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琼玉膏要急着做出来给皇后,宋落落心里头“咯噔”一下。

无他,毕竟手里头现成的琼玉膏,全是被加了料的,唯独一个好好的,她已经为了研究成分,消耗的差不多了。

可是面对温千萤几乎要吃人的表情,宋落落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奴婢不敢。”

似乎是对宋落落的表现并不满意,温千萤冷冷盯着她,静等她的后话。

宋落落咬牙,接着道:“奴婢一定会在午时协助莫先生,制出新的琼玉膏。”

“呵呵,算你识相。”

温千萤得意的扬了扬嘴角,旋即给了墨子轩一个警告的眼神,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药房。

无论如何,这也是献给皇后的宝物,容不得出错!

若是出了问题,这两人也别活了!

温千萤在绵竹的搀扶下,快速回西院去了。

当务之急,是选出合适的裙子,见皇后,又是有丝丝缕缕的血脉关系,在对方完全瞧不起自己的情况下,又要送礼送的合适,也不能被看扁。

这可难搞的很。

温千萤一回西院,整个西院的丫鬟们便直接忙的飞起。

而宋落落和墨子轩见温千萤离开,双双长叹了一口气。

临时通知补做琼玉膏,本就难如登天。

且现在赶制的琼玉膏要献给皇后,但凡一处惹得她老人家不高兴,分分钟没了小命啊!

此时此刻,宋落落恨不得在心里头给温千萤这个老女人比一千个中指!

墨子轩看着宋落落似乎有些怨气冲天的模样,不由有些惊讶:“落落你怎的如此生气?”

“先前不是从我这买了不少琼玉膏,哪怕午时做不出新的,大不了把那些暂且送上去交差,省的届时追责。”

“不然马上要离开王府了,若是因为这档子事,导致出逃计划失败,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宋落落暗暗咬牙:“可是那些找莫公子买的,我已经用光了。”

“现在成品的琼玉膏,只剩被我加了魂草的了。”

闻言,墨子轩忽的瞪大了双眼:“魂草?”

“虽然能补气血,可是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而且味道非常刺鼻。”

“你做的琼玉膏拿来,我看看。”

宋落落点了点头,将加料的琼玉膏递过去。

墨子轩越看越觉得心惊。

无论如何,琼玉膏对比先前,是更加清润细腻,香味也越发沁人心脾。

宋落落究竟对药理方面,有着如何恐怖的能力?

饶是心中一片惊骇,墨子轩面上依然是冷静自如。

“无妨,其中魂草的剂量很小,不会对人体造成太大的威胁。”

“且午时之前,制作新的琼玉膏,无外乎天方夜谭。”

“不必担心,待到午时,便用此作为上交之物,也能免去无数麻烦。”

见墨子轩这么说,宋落落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她长舒了一口气,旋即点了点头:“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话毕,她便继续捣鼓起了草药。

别问,问就是有备无患!

谁知道温千萤那个老女人会不会又突然整个什么幺蛾子出来!

如果再突然把她整起来,逼着弄琼玉膏,她哪怕吃了解药,这身子骨也撑不住这般折腾!

宋落落与墨子轩忙的水深火热,而淮安王府门前,却是迎来了稀客。

只见蒋礼钦坐着马车,好不优雅的来到了门前。

面对上前问话的张三,倒也是摆足了气派。

“老夫的身份,你去问你们老爷便是。”

张三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

眼前此人慈眉善目,可是不知为何,明明看起来很是慈祥的笑容,看在自己的眼中,总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莫名有种想捂屁股的冲动……

张三甩了甩脑袋,又仔细打量了马车上的这位表面上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爷子,很是礼貌的行了一礼。

“先生请稍等片刻,在下马上通传!”

反正赶到了,蒋礼钦反倒没有那么急了。

虽然眼下迫切的需要拦住一意孤行的南寒溪,不过见见南允丰,也并非坏事。

很快,南允丰便派了张三将蒋礼钦迎入了王府之中。

他被带着去了北院,由于马上是饭点,所以北院也特意准备了新的餐具,恭迎蒋礼钦的到来。

张三将蒋礼钦送到北院以后,便识趣的退下了。

南允丰则是非常热情的招待者蒋礼钦先行喝茶。

“太师,你的头风可好了?”

“前几日早朝你便身子不爽没去,本王近日以来,刚准备得空了去瞧瞧你。”

“不承想太师与本王倒是心有灵犀,本王还未去呢,太师率先过来了。”

蒋礼钦倒也不客气,肥硕的身子二话不说坐在了凳子上,连带着椅子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悲鸣声。

“老夫的身子好多了,辛苦王爷惦记。”

“不知近日以来,王爷可知道令郎的动作?”

本来南允丰是对这个老不死的突然上门拜访是有些狐疑的。

毕竟首先,他们二人并非同一派,近日来也段然没有联系。

突如其来的方式,多多少少是招人反感的。

倒是对于这老家伙的开门见山,南允丰表示了认可。

他自顾自开始倒茶,很是客气的把热茶推到了蒋礼钦面前。

“太师有何事,直说便是。”

“这是御前进贡的,上好雨前龙井,请。”

蒋礼钦抚摸着茶杯,并没有喝茶的意思,而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南老爷,老夫今日不请自来,或许打扰了你的雅兴。”

“如此这般,老夫便长话短说。”

“老夫此次来王府,主要就是冲着令郎来的。”

“他得了陛下的青睐,受命去讨伐卧龙山的贼寇。”

“只是两天两夜过去了,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南允丰摸了摸胡须,思索一番道:“犬子与本王形同陌路一事,乃是京城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对于犬子在卧龙山的消息,本王从未刻意打听过,只是听说昨夜他回来了王府一次。”

“近日以来,本王公事缠身,实在没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那孩子身上。”

蒋礼钦挑了挑眉毛,显然不信他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