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秦不晚忍不住冷笑出声。

想不想做他的徐太太,这个问题的答案,待会儿,自有分晓。

她不想和徐南鹤再多说一个字,一个潇洒的转身,便往前面大厅的方向走去。

只是刚走开两步,便被徐南鹤拖住手腕。

“松开你的脏手!”她垂眸望向徐南鹤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紧皱眉头道。

“脏?”徐南鹤笑了下,轻声回道:“谁能脏得过傅云商?”

“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就不会让你的名声受累。”

“你知道倘若那七家一齐闹起来,会有什么后果?你不懂,难道他还不懂?”

秦不晚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向徐南鹤。

“你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下作小人样子,真让我觉得恶心。”

“名声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在乎?更何况我的名声早就让你和秦知语毁成一片废墟!”

徐南鹤的眼神微微动了下。

秦不晚却不等他说话,朝他继续冷笑道:“我在乎的,只是当我受委屈的时候,当我有需要的时候,我喜欢的人有没有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身边!”

“你有做到吗?哪怕一次也好。我的前未婚夫。”

徐南鹤抓住她的那只手,下意识收紧了些。

以前的事,是他的错,他不想说自己的苦衷,说了她也不一定愿意听。

但是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他必须要尽力挽回秦不晚!

否则他的人生将一败涂地!秦不晚离开了他,和傅云商也不会有好结果!

他沉默了几秒,朝她一字一顿清晰道:“但是,只要我不松口,你跟傅云商,就没有可能。你只有嫁给我。”

“你哪儿来的自信?”秦不晚又忍不住一声冷笑:“不嫁给你我就没有活路了?”

她现在手握二十亿资产,想做什么不能去做?

更何况,未来的路,她已经想好要怎么走,唯独没有将男人计划在内。

“南鹤!”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颇有威慑力度的沉喝声。

“松开她!”

秦不晚听出是徐政卓的声音,随即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

她回头,看见徐政卓就站在对面亭台水榭处,盯着他们这边的眼神,眸光沉冷肃杀。

一身略有些宽松的新式中山装,将徐政卓衬得气度卓群。

他身上有一种中年男人自带的岁月沉淀感,加上徐政卓对自己各方面要求都很高,身材长相都保养得极好,身旁的傅云商竟然也没将他比下去,一个贵气,一个沉敛,站在一处养眼得很。

秦不晚再回头看了眼徐南鹤,忍不住皱眉。

徐南鹤真是不知随了谁,无论长相还是气质,追不上徐政卓,更比不上傅韵仪。

“伯父。舅舅。”她收回目光,礼貌地朝远处两个男人打了声招呼。

傅云商似笑非笑瞥了眼徐南鹤,目光落在了秦不晚身上。

今天去保释徐南鹤,她穿得和平常有些不一样,连气质都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变化。

“过来!”徐政卓点头的同时,朝徐南鹤喝道。

徐南鹤其实知道徐政卓在那儿,他刚才就看见了。

他也看见了傅云商就站在徐政卓身边。

他是故意跟秦不晚纠缠,好让傅云商看见。

反正隔了上百米远,他们也听不见他和秦不晚说了些什么。

想不想做徐太太这个问题,秦不晚并没有给出直接回答,让徐南鹤更坚定了心中所想,她只是在闹脾气,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隐忍着,跟秦不晚一前一后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云商,今日请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做个见证。”徐政卓看着远处的徐南鹤,朝身旁傅云商开口道。

“姐夫想让我见证什么?”傅云商看着那两人,淡淡反问道。

那天听了容慎一席话,他越思量,越觉得有道理。

倒是徐南鹤,似乎还没有自知之明。

还用激将法这一套小儿科。

“以防旁人说我们徐家做事有失公允,你又是这件事的参与人,南鹤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罚的。”身旁徐政卓朝他道。

说罢,徐政卓先转身往里走去。

傅云商其实是故意将这事闹大。

他没有回应那七家,就是想逼徐家,逼徐政卓出手教训徐南鹤。

一来,能给秦不晚出口恶气。

二来,届时,秦不晚对徐南鹤到底是什么感情,也就能一清二楚。

他斜睨了眼快要走到面前的徐南鹤,转身跟在了徐政卓身后。

水榭后面就是大厅的后门,徐南鹤跟着徐政卓他们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大厅里面已经站了好些人。

他们徐家这一大家子所有的长辈,都在。

老太太就端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看着他走了进来。

“跪下。”徐政卓走到一旁桌前,不徐不疾卷起衣袖,露出了肌肉遒劲的小臂。

徐南鹤微微皱了下眉头。

“叫你跪下。”老太太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

徐南鹤走到大厅正中央的位置,不卑不亢跪了下去。

“上衣脱光。”徐政卓继续道。

徐南鹤看向徐政卓,他背对着自己,背影带着浓重肃杀的冷意。

方才过来的路上,徐南鹤就知道,徐政卓回来,是专门教训他的。

他闭了闭眼,伸手,僵硬而又机械地一件件脱去上身的衣服。

秦不晚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着他。

本身,当着徐家所有的长辈跪在地上被训斥,就已经是很伤自尊的一件事。

但,这是徐南鹤自找的。

他在做下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脱到只剩最后一件衬衫,徐南鹤的后背渐渐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秦不晚以前没有见过徐南鹤的后背,今天,算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清楚。

看清的同时,她赫然发现,他的后背竟然至少有十几条清晰可见的旧伤,有的或许是因为伤得太深,所以颜色都有些发暗,是浅褐色的,皮肉翻卷,可见当时动手的人下手之狠。

她有些吃惊,转眸望向徐政卓。

徐政卓此刻,从面前水盆里捞出了一条鞭子,转身缓步走到徐南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