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晚被抱到车上时,头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傅云商看她有些意识不清楚,低头,用唇轻轻试了下秦不晚额头的温度。
果然有些烫,她发烧了。
“回熙园!”他略一斟酌,立即朝沈川沉声吩咐。
秦家拥有一个近十人的医疗团队,熙园拥有整套全球最先进的医疗设施,有最严格的无菌手术环境,小毛病傅家人向来不用去医院,可以在熙园治好。
而且,秦朗和徐南鹤或许会因为今晚的事情继续找秦不晚的麻烦,去熙园安全些。
他的唇贴近秦不晚额头时,秦不晚在昏迷中似乎尚有意识,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什么?”傅云商看着她这个样子,已经心疼到不行,凑近她耳边轻声问。
“好痛……妈……好痛啊……”她声音小小的,抽泣声中带着的委屈,让傅云商心也跟着绞痛起来。
“开快一点儿!”傅云商立刻朝沈川沉声催促道。
沈川见傅云商这暴怒的样子,一声都不敢吭,一脚油门下去,直接将速度提到了一百五。
熙园离秦家比较近,市区限速八十,沈川又连闯了几个红灯,平常半小时的车程今天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
车子停在了熙园地下车库。
傅云商刚抱起秦不晚走到电梯前,秦不晚冻僵之后稍微有些回温的身体有了知觉,又清醒了过来。
她察觉到有人抱着她的同时,愣了会儿,一双手,有些局促,无处安放。
正在犹豫间,傅云商温暖的手掌,裹住了她一只小手,毫不犹豫地塞进了他坚实的胸膛处。
秦不晚怔住了,冰凉的脸紧跟着,有些发烫起来。
她能感受得到他有力的心跳,能闻得到,他身上那股有些熟悉的特殊的古龙水香味。
还没来得及抽回手,便被他抱着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大**。
他跟着坐到了她身旁。
顺势将她另一只冰凉的小手也裹进自己怀中。
秦不晚一个重心不稳,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舅舅,我……”她惊慌失措开口道。
一抬头,却撞进他一双深邃眼眸中。
两人之间,此刻仅隔着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秦不晚几乎是被他面对面地搂抱在怀中,跪坐在他的腿上,胳膊撑在两人之间,暧昧到了极点的姿势。
她个子不算矮,深陷在他怀里,显得纤弱而又娇小。
傅云商下意识垂眸,望向秦不晚微微张开的浅粉的唇。
隔了几秒,他逼着自己将眼神上移了些。
现在,不是趁人之危的时候。
傅云商看着她脸上的伤,暗自调整了下呼吸,低声开口道:“你身上太冷了,这样回温快些。”
她身上的温度冷得让他害怕,他怕她失温之后会出意外!
秦不晚下意识微微别过头,点了点头,抿着唇,没有再看傅云商。
她的一双手,慢慢有了些许温度,也有了知觉。
她只觉得,手心里,他的心跳也有些快。
房内的温度,似乎也跟着上升了些。
就在这时,房门外有人“咚咚”敲了两下门。
没等傅云商应声,来人便一把拧开房门走了进来。
一时间,六目相对。
秦不晚随即从傅云商腿上下来,坐到了一旁,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她看到了对方拿进来的医箱,他应该就是傅云商给她请来的家庭医生。
进来的沈修白还在错愕地来回盯着她和傅云商两人。
好一会儿,才打开医箱拿了几样东西出来,查看秦不晚身上的伤势。
秦不晚学医的,知道自己肯定是伤到了脑子,最轻也得是脑震**,乖乖任沈修白检查。
这时,门外沈川敲了敲门,默不作声将傅云商的手机递了进来。
傅云商原不想理会,看了眼来电显示,沉默了几秒,还是接过了手机。
他特意走到门外接了电话,可秦不晚还是隐约听到傅云商在说什么。
“我知道……待会儿就过去!”
他似乎今晚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身旁给她检查伤口的沈修白瞄了秦不晚一眼,继续碎碎念道:“你头上这伤啊,至少是脑震**,待会儿我带你去拍个CT,身上的伤倒是没有太大问题,没有骨折之类,上药挂个水就行。”
“好。”秦不晚点头应道。
“还有啊,你放心,你妈妈的手术,我们会尽快提上日程。”沈修白继续道。
秦不晚愣了下,反问:“你……怎么会认识我妈妈?”
“我就在你妈妈住院的军区医院。”沈修白解释了下。
顿了顿,又小声嘟囔道:“有人今晚连着几个催命电话打过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有人?
秦不晚想了想,反问:“是张伯吗?”
余非因的主治医生张巡是秦不晚外公以前的下属。
除了张巡,秦不晚想不到还有谁会帮她。
沈修白撇了下嘴角,愣是忍住了,没吭声。
傅云商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说,所以他不能说。
秦不晚感觉有些不对劲,正要继续追问下去,傅云商又走了进来。
“你脸上的伤,要先处理,否则留疤就不好看了。”沈修白从一旁拿出了一瓶消毒水和镊子棉签。
正要上手处理,他莫名感到了一股压迫感,回头一看,傅云商正垂眸面无表情盯着自己。
他一个寒战,随即老实地放下了手里的镊子:“啊忘了,没拿纱布,我去去就回。”
傅云商这占有欲,真不是一般的强!
以前没见他对哪个女人上过心,倒没觉得。
“那我来吧。”傅云商再自然不过地接过沈修白手中的镊子,坐到了床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