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公主说完这段话后低下头,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黑夜里,那双眼睛蓝宝石一般的闪亮,她拎起不远处的雨伞,一步一个脚印回了城堡里。

凌晨三四点那会,外面的雨又下大了,电闪雷鸣,吹得屋里的窗帘飘啊飘。

段鹤瑶和徐昕没有将赵莎莎送回去,而是带去了她们的房间。为了防止危险,她们三人轮流守夜。窗帘吹起来那会刚好是段鹤瑶在守,她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

因为她记得很清楚,进房间后的第一件事就关好了所有的窗户。

段鹤瑶轻声叫醒了身旁的徐昕,指了指窗帘。

徐昕揉了揉眼睛,正要开口时段鹤瑶“嘘”了一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往窗边走去。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轰隆”一声过后,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映照在两人苍白的脸上。

段鹤瑶一手抓住窗帘,转身望向徐昕,对方朝她点了点头。

随着“哗”的一声,帘子被拉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窗户外,什么都没有!

“奇怪!”段鹤瑶过去将窗户拉起来,正要上窗栓时,外面忽地响起了“咯咯咯”的笑声,吓得她手一滑,窗户“轰通”一声,撞到了旁边的墙上。玻璃震抖动了一下。霎时间,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她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这会赵莎莎也醒了,“怎么了?”

话音刚落,外面再次响起“咯咯咯咯咯”的笑声,那笑声,不同于之前玫瑰公主的笑,更尖细,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被压住了气管似的。

赵莎莎脸色立马白了,她坐直身体,抱紧了枕头。

徐昕竖起耳朵,“这声音好像是从窗台底下传过来的。”

“窗台底下?”段鹤瑶也伸长耳朵,仔细一听,这笑声还真是从窗台底下传过来的。“要,要去看看吗?”

徐昕走过来,她一手抓住段鹤瑶的胳膊,另一只手伸直去拉窗户,等把窗户拉过来后立马拉上窗栓。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啪”的一声,一个东西趴到了玻璃上。

段鹤瑶忍不住“啊”地叫了出来,前面的徐昕心脏也“咯噔”一下。

是个娃娃!

那娃娃一双眼睛像是泥沼潭里的黑水,深邃见不了底,一行血泪从眼角滑落,落在嘴边。两只手拍在玻璃上,死死地盯住她们。

屋里的赵莎莎叫了出来,“是她,是她!”

段鹤瑶:“谁?”

“玫瑰公主怀里的娃娃。”赵莎莎瑟瑟发抖道。

徐昕也想起来了,“对,当时月季公主说过,这娃娃的眼睛不能看,直视超过五秒会被控制。”

这话一出,两人立即瞥开眼睛,故意看向别处。

段鹤瑶鼓足勇气,“我去拉上窗帘。”说完往右边移了移,拉住窗帘后“哗”的一下拉上。

窗帘一拉上,房间里迅速暗了下来。赵莎莎见状,按了床头的开关,但灯闪了几下后,发生“嚓嚓”的声响,就彻底熄灭了。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段鹤瑶彻底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拉窗帘。

徐昕摸到她身边拽住了她的胳膊,赵莎莎吓得缩在床头边,颤抖道;“怎,怎么回事?”

“咚咚,咚咚。”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

“谁?”段鹤瑶问了一声。

“是我们。”

听到是亓官褚的声音,三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呼”了一下,段鹤瑶正准备去开门时,前方再次响起了“咯咯咯”的笑声。

她头皮瞬间麻了。

这鬼东西,刚刚不是还在窗外么,怎么到了房间里?

听这声音,分明就在眼前。可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别说看见她了,最多知道个大抵的范围,但距离多远,根本无法丈量。

段鹤瑶吓得不敢上前,三个人也不敢吱声。

门外的人见里面迟迟不来开门,又“咚咚咚”地敲了三声。

“鹤瑶姐,开门啊。”毕厦喊了一声。

“等,等一下!”段鹤瑶回了一句。

听刚才的笑声,可以大致判断出娃娃就在段鹤瑶和徐昕她们两人跟前,靠近窗边附近。

而赵莎莎这边,刚好离那还有一段距离,她偷偷地摸下床,准备去开门。

可就在她碰上门把手时,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过来一缕头发,死死地缠住了她的脖子。

“救,救命啊!”赵莎莎喊了一声,喊完后那头发越缠越紧,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

门外的人听到了求救声,便开始撞门。

有老铁和健哥在,三两下门就被撞开了,一打开,走廊上的灯光照进屋内,他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头发是从娃娃的嘴里窜出来的,宛如一条条黑色的细长蛇一般,蠕动着,死死地缠住赵莎莎的脖颈,恶心得直让人想吐。

孔凡一个健步冲上前,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对着那头发烧了起来。烧了几下后,娃娃许是吃痛,缩了回去。

赵莎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只手捂住脖子,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孔凡将她扶起来拉到自己身后。

娃娃见自己的好事被破坏,整个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啊啊啊”地叫了几声,对准孔凡再次从嘴巴里伸出了头发。

这次伸出来的头发量更多,且分成了好几股对着刚进来的人攻击。

那些头发如同一根根结实的丝线,一旦被缠绕住,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你往屋里拖拽。很快,他们几个人便被缠住了,脱身不得。

段鹤瑶见状,来不及多加思索,搬起身后的椅子,从后面对准娃娃砸了下去。那一椅子下去,直接将她砸倒在地,鲜血汩汩直流。

流出来的血有一股子难闻的恶臭味,像是在坛子里闷了几天,臭气熏天,闻得人胃里直翻腾,恨不能把胆汁都吐出来。

随着血越流越多,那些头发收了回去,房间里弥漫着恶臭味,熏得大家睁不开眼睛。

“逃不掉的,你们都逃不掉的。”娃娃突然开口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