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言拔腿要跑,后颈却被一只大手稳稳掐住,她只要再动一下,脖子就会被捏断。
“你是谁?”如此受制于人,沐卿言也不敢呼救,只能弱弱地开口询问。
“你呢?”那人戏谑般反问。
“我……”
难不成他是听到她在金渊楼内喊出三千两的高价,判定她是有钱人,所以要来抢劫吗?
想到这,沐卿言直接开口:“我没钱!”。
“没钱?我刚刚可是听你喊出了三千两!”
果然如此,沐卿言心里暗骂一声倒霉。
这个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她今日不会逃不掉了吧?
“兄台有所不知,其实我手头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我纯粹是来捣乱的!”
“不像!”
“你……”沐卿言方才一时心急,没有考虑太多,现在想想,这个人的声音未免也太耳熟了吧?
……
沐卿言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可知道我是睿王府的人?”
“是又如何?”
“是的话,你可以先放了我,我回睿王府拿钱给你啊!”
“那我为何不把你绑了,或者割下你的耳朵作为信物,直接去跟睿王府要钱呢?”
割耳朵?
这个人为何如此暴力?
“没有用,人家睿王最讨厌被人威胁!”
“那你就只能白白失去一只耳朵了!”
“为、为什么非要割耳朵?”
“因为你不听话,如果你想换成舌头,我也没意见!”
“你……”
沐卿言一愣,这该死的墨君夜,玩真的?
沐卿言身子整个放松下来,妥协道:“我就是来看看而已……”
墨君夜提着沐卿言的衣领,往后一拖,下一秒沐卿言就被他锁在怀中,她越是挣扎,他禁锢得越牢固。
“带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的微微弯着身子,声音危险地询问。
“只是……在金渊楼门口认识的!”
“确定不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沐卿言想掰开墨君夜环在腰间的手,又叫他扳过肩膀来,脸上的面具也被一把扯开。
两双眼睛在黑暗中对视,虽然谁也看不清谁,却无比确定对方是谁。
他不发一言,但沐卿言却觉得古怪!
有什么事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非要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站着!
“我……”沐卿言正想解释,他忽然捂住她的嘴!
“别说话!”
沐卿言这才发现有一群人从金渊楼的小门跑了出来,一个个皆身着夜行衣,像是要去干什么大事一般!
“咱们反应太慢了,那人一定走远了!”其中一人道。
“竟敢在我们金渊楼撒野,简直胆大包天。”
“分四个方向追,这个人能来金渊楼,应是京城的权贵,盯紧通往权贵府邸的几条路!”
“是!”
“……”
他们想不到的是,墨君夜根本没逃,就近在咫尺地看着他们分工合作。
人走后,沐卿言才反应过来:“抓你的?”
“严格来说,是抓你的!”
她又没有闹事,怎么可能抓她?
沐卿言刚想反问他为什么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时,手已经被墨君夜抓住,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引得微微一颤。
下一秒她感觉小手吃痛,腕上马上多了什么东西!
仔细一摸,冰凉冰凉的,是镯子。
她这下明白为何他会说这些人要抓她了!
她这是“被小偷”了?
脸偏偏在这个时候莫名地烫了起来,沐卿言心虚道:“你不会是、抢了这玩意,想栽赃给我吧?”
她现在可以确定杨剑一说的话了,那个喊出一百万两的男人果然就是来捣乱的,他就是墨君夜。
“当然是付了底价!”
“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
“奉命打击!”
奉命?
墨君夜还能奉谁的命?
难不成风国的皇帝早就看金渊楼不顺眼了?
这也难怪啊,以今天这架势来看,这金渊楼只怕是早已富可敌国了。
“既然你帮我买下来了,我自然会付你钱!你等我回去拿,告辞!”沐卿言正想溜之大吉。
墨君夜却抓上她的手腕:“让你不要掺和进来,非不听是么?”
“我发誓……我今后绝对不掺和了!”
她都拿回自己要的东西了,还掺和什么?留着命好好过日子不好么?
“想要我放了你,两个条件!”
“……你说说看!”
“一,三千两银子,一分不能少!”
沐卿言气得翻白眼:“……二呢?”
“和那个男人保持距离,再让我看到一次我先就剁了你!”
“……我若不答应呢?”
沐卿言在意的当然还是三千两银子这个事。
但是墨君夜听到的却是这个女人花三千两银子也不在乎,却不能断了跟那男人的联系!
“该死!”他低吟一声,脸便覆了上去,以一种宣誓般的姿态占有了沐卿言的唇。
沐卿言瞪大了双眼,等她想起要挣扎的时候,男人温热的唇已经离开了。
“你……你这个混蛋!”
沐卿言正想算账,他却打断她:“很讨厌?那你试试继续和那野男人见面,我还会用你更讨厌的方式折磨你!”黑暗中墨君夜薄唇微勾。
“刚刚这里是不是有声音?”这是小门内又有人探出头来。
“快去看看!”
……
“你先走,这里我处理!”他忽然弯腰在她耳边低语。
沐卿言:“……”
什么?
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真是可恶!
沐卿言慌里慌张地拾起自己的面具,头也不回地逃了。
沐卿言没有立刻回将军府,只是在街边的一处石阶上坐了下来,微微喘着气。
“出来吧!”
“姐姐,你发现了!”杨剑一摸了摸后脑勺,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看到他,沐卿言便无可救药地想起墨君夜刚刚说的‘惩罚’,脸不自觉的地红了一个度。
“你在这里干什么?”沐卿言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眼神。
“姐姐,你的脸好红啊!”
“你跑一路试试会不会脸红心跳?”沐卿言有些心虚。
习武之人自然没那么弱,只不过她现在也只能用这个借口了。
“姐姐,你不要怪我,当时我要是不走开,那男人不把我撕了?而且我知道他不会伤害你才走开的,换做别人,我一定会守在姐姐身边保护你!”
“得了,我没怪你,你走吧!”
对杨剑一这种江湖中人,沐卿言确实没有与其打交道的兴趣。
杨剑一非但没走,还瞥见了沐卿言手上的镯子,诧异道:“这个怎么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