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就没有人知道了。

有的变化是潜无声息的,以前段小雅还能猜到几分他的心思,现在嘛,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觉得他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段小雅知道,不是她变笨了,而是某人也开始在她面前隐藏了。

对此她也很无奈。

她想要一个孩子,总不能一直不生吧?

早在准备生下七皇子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人生的阶段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就像现在,她有儿有女,也没什么不好的。

易皇后是处理了,皇子们身上的毒也慢慢消掉了,就是身子骨弱的,免不了会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如此,七皇子会影响到子嗣的事情就瞒不住了,段小雅很快就知道了。

她当场红了眼眶,质问耀帝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就瞒着自己。要不是今天太医把了出来,他是不是准备瞒自己一辈子?

耀帝轻轻叹了口气:“朕不是想瞒着你,朕是怕你担心。”

“你瞒着我,我就不会担心了吗?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啊,一辈子啊。难道你想让他一辈子都这样吗?”

“怎么会?他也是朕的孩子,朕怎么可能希望他一辈子这样?朕已经安排人在治了……那个柳叶大夫你还记得吧,就是上次那那回那个柳叶大夫,朕让他给皇儿把个脉……”耀帝哪会承认自己不关心皇子呀,赶紧把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某人就翻了旧账。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对吧?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你却什么都没有告诉我。陛下,你到底把臣妾当成了什么啊?臣妾是他的母妃,母妃……他是臣妾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臣妾还会害他吗?你要这么离着臣妾?”

“朕不是防着你。朕是担心你。就是因为他是你怀胎十个月才生下来的,所以朕知道他对你来说有多么重要。你要相信物业,他对朕来说也非常重要。从朕知道你以后不会有孩子开始,朕就一直担心这件事情,朕怕你不高兴……”耀帝说道,“你知道那个时候,你告诉朕,你怀孕了,朕有多开心吗?”

“我……我从来没有看到你这么开心过。”

“对啊,你都没有看到朕这么开心过,那朕肯定是很开心的。那你就可以明白,他对朕了就有多么重要了。他好不容易才长大,朕一直担心他会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但你一直把他养得很好,好到朕都快了他出生的时候身子骨有多差,以为他是个健康的孩子了。”耀帝感叹,要不是这次中毒的事情,他真的都快忘了七皇子身体不好的事情了。

跟三天两头,头痛脑热的二皇子相比,七皇子很少生病。

他只是一直在吃被药,段小雅也不要求他学习有多用功,但不许他在武术课上偷懒,盯得特别严,就怕他不好好锻炼身体。

段小雅说,她娘说了,小孩子身体好不好,就要看小时候锻炼得好不好。她不指望七皇子以后有多大出息,只要他健健康康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她就满足了。

段小雅说道:“就算到了现在,我也是这个愿望。”

耀帝看着她湿润的眼睛,叹息一声,上前把她搂进了怀里。

“朕知道……所以朕在知道他以后可能子嗣在碍后,朕就怕了,朕不敢让你知道。朕怕你会怪朕,是朕娶了易皇后,也是朕没保护好他。”

段小雅趴在他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耀帝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了她好一会儿。

“那现在柳叶大夫怎么说,他还能好吗?”

耀帝再次叹息一声,向段小雅坦白,柳叶大夫或许医术不错,但七皇子子嗣有碍的事,他也没有把握。

“那既然如此,臣妾求您一件事情。”段小雅从耀帝怀里起身,立马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想要求朕什么?”

段小雅抬起头来,说道:“臣妾想让他随臣妾的娘回沽宁老家疗养,他什么时候好了,再什么时候回来。”

耀帝一愣:“要是好不了呢?”

段小雅面露不满:“都还没有治,你怎么能说他好不了呢?万一要是好了呢?”

耀帝尴尬:“朕不是那个意思,朕的意思是说……他是皇子,不可能一直留在外面。朕就算应下此事,他总得有一个回来的时间吧?他不可能一直可在那边。”

“那就带着他大婚。”

“不行,朕之前答应过皇儿,他未来的妻子得让他自己来选,他要大婚了才回来,他妻子怎么办?朕替他选吗?那朕成什么了?朕不就说话不算话了吗?”

“那行,那就……再提前一点回来,让他自己选妻子。”段小雅警惕地盯着他,说道,“陛下,你自己答应的,让七皇子自己选妻子,到时候你可不能后悔。”

“朕一向说话算话,怎么可能后悔?”

……

忽然旨意,让七皇子随自己回沽宁省亲,白佩佩和夏厚德都是懵的。

这可是皇子诶,不是公主,耀帝居然准他出京?!

还是李元也公公小声跟夫妻俩解释了一下,他俩这才知道,省亲是假,原来是让七皇子去他们那儿疗养的啊。

吓死人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平时也有跟七皇子碰见,但人家毕竟是皇子,又在皇宫,很多时候都不太方便,即使见面了,也只是简单的问候,并未言深。

因此,不管是对于七皇子来说,还是白佩佩、夏厚德夫妻来说,双方都是陌生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熟。

更何况,七皇子身边还被耀帝安排了人,他俩就更不敢乱开口了。

二老拘谨着,基本上都是在朝为官的夏明祥、夏明瑞兄弟俩在说。

安排好了房间,客客气气地请七皇子过去休息。

没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白佩佩、夏厚德夫妻二人。

夏厚德说道:“这事……没跟你通气?”

白佩佩摇头:“看样子也没跟你通气。”

“我俩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两个小的是不是知道。”

白佩佩有些怀疑。

但段小雅的这种安排,确实打乱了她的阵脚。因为她想“养”的根本不是七皇子,而是公主知恩。

如果她想改变男尊女卑的局面,只有两种手段,要么自下而上,要么自上而下。

显然,让知恩公主自上而下开展运动,虽然血腥了一点,但只要手腕够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达到她的目的。

但惹要是等社会的缓慢发展,再一点一点慢慢觉醒,开展自下而上的运动,那就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