
“是地瓜老师吧，你好你好，我是咱们斗破剧组的副导演于东。”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你好你好，我是地瓜。”
楚泽和于东握了握手，客套了两句，然后就跟着上了商务车。
楚泽这回过来就是因为现在斗破的剧本已经写好了，现在开始是挑演员的环节。
演员方面，其实剧组这边已经基本挑选好了，每个角色都定下了初步的人选，现在主要是让楚泽过来看看定的人满不满意，毕竟演员也是需要原作者把关的，这是当初楚泽同意卖版权的条件，是写在合同上的。
很快来到了星艺影视娱乐公司。
于东带着楚泽一路来到一间会议室前，会议室对面的房间里坐着许多男男女女，看上去应该是等会准备试戏的男女演员。
进入会议室，靠窗的位置摆着好几张长桌并排排在一起，桌后面坐着五六个人。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见到楚泽走了进来，很快站了起来，伸手走过来：
“地瓜老师，你好你好，终于见面了。”
“曹导比视频上看起来瘦多了。”楚泽见状也是伸手和他握了握。
“哈哈，镜头上显胖。”
楚泽和导演曹德兴熟络地打着招呼。
因为之前讨论剧本的原因，在视频或者线上剧本会议上交流过，见过许多次，也算是比较熟悉了，所以虽然是第一次现实里见面，但也没有表现地那么生疏。
又在曹德兴的介绍下，简单和剧组的其他人交流熟悉了之后，楚泽才入座，试戏正式开始。
由于这次并不是属于一开始的那种海选面试，现在的都是剧组已经精挑细选出来的演员，所以这次试戏每个演员都提前扮好戏中角色的装扮，然后按照导演提的要求，对着剧本里的某一段开始演。
这样，也能让楚泽更直观地评判这个演员的身形容貌以及演技适不适合这个角色。
演员们随着叫号一个个按顺序进来，从萧薰儿的演员，到美杜莎，纳兰嫣然，药老，云韵……基本每个重要的主角配角，全都要试一遍戏。
“薰儿不应该是单纯的温柔，对待他人那种礼貌客气的疏离清冷，对萧炎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这两种反差要演出来。”
“美杜莎应该是性感魅惑，冷艳妖艳，你这个女王演的只有霸气，妖媚还是少了点。”
“这纳兰嫣然演的还行，就是感觉形象差点意思。”
“这个药老不错，很仙风道骨。”
楚泽看着演员们的表演，对曹德兴说着自己的评价。
有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
很快，楚泽忽然发现个很重要的问题：“曹导，萧炎的演员呢？”
半天了，男主角的演员还没看见。
“老于，肖博还没到吗？”曹德兴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转头朝于东问道。
“我已经问了他经纪人了，说是堵车了马上就到，让我们再等一下。”于东说道。于是又过了半个小时，剩下的演员全都试戏完了，那个叫肖博的演员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肖博一进来语气随意地道歉道。
态度看上去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楚泽不禁皱了皱眉，看了看曹导发现他也是神色不悦。
本来试戏迟到就是很不好的行为，更不用说迟到了后道歉的态度还这么不诚恳，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紧接着楚泽让他表演一下萧炎开头被纳兰嫣然退婚的一段，这算是比较考验演技的剧情。
肖博看了下剧本，准备了一会，开始表演。
只是看着看着，楚泽原本就蹙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是，这演的什么跟什么啊？
是我剧本写的不对吗？
好好的莫欺少年穷，怎么让你演出个无能狂怒，泼妇骂街的感觉？
萧炎参加圣杯战争性转了？
让你演出少年气不是让你当娘炮啊！
表情扭曲地强忍着看完肖博的表演，别说评价了，楚泽已经说不出话了，没有骂娘已经是他当代大学生高等素质的体现了。
等到肖博退出会议室……
“曹导，这个萧炎的演员你从马戏团找来的？”楚泽终于是忍不住吐槽道。
看着不像是萧炎，看着像是小丑。
要是刚才有人在旁边敲个锣就更像了。
你去隔壁斗罗片场吧，那边适合你发挥。
