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给了吧,一根项链而已。如果我们参加不了宴席,应该都会死吧?”听到段鹤瑶这话,徐昕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村民拎起项链,嘴角慢慢扯开,“呵……哈……”,紧跟着两只眼睛弯成一道很诡异的形状,将视线在段鹤瑶身上扫了一圈,满意道:“进来吧。”
等村民离开后,“你今晚也许会……”说到这里徐昕闭上了嘴巴,她朝段鹤瑶投过去一记复杂的目光,抿了下嘴,终是没将剩下的话说完。
她这一弄,搞得另外两人惶惶不安。
毕厦有些急躁,“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感觉东西落在那个村民手里不太好。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徐昕敷衍了一句,说完便率先进了院子里。
段鹤瑶摸了摸空落落的脖子,正准备跟上去时,忽觉身后有两道目光死死地锁定自己。猛地一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
她心脏咯噔一声,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饶是胆子再大,也禁不住这种悄无声息的“恐吓”!
在门口这么一耽误,等他们进去时,宴席已经开始了,李老对他们三人招了招手。
整个院子里摆满了桌子,烧鸡、猪头、烤鸭……都是整只整只地摆在盘子里,村民们将头埋进去,看不清模样,只顾着对着“美食”大快朵颐。
一股电流沿着毕厦的后脊背一直窜到脑子里,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咋舌不已道:“这些人,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他们三人被安排与李老坐了一桌,尽管李老很热情地叫他们不要客气,但却无人愿意动筷子。
酒足饭饱,就在村民们推推攘攘都回去了时,李老找到了他们三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地图,“明天,你们去我家拿工具,亓官的墓就在地图上标的位置,她葬的那个位置风水不好,你们帮她迁个坟。”
“所以说,这又是一个新任务?”毕厦大着胆子问道。
李老眯了一下眼睛,没否认。
徐昕追问了一句,“那今晚我们怎么办?”
李老指了指不远处,“李明家那边还有间空屋,你们自己看着安排吧。对了,我得提醒一句,那房间有些邪性,不该碰的东西不要乱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扔下这话,李老就离开了这里,随他一起离开的,还有来吃宴席的村民们。人一走,整个李家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主屋还掌着灯以外,其他屋的都熄灭了。
灯一熄,四周又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咳咳”,段鹤瑶突然感觉嗓子眼处很不舒服,像是有团棉花卡在了里面,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段鹤瑶心生奇怪,平常有任务都是系统直接提示他们,这次怎么会通过其他人的“嘴”告知。
这里面会不会有猫腻?
徐昕抬头望了眼月亮的位置,就在这时,“噗”的一下,主屋的卧室灯也熄了,“快,大家进屋。”说完她下意识地拽住了段鹤瑶的手臂。
段鹤瑶手捂着脖子,眼圈发红,“咔……”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而另外两人,这个时间点只顾着赶紧进屋,根本没注意到她。
借着窗外的月光,屋里的陈设虽看不太清,但是床的位置还是能摸得到的。
床只有一张,毕厦是男生,自然要让给另外两个女生。
徐昕也没推辞,鞋子都没脱就爬上了床里面。
这时段鹤瑶想把自己的情况告知给他们,她捏了一下脖子,再次尝试发声,却又惊奇地发现自己又能出声了。想来刚肯定是太紧张了,所以才……
很快,身边与底下桌子旁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两人,心也真是大!
段鹤瑶往床边挪了一点,刻意与徐昕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趁着夜深人静,她正好想理清一下思路。
上一个任务还没完成,为什么凭空又插进来两条任务?
参加宴席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个人需要去迁坟,其他的玩家呢?
鬼新娘将他们引到那个祠堂去又是什么目的?
过了没一会儿,“咚咚-咚咚-”,门外蓦地响起了脚步声。
她警惕地睁开眼睛,跟脚步声一起的,好像还有一段闷闷的滑行声,听起来就像是重物在地上拖拽的声音。
段鹤瑶起身猫到窗口边,看了一眼外面,不远处,一个拖着重锤的人影正慢慢地往这里逼近。霎时间,她后背的汗毛“噌”地一下竖了起来。
“快,快醒醒!”
可徐昕和毕厦,对她的喊声,置若罔闻。
段鹤瑶往后两步退至毕厦身旁,使劲摇了摇对方,没有动静。紧跟着又迅速奔到床边,同毕厦一样,**的徐昕睡得很死,无论她怎么喊,怎么晃,就是不醒。
说时迟那时快,人影已经到了门前。段鹤瑶缓缓地抬起头,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颌滴落下来,心脏一紧,她松开徐昕,站直身体。
“咳咳”,嗓子眼那股子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了过来,口里、鼻腔,所有能呼吸的地方都好似被封锁了。
一瞬间,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砰”的一声,段鹤瑶重重地跪至地上,她死死地抓住脖子,整张脸涨红,就在她倒地后,门“吱呀”一声,露出了一条缝。
顺着门缝看过去,一张似笑非笑的白脸映入眼帘,两只眼睛弯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对着她“呵……哈……”一声。
“咳……咳……”段鹤瑶的瞳孔迅速放大,这个人不是……
收喜钱的那个村民?
只见他慢悠悠地推开门,几步走至段鹤瑶跟前后,将手里的麻绳打了个结,如套圈一般套住了她的脖子。
这短短的几十秒,对段鹤瑶来说,却犹如一生。她伸出手想解开绳子,可却眼睁睁地看着五根手指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往后扭去,最后连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村民嘴角咧笑着,一只手拎着锤头,另一只手拽住麻绳,将她往门外拖去。绳子一收力,紧紧地箍住脖子。
就这样,段鹤瑶如一条死狗一样,被拖至了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