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五扬眉吐气之后,又开始下注了。

钱庄掌柜看了那块玉佩足足有一个时辰,越看越上品,却看越喜欢。

钱庄外面来了人,伙计去后院叫掌柜。

“掌柜的,来的是一个女子,戴面纱,身边丫鬟瞧着不是镇上的,太气派了,人家点名要见掌柜。”

“哟,气派?”

掌柜的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我这是要走运了?”

“快带我去瞧一瞧。”

“好嘞。”

两人步伐匆匆。

前边戴着面纱的上官扶芸正坐在厅内饮茶。

姿态端庄纤直,举手投足,皆是非凡气质。

钱庄掌柜搓搓手,有些谄媚地问道:“就是您要见我?”

“是。”

上官扶芸抬眸,瞧着掌柜,“我想看看你们钱庄内所有最好的玉佩。”

掌柜瞪大眼睛盯着上官扶芸,有点没回过神。

“所有?”

“最好?”

那可就多了啊。

“是,不管是人家当在你这里的,还是卖给你的,我都要看。”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查钱庄了,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如今她在镇上,必定要亲自来看一看才能安心。

“这……”

钱庄掌柜一脸为难。

“人家卖给钱庄的倒是可以,若是人家当在这里的……”

人家当在这里的,可是有期现的,多长时间没有来赎回去,东西才会归他。

春颜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一千两银子,足足有一千两银子。

上官扶芸问:“可够?”

钱庄掌柜忙道:“够,够,夫人请随我来。”

钱庄掌柜把上官扶芸请到书房,伙计把店内所有的玉佩都拿来。

“夫人,都在这里了,您请看。”

玉佩摆在桌上整整齐齐,上官扶芸走过去看了一圈,神情越发的失望。

没有,都没有,就连相似的都没有。

“你们钱庄只有这些了?”

钱庄掌柜点头:“是的,夫人,只有这些了。”

“夫人可还满意?”

“没有合眼缘的。”

春颜把盒子收起来,钱庄掌柜急了。

“夫人,夫人您想要什么样的,您跟我说,我一定给您找来。”

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镇上那些看着大方的夫人也不敢这么阔绰啊,要是他能帮人家找到了,还愁没有赏钱?

若是还能促成日后的合作,就更好了。

钱庄掌柜的小算盘打得珠子都快崩了。

“罢了,你找不到。”

真要那么容易被找到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忙活了十几年。

难不成,已经不在商国了?

上官扶芸面纱之下的神色染上了些许的惆怅。

钱庄掌柜看着两人已经迈出门槛,想到今日收的玉佩,他是真的喜爱得紧啊。

为了留住这么大的主,他也只能咬咬牙拿出来了。

“夫人请留步!”

钱庄掌柜追上去,满脸纠结。

“夫人,其实还有一块玉佩,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到我这一代,已经好几代了,我们家把这块玉佩当成祖宗的荣耀,从来没有拿出来。”

“今日遇到夫人,我想这块玉佩和夫人有很大的缘分,夫人不妨跟我去看看。”

她们再次进了钱庄掌柜的书房,钱庄掌柜小心翼翼地把揣在怀里的玉佩拿出来,捧在手心上伸出去。

“夫人您瞧,就是这块玉佩,是我太爷传下来的啊。”

晶润的玉佩,上面还挂着红色的穗儿。

穗儿是她亲手做的,为还没出生的孩子亲手所作。

因不知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玉佩上刻着的是一个孩童奔跑的身影,和裴珩熠的玉佩是一对。

上官扶芸看着久久不能回神。

“夫人,夫人?”

钱庄掌柜唤了几声,心下想,稳了,这桩生意稳了。

这块玉佩,可不止一千两银子啊。

这个夫人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玉佩的价格定能翻上几倍。

五百两花得值。

上官扶芸镇定地开口:“这块玉佩是从何而来?”

钱庄掌柜道:“夫人,玉佩就是我家祖传的啊。”

上官扶芸轻嗤一声:“你若不想死,就如实说来!”

钱庄掌柜还在盘算利益。

他坚持称这块玉佩是祖传的,价格能翻一番,如果他说出是用五百两从人家手里买的,他连油水都赚不了。

“夫人,我真的没有撒谎啊,玉佩就是我家祖传的,我是瞧着夫人和玉佩有缘,才把祖传玉佩拿出来。”

“夫人若是不要了,我就把玉佩收起来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

上官扶芸的话音刚落,几个黑衣男子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到院子里,冲进书房将钱庄掌柜抓住。

“若是你还不肯说,你和这家钱庄也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钱庄掌柜已经被吓到腿软了,要不是几个人押着他,他能直接趴到地上。

“夫人,夫人饶命,夫人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佩哪儿来的?”

“玉佩……玉佩是我从一个男人那里买的。”

“那个男人我不认识,看着也是生面孔,想必不是镇上的人。”

“记录?”

钱庄财物的进出都会有账本记录,账本上也会写有名字,真假就不知道了。

“有,有有有,那个男人写了他的名字,叫谢老五。”

“对,就叫谢老五,我记得真真的,还想着,怎么有人叫这个名字呢。”

“拿来我看看。”

钱庄掌柜被松开,他连忙去前面柜台拿了记录账本翻到那一页恭恭敬敬的呈给上官扶芸。

“他是今日来的,把这块玉佩卖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也敢卖?

“是,是五百两。”

“你记得他长什么样?”

“记得记得,因为那人十分邋遢,我格外注意他,看着就不像是能拿出这块玉佩的,偏偏他一个劲的强调玉佩是他家祖传的。”

“他家的祖传,你的祖传,你是打算狠狠的坑我一笔啊。”

钱庄东家汗流浃背。

上官扶芸也不打算吓唬他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卖了这块玉佩的人,他极有可能就是带走女儿的人。

“把他的长相画出来。”

“我……我不会画像。”

上官扶芸深吸一口气,“你说,春颜你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