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月光下,宋落落笑靥如花,由方才月光被遮住的灰蒙蒙,忽的变成了令人眼前一亮的样子。

墨子轩愣在原地,递过手帕的手僵了僵。

那个瞬间,好似仙女绽放笑颜般,美的不可胜收。

宋落落拿着手帕,擦干净了手上的油污,将手帕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她敏锐的察觉到,这帕子的质量非常好,手感细腻,质地丝滑,一定很贵。

这么好的料子,拿来给自己擦手可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等熬完解药,一定要尽快洗干净了,还给莫玄才行。

收好手帕,宋落落将墨子轩拿出的零嘴百无聊赖塞在了嘴里。

“辛苦莫先生惦记,这药得熬一整晚,你先回去休息吧。”

墨子轩思绪飘远,被宋落落一提,倒是反应了过来。

他轻咳两声,掩饰方才的尴尬道:“方才饭局,王妃问在下,多久可以制成第一批琼玉膏。”

“我告诉她,三天。”

宋落落一边摸了摸下巴,一边长叹了一口气。

“三天也够了,接下来还请莫大人多多指教。”

之前预约的成衣,两天以后就可以去取。

届时刚巧可以把加了料的琼玉膏献过去。

想到这里,宋落落的眼神不经意的瞥了一下藏匿有着脱发效果药材的地方。

反正也要看火,今天晚上浅浅加个班吧!

宋落落不知不觉就将墨子轩带来的吃的全部吃完,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墨子轩倒是不在乎这个。

他起身,没有继续陪着宋落落的意思:“宋姑娘先忙吧,明天见。”

宋落落再次朝他致谢,挥了挥手,墨子轩的身影便消失了。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退回药堂,给熬药的灶台加了一把柴,又扇了一会,宋落落打开了那个沾了灰的琼玉膏。

她小心翼翼的将灰尘分离出来,仔细钻研起了其中的成分。

……

此时。

卧龙山。

南寒溪扛着秦煜琮,以最快的速度躲在了一处潮湿阴暗的山洞中。

秦煜琮的状态有些危险,前胸后背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如果不是南寒溪急中生智,强行封了他的穴位,恐怕秦煜琮早已失血过多而死。

然而哪怕封了穴位,情况还是很危险的。

看着秦煜琮越来越发白的脸色,秦煜琮咬牙,拨开了面前层层叠叠的植物。

洞口粘腻湿滑,有许多蕨类争先恐后的把这里遮盖住,是天然的庇护所。

淡淡的动物踪迹,令南寒溪知道,这里的山洞是有原住民的。

只是卧龙山的人们太过难缠,他再怎么武功高强,也不可能拖着这么个拖油瓶全身而退。

他把秦煜琮放在洞口,一个人进入洞中探查起来。

奇怪的是,洞口明明存在动物的踪迹,内部却有种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芬芳,是人迹罕至的味道。

确保洞内没有危险,南寒溪才把秦煜琮拖了进来。

看着这傻大个昏迷的脸,南寒溪就心里窜上一阵无名火。

哪怕他奄奄一息,南寒溪还是心烦得很。

啪啪两个大嘴巴子结结实实的摔在秦煜琮脸上,他也旋即恢复了神智。

秦煜琮睁开双眼,其眼眸的猩红还未褪去。

“灵儿!”

他本能地想暴走,因为前一秒的记忆还是他的女神被人欺辱。

“老子一定会救……”

南寒溪自然不惯着他。

为了防止这傻大个大喊大叫把好不容易甩掉的人给招惹过来,他毫不犹豫一拳干了过去。

秦煜琮生挨了一拳,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倒是刚刚的两个大嘴巴子,以及一拳,成功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摇了摇头,痛苦的捂住了脑袋,好似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怎么办世子,灵儿被抓起来了,我救不了她……”

“我好没用!”

南寒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旋即蹲在瘫坐在地上有点破防的秦煜琮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后,他把一粒药丸放在了秦煜琮手心中。

“兄弟,你被一刀捅了个对穿,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吃了吧,赶紧止血,休息好了去找丞相。”

见秦煜琮看着手里的药发呆,南寒溪无语凝噎。

他一边扶额,一边开口道:“刚刚要不是你这么冲动,也不至于如此打草惊蛇。”

“那可是人家的大本营,那么大的寨子,谁知道有多少人。”

“你虎啊?一个人敢跟人家当家的对着干?”

“不活了?”

秦煜琮握着手心里的药丸没有吞服,倒是很挫败的缩成了一大团。

“灵儿被欺负,我却没有办法保护她。”

“我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你?”

南寒溪不耐烦的捏了捏眉心:“问题不是你喜不喜欢她。”

“问题是你一时冲动,导致打草惊蛇了!”

“人家当家的目的是金子,就算对林清灵不太好,也算不上要了命,毕竟他要的是金子。”

“如果当真想要她的命,何苦留到你赶过来?”

秦煜琮愣在原地,南寒溪越发头疼起来:“现在好了,你惊动了整个卧龙山,万一他们一激动,破罐子破摔,干脆不要金子了,直接拉着林清灵陪葬,你怎么办?”

见南寒溪这么说,秦煜琮无神的眸子才闪了闪。

他觉得,南寒溪说得对。

也顾不上汩汩冒血的伤口,秦煜琮单膝跪在地上,近乎哀求般,朝着南寒溪开口:“世子,我不知道会这样!”

“当时看到灵儿倒在地上,我就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杀了那个欺负灵儿的垃圾。”

“我想灵儿好好活着,世子,我该怎么办?”

南寒溪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对林清灵倒是用情至深。”

瞥了一眼依然冒血的伤口,南寒溪再一次心底涌起一股子烦躁。

“你先把药吃了,恢复一下,咱们兵分两路,一个去找丞相,一个去找陛下。”

“既然卧龙山已经惊动了,便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快刀斩乱麻,以绝后患!”

秦煜琮一听,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吞下了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