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单单以年纪来推断一个人,是不是太执着与表象了。”
“如果一味执着表象,难免迷失自我,看不清世界的真相。”
柳国强回过头来,细细打量着叶尘。
“好,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在佛法上有什么造诣。”
“界空大师,既然小女的同学这么执着,你要不要和他交流一下。”
界空脸色发白,他听到柳国强这么说,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
依旧不敢看叶辰的眼睛,但为了不被拆穿,想了想,故作高深的说道。
“阿弥陀佛,柳施主。”
“我看这位小兄弟虽然年纪尚小,不过却有一种超然世外的气质。”
“以我看来,恐怕这位小兄弟的佛法造诣,还在我之上。”
“柳施主,我刚刚想起庙里还有事情,我得先走了,咱们下次再聊吧。”
柳国强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要走呢?
但听到界空口上称赞叶辰,甚至还自降身份,心里越发觉得界空不同常人。
他以为界空谦虚,其实哪里知道,此刻的界空,内心早就慌的一批。
“不愧是大师,果然谦虚。”
界空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开,不过叶辰却挡在了他的前面。
这可是一个增加声望值的机会,他可不能让这个假和尚就这么逃离现场。
“大师,咋们昨夜不是见过吗?故人相见,又何必着急离开呢?”
“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要先叙叙旧不是吗,就这么离开,大师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柳国强听叶辰这么说,还以为两人认识。
“这么说,两位居然认识,认识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这府上,平时也没什么客人,今天两位贵客到来,说什么也得留下来,好好的吃顿便饭,也让我柳国强尽一尽地主之谊。”
说着话,柳国强又把界空拉回了座位。
这一下界空是没办法跑了。
眼看避无比避,心一横,干脆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打算假装到底。
想着能骗一次是一次,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空手而归。
他转头看着叶辰,心中有了计较。
比起驱邪之鬼,你固然比我厉害。可是要说起骗人骗神,恐怕你却比不过我。
要知道这些年来,本大师凭借着界空这个名号,骗过的人,可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界空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赖着不走了。
他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
“我下山之前,师傅曾经说过,徒儿呀,同行就是冤家。”
“你下山之后,虽然一心以渡人为己任。”
“不过这个世道,如今魔气弥漫,世人失了慧心,难辨是非。”
界空说着话,转头看向了叶辰。
“这位小施主,贫僧先前一度忍让,就是希望你能够回头是岸。”
“不曾想这位小施主,一再苦苦相逼。”
“既然如此,那贫僧今日,就算犯了嗔戒,也要祛除虚妄,还世界一个安泰。”
界空缓缓起身,目光扫向柳国强。
“柳施主,这个世道,骗子可多了,你可得小心一些。”
“尤其是令女年纪尚小,最是容易受到哄骗的年纪。”
“尤其是近些年来,坑蒙拐骗的人,不计其数。”
“佛法是否精通,非是衣着是否华丽就能证明。”
界空说到这里,柳国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叶辰。
没办法。
这七宝袈裟,实在太亮眼了。
“小心某些人徒有其表,却华而不实。”
界空看柳国强已经动摇,又补上了这么一句。
说完之后,也很是知趣,自顾自闭眼诵经,不再言语。
柳国强本就信任界空,看他这幅神态,心中愈发怀疑。
目光打量着叶辰,面色冷了下来。
“女儿,以后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叶辰淡淡一笑。
这界空还挺能装,这些年,也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这不是砸他的饭碗吗。
要是将来搞臭了佛门的名声。
倒时候假和尚把钱骗走了,倒让他这个真和尚受了委屈。
这可不能忍。
柳如是看叶辰一言不发,眼看自己老爹已经被对方的话术哄的摸不着北。
心中叹气。
“爸,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叶辰。”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才是你的亲人,我不会害你的。”
“况且你以前也说了,身在棋局中,最难辨真相。”
“你现在不就处在棋局中吗?”
柳国强面色一厉。
“怎么,难道你认为爸爸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不如你会分辨真假吗?”
“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
叶辰淡淡一笑。
“呵,既然你父亲甘愿被骗,你再说下去也没有用。”
“真的永远都是真的,假不了。”
“假的永远都是假的,不可能蒙混过关。”
“既然界空大师说,昨夜的富盛大厦,是他的功劳。”
“那不如这样,我就和界空大师比一比真本事。”
“其实昨夜我经过富盛大厦,并没有将其中的鬼怪全部祛除,单单留下了其中一只。”
“界空大师,你今夜可敢与我一同进入富盛大厦。”
“若是你能抓住那只厉鬼,我今后都不会再来烦你。”
“若你抓不住那只厉鬼,还请你将骗取的财物,尽数退换主人,以免损了我佛门的名誉。”
柳国强皱着眉头。
“这位同学,你不会是想说,昨夜富盛大厦的鬼怪,是你驱逐的吧。”
他回头看向界空。
“不过据我所知,富盛大厦的事情,都是界空大师一人所为,更何况,我也只请了大师一人。”
“你怎么会知道,我富盛大厦闹鬼的事情?”
叶辰淡淡一笑。
“哼,你富盛大厦鬼魂作祟,足足八年之久,如此强烈的鬼气,甚至隔绝了大楼的生气。”
“这富盛大厦,与你的气运一脉相承。”
“这些年来,没少受到它的牵连吧。”
柳国强眯着眼睛看向叶辰,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年,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再回过头来观察界空,琢磨对方之前的神态,越想越觉得古怪。
既然界空大师是真大师,又为何畏畏缩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