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收到了叶青怀的信,根据万和的梦境,叶青怀标注了几个粮仓的位置,这里是盛产米粮的地方,军队补给也多数从这里出。

另外除了这几个粮仓,还有叶青怀自己的私库。这些年在战场上收缴的兵器,平日里准备的行军物品都放在私库里。

叶青怀没有问温颜要怎么把东西都弄走,既然温颜只是要一个位置,那他就给。

最后,叶青怀在信里说:“前几日是昭阳公主大婚,万夏青去看了之后就病倒了。但是她不想你担心,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如今她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就是情绪仍旧有些不振。”

温颜看到后面,神色郁郁,“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这孩子看着明明大大咧咧的,却心思太过纯稚,什么都往心上放。

算了算时间,温颜提笔写道:“五日后,我带着孩子一起去花朝县,你让万夏青也来吧。”

花朝县就在京城不远处,十月份会举办花朝节,十分热闹。温颜此行不仅要收集粮食,也顺便带着孩子出去散散心。

空间里的物品经过管家收拾,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种了,温颜打算把空间全都空出来,堆放粮食。

“娘!”万萱下了学,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今天吃什么?好香。”

温颜拍了下脑袋,连忙起身,“光顾着回信,忘记还蒸着菜了。”

她急急过去,发现万冬菱已经在厨房了,她熄灭了锅底的火,抬头看她:“放心吧,饭做好了,火我也灭了。”

温颜走过来掀开锅盖,里面蒸着白米饭,还有一大碗蒸蛋,蒸毛豆,蒸腊肉,蒸青菜。

蒸蛋淋上香油,毛豆上切了点剁椒酱,腊肉本来就是咸口不必调味,青菜放了些许盐巴以及剁椒酱。

再将米饭盛出来,再里面就是香香脆脆的锅巴。

吃饱喝足,温颜将自己月底打算带着孩子出去游玩的事情说了。

襄云的药浴不能停,自然也得跟着,现在剩下的就是温延古,温颜问要不要一起出发。

温延古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最近学堂里少了很多人,教书先生也多,我也不用天天都在。我这把老骨头有时间还是乐意跟你们在一起。”

温颜心里有了底,就开始忙活出发前要做的事情。

下午先是送万萱去仲景堂,顺便给她请了半个月的假期。

空间里的东西一共有差不多千瓶左右面脂的原料,一百壶酒,五十罐茶叶,人参和灵芝温颜没有动,这几个东西占地很小。

把东西分类好,分别给金玉楼和颜如玉成衣铺送过去。

所有空间出品的东西全都是用提前安排的牛车拉,到了之后由岳学顺带着几个伙计过来收拾整理。

听说温颜要去花朝县,岳学顺反应尤其大:“温姐姐,我也想去,能不能带上我?”

温颜笑了笑,说:“那金玉楼怎么办?”

听她的意思,岳学顺不由得投来一个哀怨的眼神,“那我岂不是永远都没办法跟温姐姐一起出去玩了?要么你在,要么我在,永远都没办法一起玩了吗?”

温颜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么岳学顺非要在这个方面这么执着。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思索一番,“你要跟我一起也可以,你可以找个人帮你代班,但是一定要可靠可信,那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岳学顺眼睛一亮,搬东西越发卖力,搬到一半,忽然又折返:“这酒我要了,我要拿去当成代班费用。”

他让温颜帮忙看顾一下金玉楼,自己迫不及待地去找所谓的代班掌柜。

温颜没有拦住,只能认命的在金玉楼待着。

不过好在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帖,就差马车了……七个人,那得准备个两个大马车。出发前找岳家借个,再自己家套个驴车吧。

因为岳学顺这么一打岔,温颜回去得就有点晚了,干脆在外面买了包子和烧饼回去,回去简单煮个粥就行。

一切都准备就绪,温颜正在整理行李的时候,一大群青衣布衫的人来到了春杏村。

为首的正是锦泰书院的白全德,他身后跟着的是所有景泰书院的教书先生。

他们气势汹汹地来到温颜家里。

温颜纳闷的看着他们,干嘛来她住的地方?无冤无仇的啊。

等到这群人到了温家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在白全德的带领下恭恭敬敬地朝温颜作揖。

被这么一群白胡子老先生作揖,温颜吓得急忙从凳子上爬起来,这大白天的被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温颜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威胁人呢。

温颜扶起白全德,不解道:“白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白全德惭愧道:“当初与您定下赌约,不了解您的真实用心还敢口出妄言。如今赌约的结果已经出来,修远书院赢了,我也理应当过来认输。”

温颜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

她表情松快许多,淡笑对白全德说:“我做这个也只是顺势而为,为了让大家振奋起士气而已。您不必放在心上,这是我应该做的。景泰书院的学生念了这么久的书,努力了这么久,应该给自己这些日子的勤奋一个结果,有才华之人更不应该被埋没在此地。”

白全德一听,更是感动到抖胡子,他热泪盈眶,再次作揖:“先生大义。”

温颜还是头一次被人称呼作“先生”,在这个朝代,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被称为先生。

她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担这个称呼,说实话,她确实没干什么事情:“您还是叫我温娘子就好。”

白全德并不答应,“温先生对景泰书院有大恩,现在景泰书院群龙无首,能不能烦请您成为景泰书院的院长,我等都已经商议好了,都支持您来当这个院长。”

温颜听完,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什么?我?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