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步也不想往前走了。

似乎躺在**的是一摊臭狗屎,再往前多走一步,她都会恶心的吐出来。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这可是咱爹。”

中年男子不满意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

“谁爹?他是什么狗屎爹?要不是这房产证还写着他的名字,我连看他一眼都嫌脏……”

“闭嘴!”

中年男子一声呵斥。

那女人才不敢说话。但她始终没有走进去,脸上那看狗屎牛粪一样的神情,却没有消失。

见她实在是不想进去,中年男子也没有强逼她,而是自己走了进去。

“爹,你怎么样了?可好些了?还咳嗽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中年男人满脸含笑,一脸热切地走到了病床前,两眼在四处瞅着,发着绿光,像是偷东西的老鼠一样在四处寻找着。

那神情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咳咳,你来干什么?咳咳咳,是来看看我还有没死?”

枯瘦老人躺在**,一看到眼前的男人就神情激动。

“我没死!咳咳,你想要我的房子,那要等我死了再说,咳咳……”

他说的声音充满了愤恨。说得又太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连响起。

“老东西!”

中年男子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

看着那跟狂风中的蜡烛一样就要熄灭的老头,立刻就寒声说道:“哼!你老东西说话就是不中听,一辈子都是这个死样子。要是这么说,那可就别怪我盼着你死了。”

老头气得双眼翻白,声音颤抖。他愤怒地抬起手,指着那中年男人,怒斥道:“你不是早就盼着我死了吗?”

“嘿嘿,老家伙,你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我看你一眼都烦。”男子尚未说话,那**女人尖酸刻薄的话,又像刀子一样传了过来。

“那你怎么那么讨厌呢?你还不死在等什么呢?”

“你,你,你们……咳咳……咳咳咳……”

老头皱着眉头,双眼中闪烁着怒火,牙齿紧咬着,磕出了血来。

又咳嗽了半天之后,这老头才摸了摸眼角的泪,嘶嚎起来:“你们就是来气我的吧?是想现在就把我给气死?为名,你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我培养你读书,供你上大学。你学的还是那没什么用还花钱很多体育,学的还是什么篮球,我为你花了多少钱?你都忘记了吗?”

“你大学里考不过去,是谁给你的钱请的客?”

“你大学里想当什么辅导员,又是谁给你到处找人塞钱托关系?”

“你当了大学的老师,从见习讲师,到讲师,到副教授,又是谁一路给你拿钱铺的路?”

“你想要出国镀金,又是谁给你花了大把的钱,安排你去的?”

“到后面,你买房,你买车,你结婚,你生孩子,你媳妇孩子的吃喝,又是谁一路给你砸锅卖铁的给你的?”

老头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眸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伤,那种神态让人不自觉地感受到他的心痛。

“我不求你对我有多少感情,最起码,你也要知道感恩人一点吧?乌鸦尚且知道反哺,你学了那么多年,现在还当着师范大学的老师,不至于连个畜生都不如吧?”

“咳咳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这老头已经又伤心又激动,咳嗽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东西,老杂毛!”

那看起来又高又壮的中年男人,被揭破了老底,彻底暴怒了。

“我看你是找死?你这样说,我这一辈就啥出息也没有,混到现在,当了教授,马上当副院长,就全都是你的功劳了?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严厉而刺耳。

“就是!没有我,没有我的关系,没有我的钱,就凭你那狗屎一样的学习成绩,就凭你高中就把人家女孩子搞怀孕了,大学也管不住人?你掏粪都没人要。”

老头也怒了。他要强了一辈子,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老家伙,你胡说八道什么?”

中年男人的脸色铁青,眼神冷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怒火在燃烧。

“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奋斗而来的,与你有个屁的关系?”

他拳头攥得紧紧的,满脸怒火地挥舞着。

“你?呵!除了搞女人,说大话,你有什么用?”

“找死吧?老东西!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来?”中年男子眼里闪烁着怒火,嘴唇气得发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就是,老家伙,你怎么还不死呢?”

作为中年男人的曾经的学生和第三个老婆,那略微年轻的**女人也升起了。

“你儿子那样文质彬彬的教授,都被说成了这个样子?”

女人的手指像枪一样指向老头,嘴唇紧闭,仿佛在压抑着怒火。但眼神确实忽闪着,显示她似乎也知道男人的这臭毛病。

而中年男人则是真生气了。他的身体则是颤抖着,怒火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呵呵,你们两个什么样,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被一口一个“老家伙、老不死的、老东西”喊着,老头已经气得面无人死了,仿佛随时都要夭折掉。

“给我滚,滚——”

说着,他就抓着床头的一个发黄的玻璃杯子,朝着那对男女就扔了过去。

中年男子不亏是联系体育的出身。

他一把就接住了那本就无力飞来的玻璃杯。

“老不死的,你真是找死!”

然后,反手就朝着那老头砸去。

“砰!”

一声尖锐的爆炸声,从那老头的头上传来。

登时,老头的脸上就鲜血直流,破烂了好多地方了。

“好,好,好啊!”

老头先是的懵了一下,可接着,他摸了摸自己一头一脸的血,就笑了。

“你很好!我们老蔡家有你这样的人,我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很好,真是荣幸啊!”

“嘿,这还用你说?”

中年男子一点都不关心老头受的伤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