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长生门的人!

要知道他的修仙知识可全都从长生门的韩梦仙中所得。

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往的经历,即便不是很清晰,孟怀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一直感觉眼前的女人不但美还很亲切。除了紫千蕊本就是天生亲和力很强以外,他和她毕竟也算是师出同门嘛。

另外,他也隐隐猜到了自己为何能进入吉祥谷大阵的原因。

当然,这些,孟怀是不会告诉紫千蕊的。最起码,现在他是不会说。他和长生门的纠缠来源于长生门几百年前的一个人物,还是经过了夺舍和反夺舍这种说不清对错的事情。

他没有正式拜入长生门。现在他和韩梦仙比较,对长生门、对紫千蕊来说都是外人。谁知道她,特别是长生门的其他人,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怪罪他。

孟怀不想找麻烦,就只能将这些烂在了肚里。

可惜,他的那睫毛轻微的抖动,都没有逃出紫千蕊这样修士的眼睛。

“这红猪肯定是听过我长生门的,从他刚刚的眼睛眨动和心跳快了三拍,就能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有什么顾忌。听我说起,并没有想着过来承认师承。”

“但他绝对和我长生门没有什么仇怨。因为我刚刚神识一直如花香无形一般萦绕在他身体内外。他并没有表示出一点对我长生门的仇视。”

“难道他真是无意中被哪位在外修行的先辈教出来的徒弟?”

“可若是如此,为何他没有想着认祖归宗呢?”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纠葛?比如,他和他的师父关系不好?还比如,他的师父是被长生门责罚出去的?还比如……”

孟怀还不知道,这个走着的玉人,仅仅是这片刻的功夫、几句话的时间,就在她的脑子里想了这么多。

但有一点确实是肯定,孟怀对长生门和长生门的门人并没有什么怨恨。在内心之中,他反而感谢这个门派给他提供了修行的知识,并带领他入了修行长生的门槛。

另一点就是,从韩梦仙的记忆中,长生门的门风在修仙界算是极好的了。同门之间,大多和和睦睦,相亲友爱。当然,再好的地方,也会出现一些坏种,比如韩梦仙。可,即便如韩梦仙这样心思厚重又极端自私的人,在长生门中,装也要装得憨厚老实一些。出了这样的人,与长生门的门风其实关系不大。

“孟先生,我这位师长所受的伤,有点古怪,看似只不过是练气期的灵力所伤,可在其中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像是练气一万年的一种怪力……”

始终关注着孟怀一举一动的紫千蕊也没有去逼问孟怀的过去。只要确定孟怀对长生门、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对她来说就够了。眼看就要到了那群花环绕着的小屋,紫千蕊开始介绍给孟怀介绍起了落花子道姑的伤势。

其实,这些说给孟怀听,也没有多大用。他对这些根本就了解不多。但是,紫千蕊说的这种情况,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是吗?怎么会这样呢?”孟怀十分好奇地问道,“你们门派久远,有没有查看查看典籍?古籍中有没有这些记载?”

“千蕊自小过目不忘,熟记了我门内藏书阁的各种典籍,可就没有看到过这种情况。”紫千蕊叹了一口气说道。

伤势孟怀聊不出什么东西,他只好默不作声,以免说出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来。相对而言,孟怀更关注的是修行的知识和心得。

于是,沉默了片刻后,他就转移了话题:“这么厉害?我可太羡慕你这样的人了!”

“我自修行以来,每每有不少心得,可就是没有多少人探讨。”

孟怀吹着牛皮。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不能和紫道友一起谈玄论道一番?”

紫千蕊没说话,美目扫了一眼这个境界不高的红猪,很是佩服他的脸皮。修仙界论道,不说全部要在同级别之间论,最起码也要差不多的等级。不然,别人的经历,别人看到、感受到的东西,别人的眼界,你根本听不懂啊!

就像是小学生和中学生、数学教授和数学专业的研究生之间还能说几句。你让小学生和数学教授谈论的话,同样对于“1+1=2”,一个想到的就是等于“2”,一个想到的是“哥德巴赫猜想”,这还怎么聊?

孟怀看到了她的目光,也知道她大概的意思。

可他在学习知识、增强自身的时候,那脸皮是远比别的时候都要厚得多的。

而且,紫千蕊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强势女人。性格温柔的她,想到一会还要请眼前的人帮忙,也就迟疑了一瞬间,就主动开口道:“孟先生以神兽之躯修行,自然是见解非凡的。”

“不敢,不敢,还是要向紫道友请教!”

这样说的时候,孟怀的脸都没有红一下。

孟怀也是自有傲气的人,不说他脑子里有着韩梦仙的记忆碎片,也不说他还是九头神兽之体,也不说他这肉身还是北妖王孟雄和赤水天禄族长女儿娴妃赤萱的孩子,天生有着非凡的血脉,更不说他还有一个系统,就说他是从前世穿越而来的,孟怀就觉得自己不弱于这个世界的任何存在。

即便他现在是妖兽之体,即便他现在修为不高,可他还是不想喊紫千蕊前辈。当然,这更因为紫千蕊确实长得惊心动魄。在一个如此绝美的女人跟前,孟怀本能地不想弱了自己的辈分。

眼见来到了木屋门前,紫千蕊没有说话,而是对着孟怀笑了一下,扭身向着那看着不起眼的木屋一挥手。

“唰!”

一道白光闪过,木屋上的紫红花朵开始收缩,隐入了绿叶之中,消失不见;

而那些盖木屋的树干像是活了一般,登时开始疯长;

上面的绿叶更是抖动着发出了一种奇怪的韵律,向不断变大的木屋蔓延而去,依旧像是瓷砖一样盖住了整个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