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盼眉头紧蹙,这种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的行为,显得愚蠢又无力。她再次看了一眼城下鲁军的投石机队伍,感受着墙体微微晃动恐惧感。
城墙毕竟是人工造的,被摧毁是迟早的事情。
“大将军,我们是不是也有投石机?”
“有的。”赵奕然点头,“投石机是最佳攻城的武器,很多城池都会备有。我们边城也备有。”
“既然我们也有,那么就互相伤害吧。”王姝盼眸色极冷,“将巨石浇上火油,然后让我们的士兵利用投石机把燃火的巨石投出城墙外。尽可能往密集的人群里投。”
“诺!”
“林恒,赵庆阳。”
“属下在。”
“你们二人各领一队奇兵,从暗道里摸出去,摧毁敌方的投石机。”
“属下领命!”林恒和赵庆阳异口同声道。
“黑熊!”
“主母!”黑熊粗壮的身子往后一退,警惕地看着王姝盼,“主子百般交代了,属下不能离开您身边。不然你若出事,属下需以死赎罪!”
王姝盼嘴角一抽:“算了,你一边呆着去吧!”
“诺!”黑熊赶紧往一旁退去,不过仍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在王姝盼身边的意外。
“葛朗呢?”
“殿下。葛朗在此。”葛朗满头大汗跑过来,一条手臂被白布扎得严严实实的。
王姝盼担心道:“葛朗,你手臂怎么了?”
“刚才有队鲁军差点儿从云梯爬上了我们的城楼,末将用大刀将他们都劈了。不小心让一个人临死前挣扎了一下,用匕首刺伤了手臂,出了些血,伤势并无大碍!”
王姝盼仔细地看了看葛朗:“精神状态不错!有个任务交给你,能保证完成吗?”
“殿下请吩咐!末将保证将任务完成!”
“今晚,趁着敌军休息,投石机不工作的时候,你带上一批人抢修城墙。可能做到?”
“能!”葛朗掷地有声到!
“那就好!”
“咻咻~~~”一个个着了火的石球从边城里往外头砸去,砸在了鲁军的军队里,引起了一阵阵恐慌和惊呼。
浓烟,火光,灰尘交织,王姝盼忍不住咳了几下。
“殿下,您先回内城。这里还有我们这个老家伙呢!放心!不会让鲁军攻破我们的城池的!”赵奕然心疼地看着这比自己的孙女大不了多少的王姝盼!
“咳咳~~~”王姝盼再次被烟尘给呛咳出声,“那好,本宫就先回内城了。城墙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殿下回去吧!放心,有我们呢!”几个老将猛的拍打着胸膛说道。
王姝盼知道,经她出的计策后,这场战争没那么快结束,而且,隆德的赢面更大。所以她不是很担心地就同意回去了。
边城的内城里,一处雅致的院子处。华冥正背着手在大门前走来走去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神医,我们回来了。”香草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可是担心殿下了?”
“谁担心她!老朽只是担心这城池会被鲁军攻破罢了!”被当场撞破,华冥的神情尴尬了一瞬。
“神医,”王姝盼扶着香草的手走下马车,“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华冥神态自若道,“晚膳还热着,殿下刚好能吃上。”
“谢神医挂心了!”被人牵挂,王姝盼心存感激。
“哼!老朽只是担心你又不知分寸地带着孩子到处跑!”华冥转身进了院子!
院子对面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后,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窥视着王姝盼一行人。
刚要踏进院门的王姝盼突然间回头,朝外头望去。
“殿下,怎么了?”香草诧异道。
“我刚才感觉到了一股恶意。”王姝盼眉头紧蹙。
“殿下有看到什么吗?”香草打量着外头空****的街道。
“没有。”王姝盼摇头,“许是我感觉错了。”
“主母先进去,属下出去查看一下。”黑熊神色凝重,不放心道。
“行。那你小心些。”王姝盼点头。现在是多事之秋且她临盆在即,万事小心为上!
“殿下,用不用属下再出去查探一下。”
“黑熊既然出去了,那么你就不用去了。”王姝盼环视着这呆了快一个月的院子。
原本荒凉又宽敞的院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香草等人种上了边城特有的花木,显得格外的生机勃勃。
“孩子快生了,你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着手这个院子的守卫,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王姝盼神情凝重,“这边城里身家清白,接生技术不错的稳婆,你挑两三个稳重的接到府中来。”
“诺!”李牧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属下立即就去办这个事情。”
“嗯!”王姝盼点头。
“殿下,您怎么了?”香草看到王姝盼额头上冒着汗珠惊呼道。
华冥端着一壶茶从厨房跑了出来,扶着王姝盼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我看看。”只见他指腹飞快地搭在王姝盼的脉搏上,半晌,他松了口气,“没事,是快生的预兆。临近生产的妇人会有段时间时不时的腹痛一下。等到腹痛规律,频繁时也就是生产的时候了。”
“殿下,还好吗?”香草看着疼得汗珠直冒的王姝盼心疼道。
“缓过来了!”王姝盼微微喘息着,“现在不痛了。”
“殿下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都会这个样子,时不时地痛一痛。香草你要格外注意,别让殿下痛得摔到地上去!”
“好!”香草忙点头。
“殿下,腹痛是让你提前适应生产的过程,没有外力能帮助到你,只能靠你熬过去。可行?”华冥想到王姝盼的身子骨,格外的担心道。
“行!”孩子都快生了,都熬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如今快到了和孩子见面的时候,她即使煎熬,也会咬牙熬过去的。
华冥抿了抿唇:“这段时间,殿下就不要再出院子了,因为孩子随时有可能会生!”
“好!”王姝盼重重点了点头,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感受着孩子在自己肚子里打拳,“这段时间,一切以孩子为重,我就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