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离开皇后寝宫时,骤然起了一阵狂风。

秋风瑟瑟落叶翩飞,她逆风而行,环抱住她纤细的身躯,加快脚步朝佛堂所在疾步走。

跨入佛堂前院,四周的黄瓦红墙挡住了狂风,孟雨萱放慢了脚步四下张望,这里平日里来的人就不多,今日人更少,显得愈发萧瑟。

她往右边的走廊前行,绕去大殿前檐下,透过雕花窗棂看进去。

“怎会无人……?”

孟雨萱提着裙摆,走入她再熟悉不过的佛堂,再三确认了一番也是无人。

在这里,她倒是不必担心被人瞧见。之前恒莲就命她每日都来佛堂念经抄经,即便是这里打扫的宫女,也都习惯了她的面孔出现在这。

高大的金身佛像前,有三柱新点燃的香烛,正袅袅燃烧着青烟。

看燃烧的长短,应是一刻钟前才点燃的样子。

除了檀香以及香烛的气息外,孟雨萱还闻到了恒莲身上香囊的独有气息:“她肯定来过这里,难道是回去了吗。”

孟雨萱不见恒莲身影,见天色似要下雨,转身欲返回。

无意中,余光里瞥见佛像身侧一处的墙壁,似不太平整,她疑惑地走过去,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出暗门。

“似,有个通道。”

孟雨萱探头看进去,一条两米高约莫一米五见宽的通道,不知道通往何处,青石墙壁上的油灯,不是很亮却足以照明。

她走了进去,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的暖,空气却时分流通。

走了约莫五米,通道往左拐,孟雨萱一转过去,赫然看到了一人,那人也对她的出现很是错愕。

“你怎么来了,快出去!”

恒莲贴身宫女瞪大眼睛,压低声音把她往外拉。

孟雨萱甩开她的手臂,厉声道:“外面的门你没关好,我这才进来的,一旦恒莲知道你没办好差事,那你这条小命怕是也保不住。”

“倒不如装作没发现我。”

宫女恼怒:“你这是威胁我?”

“若是要威胁你,那你跟侍卫的事,岂不是更好的一个把柄,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孟雨萱压低声音道。

两人四目相对,宫女恼羞成怒地思量了一番后,愤懑转身离开:“我权当没瞧见,我去另一侧守着,记住这看似两条路,可只有一条出路,你能否走出去,全看你造化!”

“多谢。”

孟雨萱顺着宫女把手之处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比较宽敞,放置了不少箱子,她随意打开了几个箱子,里面都是一些古玩字画,都是一些名家手法。

没想到恒莲还对艺术品有收藏的兴趣。

耳际,传来了男女的嬉笑打趣声,惊醒了孟雨萱的注意力,她顺声悄然靠近,赫然进了看到恒莲和一个男子正**身躯,纠缠在一起。

女子的娇喘声,男子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孟雨萱看得面红耳赤,她下意识缩回头,拍了拍狂跳不止的胸口:“这人……不是二皇子啊!”

也不是皇上。

那到底是谁?

孟雨萱适才只瞧见那男子凌乱长发下的侧脸,着实不像裴凌洲,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惊恐看错了。

她正想探头过去之际,男子开口说话了,说的都是一些**之际的呢喃细语。

听得孟雨萱倍觉羞耻。

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听声音里面男子绝对是二皇子,她大脑一阵轰鸣,好一会还没接收恒莲的混乱。

宫女突兀的出现,冲着她使眼色,按时孟雨萱赶紧走。

孟雨萱点头会意,离开小房间来到外面堆放画作之所,步伐有点快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箱子角。

“啊,滋。”

她痛得弯腰下意识去揉被撞痛的膝盖。

恒莲听到动静后,披着薄外衫,从小房间里赤脚走了出来,警惕地寻找声音的来源,见无人后,唤出宫女。

“适才可有人来过?”恒莲警惕道。

贴身侍女摇头,她道:“适才无人,是奴婢瞧见了一只蟑螂,不小心惊了一句。”

“蟑螂?”

“是。”

恒莲不疑有他,以前也有过蟑螂,甚至还出现过蜘蛛什么的,她担心自己的这些收藏品,道:“赶紧的去寻一些药过来,本宫的这些宝贝,可不能被损坏了。”

“是,娘娘。”

贴身宫女选择帮孟雨萱隐瞒,帮她就是帮自己。

恒莲转身回了小房间,宫女这才如释重负地深呼一口气,她慌忙退后,看向通往暗门的通道,孟雨萱早已经不见踪迹。

孟雨萱回到自己房间后,心脏以及狂跳不止。

跟恒莲私会的那个男子,必然是在宫内之人才是,宫门戒备如此森严,外男是可能进来的。

是侍卫?不对,她虽然只看到那人的侧脸,可不像是侍卫也不像是官员……

此人的身份,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一般,横亘在孟雨萱的心间,让她喘不过气。

孟雨萱的郁闷,此时比起赵霁月而言,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赵霁月和裴嘉胤的婚约被取消了,圣旨已经下来。

赵霁月彻底的绝望了。

她发疯是的闯到江哲房间,提着一把匕首,凶神恶煞道:“江哲,你毁了我,我今日必要杀了你!”

“你,你别过来。”

“你玷污了我,我即便是杀了你,告去陛下那,我也可被赦免。”赵霁月眼睛冒血地盯着他,手紧紧拽着手中的匕首。

只有江哲死了,她才能算是清白了一些。

江哲慌忙逃开,紧张的看向她,警惕地躲着她:“赵小姐别啊!那日之事,你我乃两情相悦,陛下总不至于黑白不分吧!”

赵霁月挥着匕首追过去:“我管不得那么多了!”

“别,你别过来。”江哲惊恐之余,脱口而出:“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我好歹也是有身份之人,我可不是杨青柳。”

“杨青柳?”赵霁月紧着秀眉,怒气腾腾的看向他。

这个江哲,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见她有所忌惮,江哲得意道:“你跟杨青柳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别逼我大声喊出来啊,这可是宁远侯府,我一喊外面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