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又多了一个瞧不起魏里正的理由——随便一些破茶叶,他就当成了宝,真是没见识。

“这跟她儿子有会关系?”总不能是想娶媳妇了吧?

“怎么没关系?男人休了媳妇,虽然犯错的是他媳妇,但传出去不好听啊,对她儿子名声也有影响。她要想娶个好的,肯定得想想办法,使使唤力。”要魏里正说,他觉得白佩佩太急了。

去年才休的妻,这才多久,就又想娶了?

怎么也要等到今年的年过了,让大家说起来的时候也过了“两年”了,感觉上舒服一点吧?

“说不定她有野心,还想娶个媳妇上的。你不也说了,她最近运气好,给人治不孕不育,生了一儿一女。现在名声这么好,不趁热打铁怎么行?”

……

周夫人、魏里正这边的讨论,白佩佩是不知道的。

要不是童夫人再次跟她提起,她都快忘了这事。

“还在?!这都一个月了。”她以为,她没有回信,那边早卖掉了。

童夫人吐槽,觉得那老头有毛病,人家去买一,开始说好的价,到了后面就涨价了。

你涨个几两还好说,直接翻了一个倍,谁还买啊?

“他这样一搞,谁买呀?人家又不是傻子。”

本来若只是童夫人这样说,白佩佩还不会多想,等到她去吴夫人以及人家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双胞胎,这才知道,原来那那药堂竟然是周夫人给她留下的“陷阱”?

白佩佩:“……”

不是,周夫人从哪里看出她有钱到镇上购置房产的?

难不成,哪里露出了破绽?

除此外,吴夫人还告诉了白佩佩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终于打探到了他们上线的消息——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也有了怀疑目标。

白佩佩深深看了吴夫人一眼,知道这是对方想要卖自己一个人情,毕竟不管怎么说,她可是让他们夫妻二人顺利生下了一对儿女,这人情足够他们用一辈子去还了。

所谓的“怀疑目标”肯定不是近日才打探出来了,而是这么多年下来,慢慢摸索出来的,只不过现在才说轻了。

只是白佩佩没想到,周夫人居然能摸到童夫人头上,看来她与夏厚德在镇上的活动,周夫人也不是一无所知。

“这样看来,周夫人在镇上有眼线?”夏厚德微眯了眸子,说道,“不过这个眼线应该不怎么样,否则我们在镇上活动了这么久,也不会只知道这么点信息。也有可能是我们和镇上搭上了线,你开始到镇上给人看病以后,她才安排的。”

“有可能。”白佩佩也是一脸赞同,道,“她的任务是看住我们,她肯定还想借着小雅回到京城,肯定不希望要沽宁镇过多暴露,这对她没有好处。”

估计从一开始,周夫人都没打算在镇上过多暴露,就打算呆在宁山村等夏小雅长大。

只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碰过,碰上穿越而来的白佩佩和夏厚德两口子,整个人也跟着被动了起来。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个去摸清楚周夫人的新眼线是谁,一个到周夫人那称“借钱”去。

嗯,不是白佩佩不想到镇上开药堂,实在是没钱啊。

重点不是“借钱”,而是让周夫人知道,白佩佩现在只是看着“风光”,但其实还是穷逼一个。

“怎么会没钱呢?你给吴掌柜看病,他还能不给你诊金?”周夫人面露惊讶,似乎不解。

随便给谁看,镇上的诊金都是二两起,怎么会不够呢?

“那点钱,够做什么啊?”白佩佩面露苦相,别看诊金是挺高的,但她一个乡下婆子,要给镇上的人看病,肯定是要打点的。

人家帮忙穿针打线,总得给点好处吧?

你想在镇上有落脚的地方,总得给点辛苦费吧?

她来来回回往镇上点金,有时候碰到好人家,人家能有免费的马车送,但大部分情况下都得自己花钱。

看着是赚,开销也大。

还有那药钱,她给镇上的人开,总不能只开乡下的土方子吧?

所以啊,她还得偷偷摸摸买几副镇上的药方子,就这个,都要花不少钱。再加上她那对“重病”,常年需要吃药,处处都要花钱的双胞胎儿子。

我的天,太痛苦了,就跟破了洞的竹篮似的,看着挺大挺能装的,放进河里没事,但一拎起来,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最后,白佩佩“瞧中”的那个药堂还是没买成,即使人家那边愿意便宜,白佩佩也凑不出那么多钱。

周夫人借她的几十两银子,才落到她手里,转头换成名贵药材,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佩佩一脸“难堪”:“对不起啊,本来买不成药堂就想还你钱的,但没想到刚好碰到了几个病子,要用药。我一时不凑手,就用来进药材了……”

她拉着周夫人的手,讨好道,“你别生气,等我赚了钱,我肯定还你。”

要是一直不赚钱,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还她了?周夫人有些怄气。

能不怄气嘛,她来到这种乡下地方后,哪里不需要花钱?

这里需要打点,那里需要打点,再加上她自己的私心,离京前主子给她的那些,早就花掉大半了。

就这样,京城那边也不知道多给她寄点银票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几个暗卫死了以后,她与京城的联系就不那么灵活了。

周夫人知道,肯定是主子怪她,事没办好,还把她好不容易安排的暗卫给害死了。

可这能怪她呢?

她哪知道他们办个事,也能死在人家手里?

又不是她让他们死的。

再加上周夫人还想给自己留点本己的钱,只出不进,再大方的周夫人也变得抠搜了起来。

这种变化,周夫人自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蔽,不会有人发现,但她对丫鬟变得抠门,对打扫卫生的婆子变得抠门,甚至镇上那个眼线都抱怨:“这娘们就给那么点钱,还想我给她办事?真当我没见过钱啊。”

语气,那叫一个嫌弃。

武大耳聪目明,一听有个就带了笑容,走过去揽住了他的肩:“哎,兄弟,干嘛呢?走,弟弟请你喝酒去。”

……

白佩佩、夏厚德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所以,她现在缺钱了?”

“很有可能,你没发现最近她给那边去的信,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吗?”

虽然说得比较委婉,但言语间透露夏小雅生活“穷困”,连个女先生都请不起,可不就是要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