“……”
曹德兴听着楚泽的评价一时间也是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有一说一，确实。
他看着也想骂人，奈何……
资方的任务罢了。
“你还是让他回马戏团表演去吧，我们这斗破不适合他，屈才了。”楚泽还在继续说道。
“我也想啊，可是这人不好换啊。”曹德兴苦笑道。
“怎么，这人很大牌？”楚泽问道。
“是投资方指定要让肖博演主角的。”曹德兴说道。
“关系户啊？”楚泽眉头一皱。
曹德兴摇摇头：“也不是关系户，主要是投资方看中了肖博的流量和粉丝，他的流量还是挺大的。”
“哦，搞半天是个流量偶像啊。”楚泽恍然大悟。
果然，虽迟但到。
躲过了煞笔编剧的祸害后，现在终于轮到流量小鲜肉的荼毒了吗？
“你也知道这年头拍个剧什么的，不塞几个流量偶像进去，投资方怕没人看都不愿意投资。”曹德兴也是叹了口气。
“真要让这个肖什么博演萧炎，那才是真没人看了。”楚泽反正是坚决不允许萧炎让这么个玩意演的。
辣眼睛。
让他演主角，开幕雷击，片头曲都没听完估计观众就跑光了。
就剩一群饭圈女在那“啊啊啊，哥哥真帅”，原地排卵支持她们的哥哥。
真要这样那斗破的IP真就要烂完了。
“可是这是投资方的要求，如果放弃肖博的话，说不定会惹投资方不满意，那资金的问题……”
曹德兴也为难啊，如果让他来选肯定也不会让肖博这种一点演技都没有的流量偶像来的，但金主爸爸的要求你能怎么办啊？
拍戏也要钱的啊，不然你演员挑的再好，演技再牛逼，没钱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那就换个投资方，不能让一颗老鼠屎搅了一锅好汤啊。”楚泽轻飘飘地道。
“……”
曹德兴被这话整无语了：“投资也不是这么好拉的啊……”
投资方说换就换，你以为换女朋友呢？
就算换个投资，你能确定他就不会要求你塞别的小鲜肉了？
现在投资方一个比一个奇葩，可不像以前的煤老板似的，只管给钱根本不干涉你剧组的事情。
怀念煤老板投资电影的日子。
“投资的事总能搞定的，电视剧的质量才是第一位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金钱就妥协啊。”楚泽说的大义凛然的。
曹德兴翻了翻白眼。
心想楚泽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原作者只要在旁边指手画脚就好了，他这个导演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拍摄的各种事情还不是得他来操心。
沟槽公式用的最正确的一集。
就跟公司老板对着手底下人指手画脚好像做事很简单一样……
楚泽：不好意思，最近老总当习惯了，后遗症，共情不了牛马。
曹德兴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不选肖博当主演吧，投资方不乐意。
选肖博当主演吧，楚泽又不同意。
楚泽要是不同意的话，这剧拍不下去。
可是要是真把肖博给放弃了，重新挑选萧炎的演员，投资方到时候撤资跑路了，然后制片人不爽，说我辛辛苦苦拉过来的投资，你就这么给赶跑了，那拍摄的时候缺经费你自己想办法拉。
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BYD全给我上压力来了是吧？
之前拍戏最多忍受一下投资方指手画脚干涉拍摄，这回还多了个原著作者，他曹德兴夹在中间，当个导演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曹导，为了艺术啊。”楚泽还在哔哔着。
“艺术个屁，没钱怎么搞艺术？”曹德兴终于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不就是钱嘛，多大的事，你就说你现在要多少钱，两千万够不够？”楚泽见状很大气地比了个数。
“够，你给我？”
“对啊，我给你。”
曹德兴翻了翻白眼。
现在的年轻人就爱口嗨说风凉话。
你当两千万大白菜啊，说给就给。
过了两天。
楚泽领着市场部的人过来。
“来，你们跟曹导好好谈谈投资的事情。”
曹德兴：“？？？”
你真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