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澜每日除了研究新的点心,还教余桂敏做每日摆摊需要的点心,余桂敏手巧,很快就上手了。
余桂敏每次做出来的点心都要由泠澜,林东家还有酥香记的几位老师傅试吃过,吃不出来区别,才算是过关。
一个多星期之后,余桂敏第一次摆摊。
客人们得知两人是合作关系,东西味道是不变的,每日也都热情的买,并没有出现换了人摆摊生意就不好的情况。
泠澜给中毒的公子又看了两次,体检也做了,身体的各项指标也逐渐恢复正常。
泠澜把东西收拾好:“好了,你身上的毒已经全部清除了,这些是我给你留的十日的药,吃完就可以了,我不用再来了。”
“结账!”
好不容易遇到一棵大大的摇钱树,泠澜得使劲的摇钱。
人家早就准备好了二百两的银票。
不愧是摇钱树,一出手就这么多,这个镇上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泠澜用手指弹了弹银票,心情又美丽了。
临走之前,人家叫住泠澜道:“姑娘,在下姓曾。”
“曾公子,我记住了。”
“这是我的玉佩,也是我的信物,他日姑娘若是有机会进京,可凭此玉佩找到我,我愿意帮姑娘一个忙。”
京城来的人啊,怪不得出手阔绰。
“好,玉佩我收下了。”
“敢为姑娘芳名?”
“泠澜。”
泠澜没有解释是哪两个字,背着小药箱就走了,步子有些轻快。
暗处里侍卫白鹰走出来。
“公子,何至于把那么重要的玉佩给她?”
“不重要,左右不过是一块玉佩,她也当卖不了,要么吃灰,要么重新回到我手上,”
——
镇上的茶楼可不止酥香记一家,还有另外一家叫茗记,也是几十年的老茶楼了。
这些日子酥香记的势头已经超过了茗记。
茗记的东家何东家在茗记的后院厢房听外出打探的小二汇报。
“东家,茗记每日售卖的点心,和外面一家摆地摊的一模一样。”
“听百姓说,摆地摊的原本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几日换成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
“我还看到,原本摆地摊的姑娘每日都进出酥香记。”
“酥香记这个月已经推出了好几种新花样的点心。”
“听酥香记的一个伙计说,酥香记这些日子出的新点心都是那个姑娘做出来的。”
“东家,酥香记的点心买不到,我在外面的地摊把所有的都买了一份。”
小二把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放在桌上。
打开盒子,里面的点摆放整齐,花样新颖,一股香味弥漫,勾着味蕾。
何东家先是尝了一块黄油饼干,很香很酥,口感很神奇。
何东家早些年也是后厨的老师傅,自认品鉴的本事远超别人,几乎所有东西让他吃上一口,他就能尝出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今日他把一整块点心都吃完了,也没吃出能赋予如此神奇口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剩下的点心,何东家还叫了后厨的师傅一起来尝。
一盒点心全部吃完,没人吃出里面的用料到底是什么。
何东家不愿意在后厨师傅们面前承认,心中还是不免说一句“小丫头还有点本事”。
刘师傅道:“东家,此人的确有点本事,要是能把她招来茗记,酥香记关门是早晚的事儿。”
赵师傅附和:“老刘说的是,我们这些年和酥香记斗得很厉害,人家请新的师傅,我们也请,我们请了,他们更是请。”
师傅来了一个又一个,又走了一个有一个。
茗记和酥香记还是没有能分出胜负。
眼下酥香记的确是更胜一筹了。
有师傅们的开头,何东家算是有了一个台阶。
“我让贺掌柜去找那个小丫头谈一谈。”
茗记的人既然和酥香记斗了那么久,自然也会花时间把泠澜的事情调查一番。
泠澜晚上从酥香记回去,就感觉到有人再跟着自己。
她故意绕了路,避开对方的视线,对方发现跟丢了之后,正在原地思考往哪个方向找,泠澜从天而降,站在贺掌柜面前。
“找我啊?”
