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寒低下头静静看了陆念恩的睡颜一会。

等到他的手指即将碰到陆念恩的脸颊时,薄砚寒像被烫到一般立即缩回了手。

他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想摸陆念恩的脸?

薄砚寒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就要站起身。

待目光落在陆念恩手腕上的红痕时,薄砚寒停下了动作。

下午去公司的时候陆念恩是遮掩了的,但现在没了那遮掩,那痕迹还是特别清晰,只觉得有些刺目。

薄砚寒环顾了一周,看到了陆念恩放在床头柜前的药膏。

他拿过药膏,替陆念恩擦了下药。

他动作轻柔,冰凉的触感还是让陆念恩在梦里不适地皱了皱眉。

做完这一切,薄砚寒才离开,关掉灯,轻轻带上了房门。

陆念恩第二天醒来时,猛地坐了起来。

她怎么在这里?

她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

她不是跟部门去聚餐了吗?

陆念恩活动了下手腕,看到手腕上的痕迹已经消散大半,红痕不太明显了,显然那药膏极有效。

她想不起来昨天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陆念恩今天有课需要去学校。

她换好衣服下楼,薄砚寒已经不在家里了。

不知怎的,陆念恩没看到薄砚寒,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时间还早,陆念恩打算去花园转一转,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鲜空气,却跟晨跑回来的薄砚寒撞了个正着。

薄砚寒穿着黑色背心和跑步短裤,此时脸颊上还挂着汗珠。

他的手臂上也都是汗珠,细细密密的,被阳光一照,像是钻石一样发光。

此时的薄砚寒看起来荷尔蒙爆棚。

陆念恩的手痒了,想画下来。

她现在连载的这本漫画男主本来就是以薄砚寒为原型的。

她以前也画过男主刚运动完大汗淋漓的场景,但只是通过网络和电视取材,这是第一次这么直面这种冲击力。

薄砚寒身上似乎还散发着热气,给人一种热气腾腾的感觉。

陆念恩觉得她应该移开视线的,但她的目光没法移开。

要不是怕冒昧,陆念恩甚至还想开口问一句:“能拍照吗?”

见她目光直勾勾的,薄砚寒只觉得明明他穿着衣服,但在陆念恩的目光下,好像要被看光了一样。

他现在能理解昨天那些人为什么脸红了。

陆念恩这样看人时,目光直勾勾,但眼尾上挑,又有点魅惑,像是在勾人一样。

薄砚寒从陆念恩旁边准备经过,没想到陆念恩见他动了,也跟着一起动,结果,两个人仍然是面对面的状态。

薄砚寒往右让,陆念恩也下意识往右。

薄砚寒都气笑了:“看够了吗?”

陆念恩下意识回答:“还没呢。肌肉能让我摸摸吗?”

她还真的想摸摸薄砚寒肌肉的手感。

脑子快速闪过一个画面,陆念恩总觉得自己好像戳了薄砚寒的胸肌,但又不确定。

她哪有这样的胆子,而且那个画面里,她很像女流氓啊。

陆念恩绝不承认那样的女流氓是她自己。

说完后,陆念恩立即捂住嘴。

薄砚寒伸出手指在陆念恩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哎呀!”陆念恩控诉看着他。

薄砚寒唇角轻勾,总觉得这样的陆念恩傻得有些可爱,让人的心尖似乎都有些发软。

“还没酒醒?”他问。

他逼近,他的身体热气腾腾,让陆念恩只觉得有些晕眩和不自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我,我昨天喝醉了?”

“不然呢?”薄砚寒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你不记得了?”

陆念恩拼命摇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你带我回来的吧?我昨天有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

“你说呢?”薄砚寒这反问有些意味深长,让陆念恩呆在原地,抓心挠肺的。

啊啊啊,她昨天到底做什么了?

“我,我真的做了失礼的事?”

让他背,叫他爸爸,吧唧亲他脸上,亲他唇上,占他便宜,这算不算失礼?

薄砚寒扔下一句话:“你自己回忆,我去洗澡了。”

陆念恩原有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有些尴尬。

看薄砚寒的样子,她昨天绝对做了让人无法原谅的事。

清晨的花园里,小草带着晶莹的露珠,玫瑰花含苞欲放,陆念恩却没心情欣赏。

她努力回忆,快要把头都想爆了,还是一无所获。

正好郁晴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陆念恩接起,有点纳闷,这丫头向来都赖床,今天居然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了,还是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郁晴看到陆念恩周遭的环境,一脸惊叹:“是真的啊!你真的搬到观澜别墅和薄总同居了?”

她大惊小怪,陆念恩小声提醒:“什么同居!我们又没有住一起。一个人一个房间的。”

“我不管,孤男寡女住一起就是同居了。你别给我整什么你们只是合租,这哪叫合租。如果只是合租,你会醉酒亲吻他,还嫌他不甜?”

陆念恩石化在原地:“什么!我亲了他!?”

陆念恩声音有点大,薄砚寒正好在房间里,上衣刚脱掉,听到陆念恩的声音,薄砚寒走到阳台往下看。

他光**上身,双手撑在栏杆上,这样的动作,让他肌肉的轮廓更加分明。

他的腹肌壁垒分明,两条人鱼线顺着裤腰往里延伸。

郁晴一脸的八卦:“对啊,你昨天大半夜给我视频,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就看到你醉了在发酒疯,你说你亲了薄砚寒,你说薄砚寒是你男朋友,你说薄砚寒的嘴不甜,你说你让他背你了,然后,你一早醒来,就通通想不起来了?”

喝酒断片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个人替你记着,替你回忆。

陆念恩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经郁晴的提醒,一些零星片段也回到了陆念恩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