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瑶不敢停歇太久,她瞄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另外两人,踌躇道:“这里太危险了,要不要先离开再说?”
毕厦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要走你们走,我是走不动了。”
徐昕没吱声,但是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罢了。”段鹤瑶紧跟着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鼓足了勇气,小声说了句“谢谢”。
毕厦“啧啧”了两声,忍不住调侃道:“白天你不是还要自杀的么,早知道就让你死在这里的了,遂了你的心愿。”
听到这话,段鹤瑶白了他一眼,“我是对徐昕说的。”
毕厦:“……”
休息了会,三个人还是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段鹤瑶忽地想到了什么,随即停下了脚步,“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话一出,毕厦和徐昕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毕厦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他们三人刚进屋不久,就看到段鹤瑶忽然从**坐了起来。大半夜的,毫无征兆地弹坐在床边。
最先发现的是睡在里面的徐昕,她的第一反应是想问对方是不是想起夜,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到段鹤瑶猛地一下摔到了地上,紧跟着开始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并且四肢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曲着,双脚在地上蹬来蹬去。
这一诡异的举动一下子把徐昕吓傻了,哆嗦着从**下来后就开始去掰段鹤瑶的手,“她这是怎么了?羊癫疯?”
毕厦甩开凳子跑过来帮忙。但无论两人如何使力,都掰不过段鹤瑶的手。
他脑子一灵光,“不对,我知道了,项链,是不是项链?送给新人的礼物其实是死亡条件,我就知道是这样。难怪当时你……”
徐昕没回答,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强烈的窒息感让段鹤瑶禁不住翻起了白眼,口吐舌头,并开始剧烈地咳嗽。就在二人不知所措时,她又突然间松开了自己,一边一掌将他们推了出去后开始在地上爬行,像是两栖动物一样,更令人费解的是,她边爬还边掐着自己的脖子。
徐昕的后脊背撞到了床边上,“斯哈”了一声后一脸惊恐地盯着段鹤瑶,想了一下,像是抓到了什么,立马开口跟毕厦确认道:“如果说她是因为触发了死亡条件才这样,那我们想救她的话是不是也得要做一些违背游戏规则的事?”
毕厦不能肯定,只摇了摇头,“一旦触发了死亡条件,她就得死。如果我们也触发了死亡条件,那等待我们的只有一起死,并不能救她。”
“不对,一定不是这样。”徐昕理了一下思路,在她看来,这个游戏不该是这种无趣的存在,即使是触发了死亡条件,肯定也有办法自救。否则像是这种没有游戏规则的逃生游戏,不知不觉中就会违背规则。一开局,玩家就死完了,那还玩什么?
在徐昕思考的空隙,段鹤瑶已经从房间里爬了出去。来不及继续纠结,便急匆匆开口道:“不管,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你想做什么?”毕厦脸色一沉。
徐昕撑住床边站起来,她环顾了房间一圈,李老说过,这个房间有邪性,不该动的东西不能动,那也就是说,里面的东西不能拿。如果拿了……打定主意后便开始在房间里**,结果还真在桌子上摸到了一根登山绳,随即拿着绳子冲了出去。
毕厦没辙,也拿着刀跟了过去。
当二人拿着东西出了房门后,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有个人影在拖着段鹤瑶。而此时的段鹤瑶,宛如一个傀儡一般,僵直地跟在那人后面。
可就在他们快追上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窜出来两个村民,与此同时,两根已打好结的麻绳死死地套住了他们的脖子。
绳子是从后面套住的,所以两人并未做好准备,被一扯,“乓当”一声摔倒在地上。毕厦是后脑勺着了地,刹那间差点撞出了脑震**。
徐昕挣扎着站起来,一抬头,当看到村民的脸时,后背的汗毛“噌”地一下起来了。
眼前的村民可不就是刚在门口收喜钱的那位么,只是此时看见,对方面容惨白,五官扭曲而又怪异,很像是用笔后画上去似的,一双阴森森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再看另一位村民时,徐昕吓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两个村民,长得一模一样!
毕厦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倒是想看看什么鬼东西暗地里偷袭他。可当他见到眼前的两个村民后,同徐昕一样,都被吓得不轻。
村民可不管他们此时的心情如何,拽了拽绳子,朝着后门走去。
本来毕厦想挣脱开的,他是练家子,对付个村民不在话下,但被徐昕阻止了。
村民要带他们去的地方和刚刚段鹤瑶消失的是同一个方向,既然要救对方,那不如顺水推舟,看看这些触发了死亡条件的玩家会被带到哪里去。
后面的事情段鹤瑶就都知道了,在她掉下那个深坑不久,这两人就也被村民扔了下去。好在他们从房间里拿的工具刚好派上了用场,否则想要从那个鬼洞里死里逃生,还真的有难度。
听完之后段鹤瑶琢磨了一下,她倒是觉得这些不完全是巧合……只是还有一点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一关的主线不是鬼新娘死亡原因么,也就是诅咒的真相。那这凭空冒出来的“剧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给鬼新娘迁坟?
迁坟的意义是什么?
还有刚那个可怖的村民也是玩家?
见她在出神,毕厦禁不住捣了段鹤瑶胳膊一下,“想什么呢?”
段鹤瑶转头看向他,“如果说玩家的情感都被“角色”固定住,那按理说我是你即将要娶的新娘,你为什么对我没有一点喜欢之心?”
“因为我爱的是鬼新娘啊!”毕厦脱口而出,刚说完,立马捂住嘴,“草,什么玩意儿。”
显然,他再一次被“新郎”这个角色愚弄了!
“哦,你喜欢亓官褚啊。”段鹤瑶故意跟了一句,生怕对方社死的不够。
另一边,徐昕听到“亓官褚”三个字时蓦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