贺掌柜狐疑的看泠澜。
身形瘦弱的样子,竟然还有点身手啊。
贺掌柜很快就淡定起来了:“我想找你谈一谈。”
“阁下找人谈话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天黑了尾随一个姑娘。”
“人多眼杂,只能出此下策,望姑娘见谅。”
“呵!”
泠澜冷眼。
有什么事儿,说。”
“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
“要么在这里说,要么免谈!”
本来“加班”泠澜心情就不好,还见到这么一个自大狂,心情更糟糕了。
贺掌柜喝道:“由不得姑娘!”
巷子里冲出来四个壮年男子,他们的气息,像是打手。
“姑娘,你是跟我走,还是让他们请你走?”
“阁下执意要如此,那就没有谈话的必要了!”
泠澜站在原地,等着他们主动出击。
四个打手前后包抄一起上,想要抓住泠澜。
泠澜一跃而起,一顿横扫,四个打手被踹飞,撞断了路边的柱子。
贺掌柜看着笑容挑衅的泠澜,慌了。
贺掌柜想要逃走,撒腿就跑,身后的泠澜没有跟上去。
快要走出巷子的时候,泠澜追上来,一掌击中贺掌柜的胸膛,贺掌柜猛吐了一口血。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贺掌柜怒喝。
“我当然知道。”
泠澜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茗记的二把手,贺掌柜。”
她在酥香记合作之后,就了解了酥香记在镇上的所有竞争对手。
“那你还敢对我动手,你就不怕茗记吗?”
“怕?”
泠澜抬头看天,又点点头。
“天黑了,的确适合做梦。”
“贺掌柜要是因为合作的事情来,我们就没有谈话的必要了。”
她选择了酥香记,就不会选择茗记。
贺掌柜灰溜溜的回去跟何东家汇报。
本来他们是想要把泠澜请去茗记。
镇上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大家几乎都认识。
人多嘴杂,要是有人看到酥香记的人进了茗记,添油加醋的宣扬一番,酥香记和泠澜肯定会生出嫌隙。
她在酥香记混不下去,他们茗记就有机会了。
“东家,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贺掌柜捂着胸膛问。
小丫头片子力道还真重啊。
何东家用手指敲着桌面,琢磨着。
“你去找几个人,专门去酥香记闹,说他们的东西有问题。”
贺掌柜高兴地应下,做这种事儿,他擅长。
——
芸夫人对女儿的事儿很上新,泠澜每研究出一道新的点心,她就会亲自过来品尝,她满意了才定下。
昨日春颜过来说芸夫人身体不适,今日不能来酥香记,请泠澜亲自去一趟。
泠澜想的是人家齐笄,相当于成人礼了,她做了两个蛋糕,一个是淤泥酸奶蛋糕,一个是焦糖红茶蛋糕。
林东家在后面馋得吃蛋糕胚的边角料,边吃还不忘跟后厨的人说他挖到宝了。
泠澜从酥香记出来,街道的某一处拐角走出来一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泠澜。
贺掌柜的事儿给了茗记一个教训,这次茗记的人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特意请了一个江湖上幽冥的追踪师。
泠澜好几次转身,身后都没有人。
难道这次是她想多了?
泠澜还是在街上转了两圈才走进悦来客栈。
春颜在楼下等着泠澜。
“泠姑娘,夫人在楼上等着,请姑娘随我来。”
春颜说话轻声细语,一举一动的礼教,怕是连镇上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无法比拟。
芸夫人坐在桌边,有些憔悴。
“夫人这是怎么了?”
芸夫人摇摇头:“许是中了暑气。”
又是重了暑气。
泠澜感觉古代夏天的温度并没有现代的那么高,她怕热,却也是她能接受的范围。
泠澜把东西放下,道:“夫人不妨让我看看?”
芸夫人如今还是没有说出她是马车上的夫人,泠澜也不会说破。
只是一个看着就养尊处优的夫人怎么就是个易中暑的体质呢?
芸夫人犹豫了一会儿,缓缓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