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秋生带着叶沉走开,随即拿出罗盘看了看。
确定了西南位置之后,两人快速走过去,秋生从怀里掏出三根香,掏出火折子点了起来。
将香插在地上,缕缕青烟升起。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任老爷和任家的人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祖坟边上,正焦急地在跟九叔交谈着什么。
“师弟,任老爷女儿不错的,听说是从大城市回来的,皮肤白嫩嫩的跟豆腐一样,说起话来软乎乎的,简直让人心痒痒啊。”
秋生抱着双手顶了一下旁边的叶沉,眼睛打量着任老爷旁边那个穿着粉红色长裙,带着一定遮阳帽,梳着空气刘海和两个鞭子的女孩。
眼神里满是小星星。
“怎么,师兄动心了?”
叶沉当然知道她不错,要知道在电影里,任婷婷可都是公认的大美女,是西洋留学回来的富家千金。
只不过可惜后面任老爷死了。
电影最后也没有交代任婷婷最后的结局,这一次,不知道她最后该怎么选择呢……
“那还用说?整个镇子上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可别说你不动心啊。”
秋生挥了挥手,歪着头,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他长这么大就没出过镇子,以前都是盯着姑妈胭脂店对面那个怡红院的姑娘看。
但是自从见过任小姐之后,他就发现怡红院那些姑娘好像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展开攻势?”
叶沉笑着问道。
秋生这个浪子,现在是喜欢的不得了,再过不久就该被女鬼迷惑了。
说起女鬼,好像那个女鬼的坛子就在这座山头上吧……
叶沉转了转头,想要找到那个电影里像乱葬岗一样的地方。
“遭了,师弟,我们快去师傅那里。”
他还没找到,身旁便传来了秋生严肃的声音。
只见他面色严肃地举着香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迅速朝着九叔的位置跑了过去。
叶沉虽然没看清楚香的形状,但也隐约猜到了什么,紧跟在他的身后。
“师傅,你看。”
秋生跑到九叔的面前,迅速将手中的香递过去。
九叔举着香,皱着眉头。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
“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
“为什么偏偏香就烧成了这个样子?”
九叔一边说一边叹气,看向面前已经被抽得差不多的坟的眉头紧锁。
“啊?九叔,你不会是说我们任家有人要出事吧?”任老爷听着这话感觉心头一颤,赶紧追问道。
“师傅,想想办法吧。”秋生看了一眼婷婷,上前两步着急地说道。
能够救心上人一命的话,那结婚就不成问题了。
“先把坟挖开看看具体情况再说。”九叔并没有着急答应,因为这个时候表面的黑水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随即有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吊棺材器具拿出来开始组装。
“任老爷,这个坟的老太爷是请哪位高人看的?”
“是原本当地的一位风水先生,的原本也是他的,我父亲打听到了这是块风水宝地,所以从他手里买了过来。”
“只有利诱,没有威逼?”
“这个……”任老爷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当年他们任家已经发家了,在镇上也算是有着不小的地位。
就算是镇长都要看给他们家几分薄面。
“我看一定是威逼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害你们,叫你们在顶上铺一层洋灰。”九叔冷笑一声。
“九叔,那应该怎么样呢?”
“蜻蜓点水穴嘛,当然是雪花盖顶,这才叫蜻蜓点水嘛,棺材头连水都碰不到,怎么点水呢?”
九叔指着被洋灰盖住的坟,随即回头看了任老爷一眼:“他还算是有良心,叫你们二十年后起棺迁葬,害你半辈子不害你一辈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任老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仿佛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想要反驳点什么,可却根本插不上话。
“看见棺材了!”
正在这时,旁边负责挖坟的家丁传来了声音。
几人立刻朝着坟中心走过去,此时两个家丁已经用绳索套住了棺材的最上方,用滑轮缓缓将整具棺材从坟里面拔了出来。
棺材全身漆黑如墨,上面还有着粘稠的黑色**。
两个人拿着绳索套住棺材的另一头,将棺材拽平放在地上。
“送绳,起钉。”
“各位,今日是任公威勇重见天日,凡年龄二十二、三十五、三十六还有四十八,属鸡、属牛者,全都转身回避。”
周围围观的百姓默默暗念了一遍,然后有不少人转过身子,背对棺材。
对于九叔的话,他们还是很相信的。
九叔等了片刻,直到没有人再有动作了之后才看向旁边的叶沉和秋生。
“遮阳,开棺!”
两人赶紧从之前叶沉背的背篓里取出一块长方形的布,一手捏着一个角,走到棺材的正方,跟另外两人一起举起。
将布展开,遮住棺材的正上方。
任家的家丁握着撬棍,撬动棺材的边缘,将棺材盖撬开,两人抬起棺盖,挪向了旁边。
正在棺材盖被打开的瞬间,一股黑气从棺材当中散出来,四周密林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尖锐的乌鸦啼鸣声。
大量的飞禽仿佛像是受到了极为可怕的惊吓一般四散逃离。
九叔看了两眼这些逃散的飞禽,立刻向前走到棺材旁,朝着棺材里看了过去。
只见棺材里的任家老太爷穿着一身清朝官服,双手叠放在胸前,紧闭双眸,虽然已经死了二十年,可身体却没有丝毫腐烂。
看着这一幕,九叔的眉头瞬间紧皱在一起。
“爹!孩儿不孝,打扰了您的清净。”
“爷爷!!”
任老爷和任婷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地哭喊着。
随即任老爷看向九叔。
“九叔,这个穴还能用吗?”
“蜻蜓点水,一点再点,绝不会点在同一个位置上,这个穴已经废了,不能再用了。”
“那怎么办?”
“任老爷,我建议就地火化。”
“不行,家父生前最怕火,我迁坟开棺已经是不孝,我不能这么做。”任老爷果断摇头拒绝,他可以为了任家的未来承担迁坟的骂名。
但是绝不能再背上火烧父亲的罪孽。
“任老爷,不火化恐怕会有大麻烦啊。”
九叔回过头来,表情严肃地看着任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