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雄宝殿,段鹤瑶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
按照之前和毕厦的猜测,如果这些蛇妖都是人异化的,那亓官褚是不是离成为蛇妖也不远了。就像是徐昕那样,最后会完全变成一条巨蛇。如果真是那样,在那之前,一定要想法设法救他出来。
她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毕厦回来,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打水的地方就在寺庙的后方,那边有座山,在山脚边有处泉眼。路程也不是很远,按理说去了早就该回来了。
都到这个点了还未见毕厦的人影,说不定已经出事了,意识到这点段鹤瑶便出了房门。从后门出去后远远就看到那处山泉,她疾步匆匆地赶过去。
结果到了跟前,没见到行寂和毕厦两人,就在她纳闷这两人去了哪里时,在一处山石后面隐约看到了衣角。
段鹤瑶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一看是毕厦躺在了水里,她心脏咯噔一声,跳进水里拽住对方的肩膀处将他拖拽了上来。一探鼻息,心立马凉了半截,死了!
“你不是说要帮我一起救亓官的么?怎么就提前死了?”她佯装气愤地指责了一句,紧跟着一屁股坐在对方旁边,眼泪水不自觉就从眼角溢了出来。
哭了一会后想到还有正事要做,起身准备离开,但是转念一想,又不舍得丢下毕厦的尸体放在这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纠结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决定将对方的尸体带回寺庙处。于是俯身要抱起他,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一俯身才发现对方的脖子处插了一根银针。
段鹤瑶伸出手拔了那根针,这一拔,毕厦居然醒了!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费劲地坐了起来,见到段鹤瑶,脸上洋溢出笑容,“你果然没叫我失望。”
“这怎么一回事?”段鹤瑶一脸疑惑。
毕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原来他和行寂离开后,就去厨房拿了水桶来到山底这边,一路上,他一直闻到一股浓郁的药草味,紧接着就发现后山这里种了很多不知名的药草。其中有几种他尚且分辨的出,但是还有另外几种,却是闻所未闻。
毕厦怀疑这些药草与蛇妖有关,早在蛇妖一年前刚横行的时候,他就怀疑这些是有人用人体做试验搞出来的。至于到底用的什么办法能将人变成怪物,他就不知道了。
而且他们的技术经过这一年的积累,越来越成熟,就拿井里的徐昕来说,已经比得上深山老林里的巨蟒了。别说搞几十只这种怪物出来,哪怕就只有一只,也够危害整个国家的了。
他这一关的任务就是解开蛇妖和亡灵复仇之谜,目前看来,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了,大抵是寺院里的这批人干得!
到了山泉边,行寂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蛇妖的事情了?”
“你说的蛇妖是指一年前在汴京城掀起腥风血雨的那些怪物么,啊,它们可太吓人了,略有耳闻。”毕厦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啧啧道。
行寂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装,你在装?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那还有哪个?”毕厦明知故问道。
行寂见他装傻,也不想绕弯子,手指着庙门的方向,“门口那个井里的,你不是和段家小姐一起去过么?里面的徐昕还是你们认识的。”
“你跟踪我们?”毕厦语气开始变得不善。
行寂冷笑了一声,“就算你们知道又怎么样,没有人能阻止我们。”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行寂闭声不语。
就算他不说,毕厦大抵也猜得出,无非为了金钱和权利。
半晌,行寂张了张嘴,继续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是数一数二的医师,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
“我呸!”毕厦直接啐了他一口,“我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怎么可能与你们同流合污?”
“你话别说的太早,等我们成功了,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那我要你的命咧?”
行寂:“……”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毕厦轻哼了一声,“你别劝我了,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相反,我还会揭露你们的罪行。”
听到这话,行寂眯了下眼睛,语气生硬道:“既然这样,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活的成吧?”
说完一个箭步向前,将对方推入山泉里,用手按住他的头,死死地压在水里,直到他断气。
好在毕厦留了一手,否则真就死了。
知道这些以后,段鹤瑶心有余悸,她即刻将自己在大雄宝殿里发生的事情也都讲了出来。
听说亓官褚还活着,毕厦立马弹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救他啊。”
段鹤瑶摇了摇头,“那群和尚估计都回来了,行寂说过,他还有师父师伯和好几个师兄弟,我们两人不是对手。所以救人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毕厦咂了下嘴,笑了笑,“你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谁?”
“徐昕啊,你怎么把她给忘了?”
“徐昕?”段鹤瑶忘倒是没忘,只是对方被困在了井里,想救她谈何容易。
况且,还有件更棘手的,这些和尚既然能将人变成蛇妖出来祸害人,肯定也有奴役他们的办法。否则蛇妖们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指挥?
她将疑问提了出来,毕厦一想,倒也不无道理。
所以,他们必须要找到这群和尚控制蛇妖的方法,否则根本没有胜算。不然就算徐昕帮他们,大殿的笼子里也还有十来只蛇妖呢。
毕厦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掸了掸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先回去再说吧。”
“恐怕回不去了。”
“咋了?”
“你觉的他们还会放过我们吗?尤其是你,已经被害死过一次了。”
毕厦“嘿嘿”一笑,“放心,我自有办法。”
说到这,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刚刚我死了的时候,你是不是难过得哭了?”
“我没有。”
“你有,我多少心里有点安慰了。”
“我已经有亓官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