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在见到过巨大的黑虎和长着兽耳的人类之后,席思雨尚没有过多的联想。

那么此刻,当女孩眺望着黑猫与鬼魂的组合时,她毫无疑问是已经意识到了某些事情。

雨猫。

是的,这则在蓝山市,刚刚兴起没多久的都市传说。

这则被林嫣与,拿来当作社团名称的都市传说。

它居然是真的。

居然真的有一只猫,会出现在各种案发现场。

用不可思议地手段,来帮忙处理棘手的情形。

所以姜生,等于黑虎精,等于雨猫?

天呐,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且不管这边,在大雨中独自凌乱的席思雨。

另一边。

见火势慢慢得到了控制,那些被困在火场中的市民,也因为八臂女的暗中协助而一一获救。

姜生终于深吸了口气,转身将云鬼唤回,并且退出了人群。

显而易见的是,它对于怨灵的掌控已经愈加娴熟了。如今就算是不使用双手结印,也可以施展一些小的术法。

但时间上,八点左右的日头还是宣告着,眼下仍没有步入校内的学生已然迟到的事实。

在一间公共厕所的门口,姜生与杨默默重新汇合。

接过女孩丢给自己的书包,黑猫走进洗手间换起了衣服。

“所以说,你何必要变成猫的模样再跑过来?”

背靠在男卫生间的外头,杨默默无力地翻着个白眼。

“那不是因为,被你抓住了肩膀,变成猫的大小才方便开溜吗。”

姜生提着裤子回答道。

“两人”之间隔着一堵墙,但说话也还算听得清。

一只流浪狗从路边经过,有意无意地瞥了杨默默一眼。

它似乎是对这个,蹲在男厕所旁的女生颇为好奇。

那灵性的眼神,气得杨默默直接竖起了中指。

“干嘛,没见过等人的啊!”

“汪呜?”

茫然地歪了歪脑袋,流浪狗小跑着离开了附近,独留下尚未解气的杨默默脸色憋屈。

“艹,你们这些猫猫狗狗的,就不能稍微听点人话吗。”

“那也得分品种啊。”

换好衣服的姜生踏出洗手间,看着像流氓一样蹲在地上的女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猫不听人话这是常识,至于狗,牧羊犬比较好相处。”

“啧,那你能改变品种吗?”

“就目前而言,难度很大。”

“艹!”

“喂,你一个女生,用词可不可以文明一点?”

“就目前而言,难度很大。”

“好吧。”

艰难共事的少男少女,再次走上了去往学校的路。

突然,杨默默记起了一些事情,因而转过头,面向姜生问道。

“对了,姜生,那什么,你社会的试卷写了吗?”

“写了啊。”

黑猫理所应当地肯定道,它向来是个守规矩的学生。

“嘿嘿,那就好,小姜啊~”

看着忽然变嗲的女流氓,姜生猛地打了个哆嗦。

“你干嘛?”

“我请你喝奶茶好不好呀?”

“你想抄我的作业?”

“害,说抄多难听啊,是看,是姐姐帮弟弟检查作业。”

“不要。”

“听话,让我看看!”

“不要!”

“艹,姜生,你别跑!江湖救急你懂不懂啊!”

“你别乱来啊,不然我回去就给杨课长(杨默默的阿姨)打电话!”“我打你爸的,你那手机还是我给买的呢!小白脸你忘恩负义!”

“哇,现在的中学生都这么会玩?”

“年纪大了,看不懂了。”

路人窃窃私语中。

……

等姜生和杨默默抵达学校时,已经是上午九点钟左右了。

杨默默终究是没抄到作业,灰头土脸地被班主任给记了一笔。

不过姜生也没好到哪去。

开学第三周就迟到漏课,校方估计是要跟家长通电话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在从办公室回到教室之后,姜生和杨默默还听到了些奇怪的流言蜚语。

当然了。

这些流言的内容与他俩无关。

但深究起来,却跟他们的任务目标颇有关系。

没错,庄鸢身边的厄运,到底还是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

毕竟在短短两周的时间里,已经有三个人,直接或间接的因她而流血受伤了。

而这,甚至都还是姜生和杨默默帮她压制不幸的结果。

最初是一个女生。

因为从庄鸢的面前路过,就跌倒摔破了脸颊。

之后是一个男生。

因为好心地帮庄鸢搬书,就不慎滚落了楼梯。

再者是一个老师。

因为下课找庄鸢谈话,就被开水烫伤了手臂。

种种事件放在一起。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

三次,便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最要命的是,由于灾厄本身的诡异特性。

乃至受伤的人,自己都说不清楚当时的状况。

于是就开始有了,庄鸢受家庭背景的影响,而心理扭曲,迫害师生的谣言。

再考虑到。

三个人的伤势都不算轻。

每一项意外单独拿出来,都可以让人议论几天。如今它们又过于巧合地接连出现,自然便导致了谣言的快速传播和发酵。

故而,在仅仅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姜生和杨默默就听到了好几段类似的对话。

“哎,你知道罗茵倩的事吗?”

“知道啊,她不是把脸摔破了吗?”

“我听人说啊,她要留疤了。”

“啊,那不是破相了吗?”

“是啊,可惜我之前还觉得她挺好看的。”

“怪不得她这些天都不来学校。”

“还有严兵,他摔下楼梯的事。”

“怎么说?”

“听说他以后都不能跑田径了。”

“嘶,有点惨啊。”

“何止是有点,他可是体育生。”

“对哦,那升学都要被影响了。”

“还有王老师的事,总之,你应该都知道吧。”

“嗯,最近还真是蛮邪性的。”

“呵,要真是普通的邪性就好了。现在啊,好多人都在说。他们的事,全都跟庄鸢有关系。”

“庄鸢,不会吧,她也挺可怜的,天生不能说话,家里还变成了那样。”

“就是因为她可怜啊。”

“你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反社会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