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让人将尸体抬走了,他转向少爷,“死掉的都是该死的。”
刚说完,他的余光瞬间瞄到了站在一边的亓官褚身上,眼神里闪过吃惊的神色,“你还没死?”
亓官褚深吸一口气,“托您的福,还活着。”
老板临走之前,少爷喊了他一声,“我想再要个人。”
“你又看上谁了?”老板背着手,跺了跺脚,转头瞥着对方。
少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凯,“要他。”
老板望过去,小凯的脸勾在帽子里,看不清。只能看到他瘦弱的身形。他玩味一笑,“你怎么忽然换口味了?”
少爷:“……”
老板叹了口气,说了句“注意身体”就离开了这里。
他们两人的对话寥寥几句,但却听得亓官褚虎躯一震,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少爷,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心一凉,手抵了抵脑门。
少爷被整得实属无语,拉了拉口罩,赶紧逃离现场。
小山“哼”了一声,经过亓官褚旁边时小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等回到18楼,少爷故意开口问道:“那个小孩是什么人?”
亓官褚将之前发生的关于小凯的事大致告诉给了他,听完后,少爷没再说什么。
小凯被领到18楼后,先是扫视了一圈,最后才将视线落到少爷身上,开口道:“你们是想要打听咒牌术的事么?”
少爷起身走到他跟前,弯下腰,“我不知道是该叫你“小凯”还是叫你“段鹤贤”?”
听到这话,对方身体明显一晃,眼神闪烁。
“段鹤贤?”亓官褚瞪大眼睛,“那你是段鹤瑶的什么人?”这话一出,他立马知道了答案,如此说来,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段鹤贤拿掉帽子,没有否认。
原来他上了大学,通过招新进入一个社团,这是一个研究沉浸式逃生游戏的社团。后来被部长骗到了一个工作室去做游戏开发。起初,段鹤贤以为只是做的一个课题,后来他怀疑过,因为大学的社团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资金在外面开工作室,这也是学校不允许的。
但他毕竟岁数小,当时被工作室的高端设备所吸引,加上部长说要带他们干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项目,等他加入后不多久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骗局。
打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设计在局里了。
少爷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拿下了段鹤贤的面具,“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段鹤瑶:“你指的是什么?”
“相貌的改变。”少爷唏嘘一声,
段鹤贤不屑地回道:“简单做了个动画小程序而已。”
“啧啧啧。”少爷摸了摸下巴,“难怪这么丑,看着跟假人似的。”
“你!”段鹤贤咬咬牙,懒得跟他计较。
亓官褚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一些,他指了指眼前的两人,“所以说你们两人之前就认识?那你们肯定知道游戏……”
“变异了,游戏变异了。”段鹤贤脸色忽然变了,他不安地看了亓官褚一眼,“我们都被骗了!”
亓官褚:“变异?”
“说得简单一点,游戏会杀人了。”
这一点虽然亓官褚一开始已经猜到了,但是在这一刻得到验证后,他心里还是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如果说之前他一直在抱着侥幸心理,那对方的这番话,彻彻底底将他心中最后的希冀磨灭了。
“而且,逃生之旅,一旦开启,没有退路,直至玩家最后真实死亡。”
段鹤贤补充这段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像是个机器,末了,嗫嚅道:“我不该把姐姐牵扯进来的。”
“姐姐?”亓官褚狰红了脸,他冷笑了一声,扯住段鹤贤的衣领,“你在乎的只有你的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们,会死掉成千上万的人,甚至更多!”
少爷过来拉开他,“他不是说了么,他进研发团队的时候不知道会这样,他也是受害者。”
“那现在怎么办?游戏既然是你开发出来的,你总能找到办法关掉吧?”亓官褚逼问道。
段鹤贤摇摇头,“从第四关开始,我发觉游戏不对劲,去找我们部长,但是没有用。我提出离开,结果被囚禁了。最后还是一个得到过我帮助的团队成员偷偷给我带了电脑,我才有机会进来。”
亓官褚:“……”
在外面还能有机会查一下“逃生”游戏的工作室和幕后主使,进来了,就跟其他玩家一样,完全丢失了主动权。
他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细想之下,如果自己当初不妄想走捷径,也不会遇到这些。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想到老铁、金裕泓和徐昕,一股愧疚之心涌上心头。
段鹤贤看穿了他的想法,继续道:“虽然我还没找到停掉游戏的方法,但是我知道总控制室在哪。”
“总控制室?”亓官褚疑惑了一声,“你继续说。”
段鹤贤:“他们将总控制室藏在了游戏里,所以我才会进来。”
少爷“唔”了一声,“他们倒也会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把总控制室放在一个虚拟环境里,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提的主意。”段鹤贤忘乎所以道。
少爷:“?”
段鹤贤:“……”他立马收起脸上那道似有若无的笑容,紧闭嘴巴,“咳咳”了两声,岔开话题道:“但是要找到总控制室,必须过完所有的关卡,因为通关成功的玩家,就能有参加总控制室的机会。”
“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少爷不屑一顾道,“这才第五关,一关比一关难,你觉得我们能活到通关吗?”
段鹤贤:“我们不一定可以,但是有个人肯定能行。”
“谁?”亓官褚和少爷异口同声道。
段鹤贤:“我当时设计游戏的时候,为一个玩家专门编了套程序,他有幸运属性,可以一直苟到游戏结束都不会死。”
“你有这好事怎么不给我?”少爷苦歪歪道。
段鹤贤皱了皱眉头,斜了他一眼,“你又没说你要玩这个游戏,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