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茉回到杂志社,王菲菲上前,“怎么样采访的顺利吗?”

温茉一愣,坏了,忘记正事了。

她扯出一抹笑,“没采到,他们不接受采访。”

王菲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你怎么回事,你这可是第一次工作失误。”

温茉点头,“下次不会了。”

王菲菲叹了口气,“算了,那你手底下的另一个采访好好准备。”

“一刊必须是我们的。”

温茉点头应好,她回到自己的工位,疲惫的将身上的包取下来。

满脑袋都是见到池砚的那个场景,根本没心思工作。

她打开电脑又开始在网上查关于池砚的消息。

意料之中,只有今天的采访,任何他的信息都没有记录。

温茉很想知道这五年他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怎么回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久不见啊小池砚。”方蛮蛮在场馆门口堵他。

池砚没心思陪她闲聊,“没事我走了。”

“有事。”方蛮蛮抬手放在他前面。

“你这五年都去哪了?”

池砚看向她,“没去哪。”

“五年前你走了,温茉发了疯的找你,都找到我这了。”方蛮蛮语气里带着心疼也带着对他的埋怨。

池砚依旧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应该马上去找她,跟她结婚。”方蛮蛮用食指用力的戳他的肩膀。

池砚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娶她,我也想。

“恭喜你赢了,我就先走了。”池砚撂下句话大踏步的离开了。

方蛮蛮白了他一眼,不是说对电竞没兴趣吗,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俱乐部老板了,口是心非。

RD的总部虽然在国内,但前段时间都是池让在打理,直到池砚回国。

“腿又有不舒服吗?”池让开口问。

池砚随口回答,“还好,暂时应该瘫不了。”

他经过了那么痛苦的康复训练,虽然可以正常走路了,但是如果再出什么意外,他将终身瘫痪,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转着手上的戒指,那么痛苦的五年他靠着那枚戒指和几段只有短短几秒的视频挺到了今天。

“我今天见到她了。”池砚接过池让递过来的水,开口道。

“什么感觉?”

池砚垂眸,“没感觉。”

池让听后笑了声,“好一个没感觉。”

“你嘴怎么了?”池让瞟见他唇上的伤口。

池砚抿唇微不可察的笑了下,“上火。”

“那你多喝点水,”池让起身,“你这俱乐部以后我可就不管了,我得回家了。”

“怎么你儿子又闯祸了?”

“你嫂子想我了。”池让笑得春心**漾。

池砚忍不住无语的闭了闭眼。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温茉进门之中的卧室走去,她将自己狠狠摔进柔软的床榻里。

“真舒服。”她舒服的闭着眼。

睁开眼睛时,她瞟见了**的史迪仔,她把它拽了过来,把他当成池砚扇了两巴掌,“王八蛋,你还知道回来!”

她给温礼打过去电话,“喂哥哥。”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池砚有女朋友的事?”

温礼许是太久没有从温茉的嘴里听到那两个字了,他明显一怔,“不知道。”

“你见到他了?”温礼开口问道。

“嗯。”

温礼有些发懵,他当时被诊断为瘫痪风险极大,那他现在……

“他状态怎么样?”温礼许是怕温茉受刺激,委婉的开口问。

“挺好的。”

“你怎么知道他有女朋友?”

“他手上带着戒指。”

温礼抿了抿唇,“这我真不知道。”

温茉从哥哥那要到了池让的电话。

许是因为有些晚了,她便没打那个电话。

翌日,温茉一早就赶往临阳,在公司楼下的大厅等池让。

“温茉?你来找你哥?”池让刚进公司就见温茉坐在不远处。

温茉起身,缓缓摇头,“池让哥哥,我找你。”

“找我?”池让坐下开口道。

“我想问一下,池砚的事。”

池让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笑了下,“你哥没告诉你?”

“我哥?”温茉有些疑惑。

“没事,你想问什么,问吧。”池让继续道。

温茉犹豫了几秒开口,“池砚这五年都去哪了?”

“他都经历了什么?”

池让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温茉,这个问题你几年前就问过了。”

温茉看着他的眼睛,她知道,池让还是不会告诉她。

温茉露出一抹笑,“那,池砚现在有女朋友了?”

池让眉梢微挑,“为什么这么问?”

“他手上有戒指。”

池让见状笑得更甚,“那枚戒指,他五年前就戴上了。”

温茉皱着眉,似是心里有猜测但是又不敢确定的样子,“谢谢哥哥,打扰了,我先走了。”

池让双腿交叠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阿砚,别怪哥哥。”

哥哥只是觉得你太苦了,有些事情也不该瞒她。

温茉从公司出来,想到了池让刚刚说的话,她又驱车去了温礼的住处。

温茉敲了许久的门,门终于被打开,她扫了眼,温礼身上的衣服穿的乱七八糟,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温茉偏过头咳了一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干了什么。

“有事说事。”温礼语气不耐的开口。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池砚的事,也知道他在哪,但是你一直在瞒着我,对不对?”温茉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抬眼看他。

温礼抿唇,“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忘了。”

“温!礼!”温茉一字一顿的开口。

温礼被温茉的语气搞得更加不爽,“对,我就是瞒着你了,怎么了?”

“我就是不想我的妹妹未来要把自己赔给一个废人,有什么问题吗?”

温茉睫毛微颤,“你说什么?”

“什么废人?”

温礼一愣,不是,闹了半天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温礼叹了口气,“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来这闹什么?”

“所以,什么废人,他到底怎么了?”

温礼胡**了把头,“他出车祸了,差点变成废人。”

温茉蹙眉,眼底的震惊压不住心疼,她不敢想他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其他的我可真不知道了。”温礼似是怕她不信,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温茉从温礼家出来,她买了束白色的桔梗花,站在樱花树下,垂眸看着墓碑上的女孩。

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灿烂耀眼,“盛开,我来看你了。”

“今天是白色的桔梗。”

她半蹲下,将花放在墓碑前,“我见到池砚了,他过得也很不好。”

说着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其实我过的也不好。”

“如果,你还在,就好了。”说着她的泪珠砸了下来。

肩膀也跟着颤抖,五年里,发生了许多事。

她现在回到了临阳竟一时不知道该去哪,她的父母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她的母亲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又生了一个小弟弟,叫李耀耀。

上次温母给她发视频通话时,说实话她真的很羡慕,她看着屏幕里幸福的一家三口,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温母不会对他那么严格,她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她从没见过的温柔。

她和盛开又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