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闻言,又叮嘱了几句:“那你也注意身体,胃药也要记得吃。”

“知道。”

莫御琛这边刚挂了李玉的电话,病房里就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

有护士和医生慌慌张张从病房里跑出来,莫御琛听的耳朵都炸了,几个人围着他说个不停。

他只能用他们的语言一遍一遍,让这几个人先冷静下来。

病房里面一片狼藉,输药的瓶子,桌子上的检查报告全部都被甩到了地上。

“晓妍。”

莫御琛缓步走过去,把夏晓妍抱在怀里。

夏晓妍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莫御琛轻轻拍着她的背,耐心又温柔的哄着她。

没一会儿,夏晓妍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护士和医生这才敢走进来,几个人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莫御琛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先出去吧。”

等医生走后,夏晓妍紧紧扯着莫御琛的衣袖,“舅舅,我害怕。”

“那个人已经被抓进去了,他以后绝对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放心好了。”

“舅舅,你是要准备回国了吗?是不是夏安安打电话让你回去?”

夏晓妍说着,转眼就红了眼眶,一双通红的眼眸直勾勾盯着莫御琛,像是在无声的控诉着他。

“你想多了,她根本不知道我来国外是为了什么事情,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李玉,公司里的项目出了问题,所以他才临时给我打电话沟通一下。”

“我给你添麻烦了吗?”夏安安扁了扁唇,委屈的看着他,“我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你让我来国外,我也来了,但我在这边吃不好也睡不好,每次失眠的时候都很痛苦,后来我就找到了一个办法,只要把自己灌醉就能睡着了,所以我每次下了课就去酒吧,我也没有想到怎么会在酒吧里遇到这个人,他之前在学校给我搭讪的时候,我明明已经拒绝他了。”

“不要再想了,他已经为他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了,以后也绝对不敢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风声传出去,你好好养病,什么也不用管,这段时间我留在这里陪着你。”

夏晓妍靠在莫御琛怀中,轻轻点头,“好。”

国内。

夏安安终于熬到了下班,有问题的文件也没有处理完。

她在办公室里坐着,实在是待不下去,就把电脑收拾好准备回家。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迎面就碰上了恩善。

恩善脸色不大好看,身边还跟着两个愁眉苦脸的助理。

两个人走在后面,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夏安安的目光从她们三个人的身上扫过去,装作无事一样,径直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恩善走近后停下来,“上班不积极,下班倒是挺积极的,我看大家都还在加班,你这么早回去不合适?”

“大清都灭了,你怎么还在这搞奴隶主的制度?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还犯法了不成?”

夏安安忍了一整天,到这一刻,紧绷着的那根弦像是断了。

看恩善不说话,夏安安抬手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记住,上班我是代表设计院来工作的,不是你的员工,下了班,你就更管不着我,别拿你那副派头用在我身上。”

下班的人越来越多都开始朝着电梯口走来。

恩善大声喊道:“夏安安,你工作态度有问题,还不能让别人说?”

“我工作态度有没有问题,不是你一个人随意就能定夺的。”

夏安安不经意一扫,不远处,季冰和佐恩从人群中慌张走过来。

夏安安收回视线,缓缓靠近恩善,薄唇微启:“再说了,要论起远近亲疏,现在已经下了班就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了,cosplay别玩上瘾了。”

“你!”恩善气的扬起胳膊。

佐恩一下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抱着恩善的腰连连退了几步。

恩善气急败坏地大喊,“你拦着我干什么!”

佐恩怒道,“这么多人看着,你还嫌不够热闹吗?”

陆陆续续下班的人听到动静几乎都赶来看热闹了。

季冰担忧的看着夏安安,“没事吧?”

夏安安摇摇头,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着,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莫御琛打过来的。

她挂了电话,又看向恩善。

“你还嫌不够热闹!”

季冰连忙拉住夏安安,她看得出来,夏安安这是打算继续跟恩善吵。

“姐,放心,我有分寸。”

季冰半信半疑地松开了夏安安的手,但还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夏安安走到恩善的面前停下来,缓缓道:“齐院长的儿子,齐思逸之前被人绑架,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恩善眯起眼:“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佐恩跟你说的!”

佐恩闻言,立刻松开了恩善的手,脸色也不大好看,“别污蔑我,我可不乐意管你们家这档子事。”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你就可以打电话给齐思逸,你只需要问一问他是怎么出来的。”

“夏安安,你什么意思?”

恩善有些慌,从包里掏出手机。

“我什么意思?你打电话问问他就知道了。”

夏安安说完,转身看向这些看热闹的同事,眼神清冷,一一的扫过他们,“在座的有众诚的同事,有国外设计院回来的同事,也有集团驻扎在这边的同事,我们大家的目标都是为了能够把西城三区这个项目做好,将来能在履历上写出一个漂亮的成绩出来。”

“可是现在,各个部门之间都在互相排挤,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你有你的长处,我也有我的长处,有长处就必然有短处,如果各个部门之间不能互相协作的话,我倒是觉得这个项目未来也不一定能够出彩。”

“所以大家在一起互相折磨两年,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不够出彩的成绩,亦或者各位都有被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