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听着宋落落的解释,南寒溪并未考虑太多,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一边微微颔首后道:“无妨,我会陪着你。”

他紧了紧这玉佩,心中泛起了一丝异样。

这个模样的玉佩,母亲生前给了自己一枚几乎一样的,不过是眼色截然相反,是一枚白玉。

那枚白玉算是母亲生前最后交给自己的遗物,还未交代什么便一命呜呼。

南寒溪不清楚这白玉的含义何在,便小心翼翼的珍藏在了卧室书架的暗格之中,平日里也是会当成护身符戴在心口。

此次营救林清灵,没想到会把战线拉的那么长,便也没将白玉带在身边。

也好在没有带在身边,不然宋落落在照顾自己时发现了,便实在不好解释。

不知道这一对黑白玉佩中存在着何种秘辛。

南寒溪眸光微沉,将黑色玉佩送回了宋落落手中:“这信物你好生保存吧,既然他给了你,定然有他的深意。”

“那家伙虽然让人有些不爽,但是在某些时候还是十分可靠的。”

宋落落有些不知所云的接过玉佩,还是有些迷茫。

南寒溪见此,将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要想太多,你身子如今很是虚弱又来了月事,好生休息一番,养好身子才是正事。”

“嗯。”

宋落落颔首,轻轻靠在了南寒溪肩头。

暖洋洋的阳光散落而下,南寒溪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令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宋落落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沉,旋即整个人变得昏昏欲睡开来。

不知不觉中,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南寒溪担心肩膀不够稳,扰了宋落落的睡眠,便稍稍坐直了身子。

二人就这么互相依靠着,看着眼前的小溪潺潺,以及阳光渐渐西斜,隐入了山林之后。

见宋落落睡得香,南寒溪也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将她直接打横抱起,顺道收了晒好的床单,单手揽着宋落落将床单铺好后,便将她安稳放了上去,收被子去了。

虽然只是堆叠的布料,但是晒了一番,也是去了不少潮湿气,摸着也舒服了不少。

南寒溪收拾好床铺,将整理好的柴火放进了篝火里加大了火焰,避免宋落落会不舒服。

旋即,他将中午吃剩的锅与碗清理干净,又热了一锅新的水。

看着即将烧开的热水,南寒溪灵机一动,将莓果用干净的石头捻成果汁加在了热水中。

清甜鲜香的莓果味道很快便蔓延了整个山洞,令山洞内压抑的潮湿味道都减淡了许多。

宋落落睡的并不安稳。

她眉头紧皱,脸色稍稍有些发白,令南寒溪有些担心。

他燃了些香叶,以安定宋落落浮躁的心神,却发现作用微乎其微。

看她难受,南寒溪也心中不是滋味。

思索良久,他想不出好法子便开始给宋落落揉起了肚子。

担心让她难受,南寒溪刻意把手搓热了才揉了过去。

也不知为何,方才宋落落还皱着的眉头在南寒溪开始给她揉肚子的时候,竟是被抚平开来。

见此,南寒溪心中悬着的石头陡然一松,他也长舒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算是找到了减轻落落痛苦的方式。

只要她能好受一些,其他倒是无碍了。

不过,哪怕南寒溪如此用心,宋落落依然睡的并不安稳。

她再一次做了让她不舒服的梦。

梦里,依然是那一双精致且令人艳羡的绣花鞋。

这一次,梦中的“自己”更加痛不可言。

在那位穿着绣花鞋小女孩的鼓动下,那四道远远的身影开始顺着她的意思,不止一次的开始对她散发恶意。

宋落落能够与梦中的“自己”共情,她非常委屈,惹人心疼。

越来越像小乞丐的“自己”,不得不在偌大的府邸中好似奴婢那般卑躬屈膝,极尽讨好般活着。

如此压抑的生活,让她喘不上来气。

宋落落很难受,总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人扼住了那般。

额头传来了一股温热的感觉,令宋落落在一切飘渺不定的痛苦中稍稍寻回了一些自己的意识。

她不知所措的睁开双眸,对上的便是南寒溪担心的眉眼。

“落落,又做噩梦了吗?”

宋落落双眸睁开的瞬间,眼前的场景是模糊的,她看不清。

只能透过跳动着的火光依稀的判断出眼前有人担忧的看着自己,很不放心的样子。

眼角似乎还有些湿润的感觉,这一次梦醒的感觉不单单是委屈,还有比委屈更甚百倍的悲伤。

一股不可压抑的悲伤毫无征兆的从心底涌现而出,宋落落几乎是瞬间便浑身无力开来。

若是没有南寒溪的贴身照顾,恐怕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宋落落虚弱的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自己的喉咙仿佛还是如梦中那般被人紧紧的扼制,半点没有反抗的机会。

“寒……”

“寒溪。”

南寒溪见宋落落呼唤自己,美眸含泪,满眼惊慌如同悲伤的小鹿,登时心疼的不能自已起来。

“不怕,我在。”

南寒溪将宋落落抱在怀里,察觉到宋落落在颤抖,他便越发收紧了这个拥抱。

而宋落落也只是一味地发抖,没有再说什么。

南寒溪的怀抱很是温暖,让她渐渐遗忘了梦境中令人绝望不堪的种种。

良久,宋落落才依依不舍的推开了南寒溪。

“谢谢。”

宋落落俏脸微红,鼻尖带着些刚刚哭过的微红。

她微微低着头,修长卷翘的睫毛在火光的映射下出现阴影,遮盖住了她的美眸。

南寒溪只是摸了摸宋落落的脑袋,没有多言其他,转身便去了热汤的位置,端了一碗晾温了的莓果汤过来。

他吹了吹,喂了宋落落一口。

暖暖的莓果汤下肚,方才躁动不安的心思仿佛得到了安抚。

甚至小腹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感都减淡了不少。

南寒溪见宋落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心中也为能帮得到她而感到开心。

他仿佛邀功的小孩子般,将身子朝着宋落落面前凑了凑。

那双眼放光的模样,活像一只讨赏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