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帝发现,打夏家主意的人还满多的。
也不知道是七皇子蔚华昊和夏乐瑶的事情刺激到了大家,所有人都好像才反应过来夏家的姑娘能嫁人了,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有不少人跟他打探,想要娶夏家的姑娘。
更有甚者,直接带着媒婆上了门。
只可惜,他们只记得夏家官做得最大的是夏明瑞,却忘了夏二爷夏明祥也不是发惹的,他可比夏三爷夏明瑞更得理不饶人一些。
这不,这些人才刚带着媒婆上门,就被他给“喷”了出来。
“想娶我家姑娘?就你儿子那一屋子莺莺燕燕,你也好意思上门?”
“别跟老子讲什么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应该的,大家都这样,我们家不一样,我们家的男人不纳妾,我们家找女婿,也不找眠花宿柳,会纳妾的。”
“我们家姑娘精贵着呢!”
……
谁要敢说夏家也有纳妾的,夏明祥就会直接来一句:“他会纳妾?还不就是因为不是我们家长大的?认回来都那么大了,他那一身毛病,还不就是在京城中你们这群家伙学的。自己屋里都扫不干净,还好意思打我家姑娘主意,去去去,一边去。”
可不是嘛,除了夏五爷夏明清,夏家四个儿子,三个女婿,有几个纳妾的?
嗯!
耀帝不能算在其中,他们家是真有皇位要继承。
耀帝听说以后,还调侃段小雅:“看来你二哥对朕很不满啊,觉得朕坏了你们家的风气!”
段小雅翻了一个白眼:“陛下,你明知道臣妾二哥说的是老五,有必要往自己身上揽吗?臣妾决定要嫁给你前,就知道陛下是什么人了,臣妾从来没有后悔过臣妾的选择。”
当然,要不是因为她的野心,她还真不可能给人当妾,也不可能嫁给三妻四妾的男人。
就她爹娘那狗脾气,还真不好讲!
耀帝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还在为指婚的生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是你儿子求的,你就算要生气,也该生你儿子的气,生朕的气做什么?又不是朕想指这道婚的,那是你儿子自己看上的。”
“是是是,是老七自己不长眼,他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他大表姐。陛下,你是他父皇,你就不能拦一拦吗?你不答应,不就没这事了吗?你居然还答应了……”
“那怎么办?老七难得跟朕提一个要求,朕还能让他失望不成?再说了,你大哥家的女儿,朕也瞧过了,温婉大方,知书达理,也挺不错的。”至于耀帝原本更看好夏家二房夏钟灵的事情,耀帝就不提了。
免得人家堂姐妹之间起龌龊。
他更看好夏家二房是出于功利的想法,只有老七才是出自“真心”,是真正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虽然,这个喜欢的人有些出乎大家预料。
耀帝没有急着下旨,就是因为段小雅有小情绪,还在哄人呢。
他告诉段小雅,其实七皇子蔚华昊娶夏乐瑶也挺好的,一来能够拉近七皇子蔚华昊与她母家的关系,二来万一有一天他俩有什么情况,夏家也能护着这崽子,他被护住了,他才有能力去保护好他的妹妹知恩公主……
“你还说!你怎么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段小雅急红了眼,伸手要去拍他。
不料被耀帝抓住了白嫩姨的小手,放在唇边就是一亲,笑呵呵安抚:“朕又不信那里。朕比你大上几岁,提前做些安排也正常。”
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该挑哪一个皇子做继承人。
大皇子、二皇子夭折以后,耀帝就变得谨慎起来。这一谨慎的后果就是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渐渐大了,渐渐也有了野心了。
他看在眼里,除了平衡和压制,暂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时间在流逝。
他们总会长大。
他要不想再出一个大皇子、二皇子,除了忍耐,还能如何?
总不能真的一个继承人都不留,在他们长成之前,全给剪了吧?
于是,看着这帮小子野心勃勃的样子,再一回头看到渐渐长大的七皇子蔚华昊却一副小孩子模样,还在自己跟前撒娇,只是为了娶一个合心意的女人,耀帝的心就软了。
这时他会忍不住想,要是七皇子蔚华昊没有子嗣问题,其实让他继承这个位置也挺好的。
不管是出于对七皇子蔚华昊的后路考虑,还是作为一个上位者的不愿死心,想给七皇子蔚华昊最后一个机会,耀帝都觉得,这个夏家姑娘还是得娶。
段小雅终于还是松了口,她眼泪汪汪地望着耀帝:“陛下,臣妾真的没有骗过你,臣妾没有后悔遇到你,更没有后悔嫁给你。如果有下辈子,臣妾还要做你的妻子,只是那个时候,臣妾想跟你做一对平凡夫妻,朝朝暮暮。”
“好,朕答应你,下辈子,朕与你做一对平凡夫妻,”耀帝语气肯定地说道,“没有别人。”
你看,后宫那么多人,只有她会大胆地告诉他她的妒忌与不满,但她从来没主动对她们出手过。
只要她们不犯到她头上,她就当看不到。
她知道他的难处。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儿。
跟她一样,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遇到她,只是有些遗憾,没有给她那个最尊贵的位置。说到底,还是他怕了。
他怕她坐上了那个位置,就守不住本心了。
他不想破坏现有的生活。
七皇子蔚华昊与夏乐瑶的指婚圣旨来得十分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夏家的人早有预料。
“有了这道圣旨,你和七皇子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夏明瑞对夏乐瑶说道,“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在你们大婚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夏乐瑶:“我知道了,三叔!”
远在沽宁镇的白佩佩他们是晚一些时候才收到消息的,听到圣旨落下,白佩佩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走这么一趟,夏乐瑶也不容易的。
最重要的是,一切才刚刚开始,她未来将要面对的风雨只会更多。
白佩佩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再怎么担心也没用。”夏厚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
两人坐在自家院子里的躺椅上,白佩佩收回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搞得好像只有我担心似的,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是谁?你说这话脸不脸红?”
“嘿嘿!”夏厚德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睡不着,我肯定也睡不着了。”
狡辩肯定是要狡辩两声的,那是白佩佩的孙女,也是他孙女,他怎么可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