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厚德运气不好,被蛇咬了,而且还是一条漂亮的小蛇。
漂亮意味着,有毒。
白佩佩反应迅速,立马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扎到了夏厚德的胳膊上,控制局部血液流通。
然后拿了小刀,在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架,慢慢把毒血挤出来。
一边挤,还一边关心询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比如头昏啊,呕吐啊之类的。”
夏厚德望着她专注的样子,直接走了神。
问了一个空的白佩佩:?!
不是吧,这么快就毒傻了?
又补了几针,护住夏厚德的心脉,伸手在夏厚德眼前晃了晃:“还有意识吗?”
“知道我是谁吗?”
“我……”
……
“我媳妇。”夏厚德语气肯定,没有半分犹豫。
白佩佩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嘴强。
“1+1=几?”
“2。”
“这是几根手指?”
“四根。”
“你没傻啊,我还以为你傻了。”白佩佩收回了手指,差点没冲他翻白眼。
绿肥种子也不捡了,连忙摘了些新鲜的七叶一枝花,用山水泉洗干净,捏成一把取汁。
还好她力量大,要不然这山上连个工具都没有,还真不好弄。
先给夏厚德灌了一些,药渣也没用扔,而是弄烂了敷在了伤口上。
“最近老实点,余毒还没清干净呢。”
种子还没收集好就被蛇咬了,后面的白佩佩也不自己上山了,而是叫上村里的小孩子,让他们帮弄,可以跟她换吃的。
小孩子一听有吃的,那叫一个积极,二话不说就带了带子,上山拔“草”捡种子。
是的,没错。
在他们看来,白佩佩让弄的绿肥植物就是杂草。
夏大丫、夏苗苗他们知道夏厚德被蛇咬了,吓了一跳。还好白佩佩会解毒,这才让他们松了口气。
没多久村里人就听说了,一个个念叨起来,叮嘱自家人上山的时候小心点,山上有毒蛇。干活什么的,最好带点驱蛇的东西。
刘大婶听说了,还带了点东西过来看望夏厚德。
“听说你们上山挖药草,遇到毒蛇了?你们这运气,可真不好,这么毒的蛇也能被你们遇到。”刘大婶转头望向了院子里的夏厚德,说道,“不过还好是弟妹跟你一块儿上的山,要不然你一个人在山上,倒在那儿都没人知道。以后上山还是小心一点,检查一下有没有蛇再动……”
夏厚德表情讪讪的:“一时大意了,平时上那么多回山都没事,这次一说话就说忘了。”
“你跟弟妹说啥呢?还能说忘了?”刘大婶一脸怀疑。
不是,他们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跟小年轻似的到山上打野食去?
望向夏厚德的目光瞬间怪异,因为除了这个原因,刘大婶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一个大男人光顾着盯着媳妇了。
刘大婶哪里知道,别看夏厚德顶了原主的身体,其实他内里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子,这不,一时被某人迷花了眼,没注意到草丛里的蛇,这不就被咬了。
呆在家里,夏厚德也不是没事可做。
翻地可是要工具的,他让夏明楠拿出来检查一下,晚点好用。
这一拿出来,白佩佩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犁怎么是直的?”
“不是直的,那是什么样子?”
原谅白佩佩没有原主的记忆,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用的还是直辕犁,她还以为全世界的犁都一样,都是曲辕犁。
当夏厚德得知,人家上辈子早把犁地的工具升级成曲辕犁了,二话不说让白佩佩画出来,他带着夏明楠把工具弄出来。
“你会?”白佩佩一脸怀疑。
“小瞧我了吧?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能不花钱都不花钱,这种简单的木活,我自己都行……”
白佩佩不知道这木活简不简单,但想着之前双胞胎用的练字沙盘就是原主做的,想来继承了原主记忆的夏厚德也是会些木匠活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说了。
夏厚德说道:“正好,我也能教教老大,让他学点手艺,技多不压身。”
夏明楠也不推辞,老老实实去邻居家借来工具,凑了一套班底,在夏厚德的指挥下忙活了起来。
他们俩一个中着蛇毒,一个手指上的疤还没好,下不了地,有点事情干也好。
趁着这个功夫,夏厚德还让白佩佩画下了她记忆中的其他农用工具,看看跟他记忆中的有什么区别,看还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
说老实话,改进的地方满多的。
除了曲辕犁,白佩佩的脑子里还有旱田耙、水田耙、耱、耖等东西,着实让夏厚德开了一回眼。
“厉害呀!没想到我们上辈子的老祖宗都这么有实力,光一个种地的家伙,就有那么多东西。还有没有别的?”
“有,还有种地的耧车,等你翻好了地,刚好可以用这个洒种子。”
“那你画出来,我看能不能弄。不过事情挺多的,要都做出来,怕是有些来不及。”随便一件就要十几二十几天,等他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吃透研究出来,估计年都过完了,还怎么翻地?
夏厚德寻思着,他还是先把曲辕犁弄出来,然后弄个简单版的一脚耧,把种子洒下去,剩下的再慢慢研究。
像那旱田耙、水田耙、耱、耖之类的,也是明年开春时用的东西,应该来得及。
与此同时,他还觉得就他和夏明楠两人有点慢,准备将村里的木匠忽悠过来,看能不能一起弄。
人家乔木匠本来甩都不甩想夏厚德,但不是夏厚德捏着木薯的名额嘛,就跟被捏住了软肋似的,夏厚德稍微忽悠一下,便跟了过来。
一连几天,三个大男人在后院忙活着,偶尔会传来夏厚德和乔木匠的争吵声。
夏大丫、夏苗苗在前院听了,都怕后面打起来。
白佩佩老神在在,没有任何担心,因为她相信,只要夏厚德不傻,肯定不会“得罪”一个工匠。
瞧着吧,不管乔木匠手艺如何,在他们没有找到更好用的木匠前,用着乔木匠的机会还多着呢。
果然,不管后院吵得有多厉害,最后嘴硬心软的乔木匠还是被夏厚德给哄好了,和声和气地表示明天再来。
夏大丫、夏苗苗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打起来呢。
白天,何莲越来越少呆在家里,除了吃饭的时候回来,几乎看不到人影。
何莲以为,她经常去隔壁干活,中间跑了一天白佩佩也不会知道。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去了几天,干得好不好,白佩佩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白佩佩对何莲的不信任,刘大婶十分知趣,每次何莲过来都会盯着。何莲偷懒无所谓,她就是怕何莲会把“小偷小摸”的坏习惯用到她这里来。
皮蛋、咸鸭蛋,全部都是小本生意,不请人的时候还好,一请人那成本蹭蹭就往上涨,差点没让她亏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担心有人光拿钱不干活了。
何莲在婆家的时候就有先例在,偷东西被白佩佩抓到过好几次,刘大婶可不信何莲到了她这儿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