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山水。

管家采购回来,他将针包交给沈之情。

沈之情打开针包看了一眼,眉头略皱,她看向管家道:“你是跟卖家说是要毫针的吗?”

管家挺直背脊,理直气壮地说:“当然了,这就是毫针。”

他为了试探沈之情是否真的会针灸,他压根就没有买毫针,买的是长针。

“这针有问题?”薄渊州看向沈之情问。

沈之情将针包递给薄渊州,“管家买的不是毫针,而是长针,虽说长针也可以用来针灸,但还是不及毫针。”

薄渊州看向管家,“解释一下。”

他不相信管家只是单纯地买错了针,很显然是有其他原因。

面对薄渊州的质问,管家只好实话实说,“薄爷,我担心你沈之情不懂装懂,我只好买长针回来试探她。”

沈之情沉默,她就知道如此。

“现在试探如何了?”薄渊州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

管家低下头不敢与薄渊州对视。

“你去忙你的吧。”薄渊州也知道管家只是担心,他自然也不会责怪他。

薄渊州只好让高君买过来,不到半小时,高君便将毫针送过来了。

“薄爷,毫针。”高君将毫针递给薄渊州,但他却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目光看向沈之情。

高君神色微怔,猛地看向沈之情,“是给沈小姐的?”

沈之情微笑,随即接过针包。

“你拿毫针作甚?”高君忍不住问。

“针灸。”

“你会吗?”高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略懂。”

高君倒抽一口凉气,他忽然明白了,薄爷是想让沈之情帮他针灸?那先前的中医呢?

“现在可以开始了?”薄渊州问。

沈之情应声,她打开针包,从里面拿出毫针,她先是消毒,然后扎入薄渊州的膝盖,轻轻拧动,看样子倒是挺熟练。

高君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沈之情竟然会针灸,这对他来说,着实是一件十分诡异的事。

“你觉得怎样?”将所有毫针都扎入薄渊州的小腿后,她问薄渊州。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薄渊州觉得小腿有些发热的感觉,以前不管怎么扎小腿都是毫无知觉的。

“好像有点热。”他愕然看着沈之情,“是证明有效果?”

沈之情微笑,“是证明你的腿还有救,如果没救了就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薄渊州狭长的眼眸骤缩,心里压不住喜悦,他再次询问:“你说真的?”

“按我的经验来看,确实如此。”

高君搭腔:“你什么经验?你十八岁入狱,当年也只不过是个刚上大一的学生,而你大学修读的也不是医学。”

薄渊州一脸狐疑看着沈之情,是啊!沈之情是从哪学来的中医?

中医不是速成,没个两三年都出不了师,而且这还是要有大神的天赋才行。

“其实我从哪学的中医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认为你的腿还有机会站起来,这对你来说才是重点。”在监狱的事,沈之情不想再提起。

叶子可以说是她在监狱里的一道光。

薄渊州忽然觉得沈之情那张嘴也是能言善辩,她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他关注的重点就该是自己的腿是否能站起来,而不是沈之情到底从哪学来的中医,这的确跟他无关。

沈之情看向挂在墙壁的钟表,“再过十分钟就能拔掉了,如果你想效果好一点,那就配中药一起使用。”

“你需要什么中药?”

“有一味中药叫做忘我,但市面上基本不流通。”

这味中药比黄金还要值钱,皆因它功效很多,但它能救人也能杀人!

而且“忘我”只会在晚上开花,白天会则是伪装成花苞将自己隐藏起来。

因此十分珍贵,有钱也买不到。

她曾经听叶子说过,她师傅就收藏了一朵。

高君不以为然,“只要有钱,我就不信买不到。”

沈之情也只是笑而不语。

高君自告奋勇,“薄爷,买药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今年的奖金翻三倍。”薄渊州道。

高君眼睛都亮了,“谢谢薄爷。”

薄渊州转头看向沈之情,“除了“忘我”这味药,你还需要什么药?”

“你们先将“忘我”这味药买到了再说了。”顿了顿,沈之情望着薄渊州问:“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腿治坏了?”

“我这腿已经坏了,现在都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薄渊州其实也不是相信沈之情,他只是没有办法了。

总之现在有机会能让他的腿好起来的办法,他都会去尝试。

没人懂他的痛苦,他作为站在金字塔的男人,因为一场车祸导致坐轮椅。

医生宣布他以后都站不起的那一刻,他曾有想自我了断。

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成残疾!他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痛苦。

“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治好你。”沈之情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也有八十以上。

针灸的时间到了,沈之情将毫针都拔掉,她还贴心地帮薄渊州揉了揉小腿。

“多按摩,这样血液就会运行,对你有好处的。”沈之情语气温柔,那一刻,她浑身都散发出光辉。

薄渊州薄唇紧抿,目光却落在沈之情身上,神色有些复杂。

按摩大约有十分钟,沈之情才站起身,“那我先走了,需要针灸我再来。”

“一般多久针灸一次?”

沈之情想了想才道:“光是针灸的话,三天一次是最好不过,如果你真的能找到“忘我”的中药,配合中药治疗,一周一次,三个疗程就能好了。”

一般一个疗程是四周,三个疗程则是12周。

薄渊州开始有些期待了,因为他已经忘了走路是怎样的感觉了。

沈之情走后,管家又跑出来了。

他苦口婆心劝说:“薄爷,沈之情一个劳改犯懂什么?我觉得她就是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薄渊州目光不悦看向管家,“我只是让你来打理这个家,而不是请你来管我。”

不管沈之情是否有能力治好他的腿,但起码刚才他的腿还是有反应的。

那就足以证明沈之情是懂针灸,她到底有没有实力,那就另当别论了。

管家有些委屈,“我只是担心薄爷。”

“不需要,我又不是小孩子。”薄渊州控制着轮椅回了卧室。

管家始终认为沈之情没有能力,他担心薄渊州的身体会出问题,他便打电话给薄渊州的父亲薄茂勋,“先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