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去!”

屋内的男人压抑着声音,语气郑重的像是在宣誓。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泠澜道:“泠澜这次定和先生一教高下!”

她昂首往前走,门外的人纷纷看向泠澜,又看向厉溟。

追还是不追啊?

厉溟笑了笑,像是在面对耍小性子的心上人,颇为宠溺:“让她走!”

“阿澜,我为你而来,若是不能如愿,我们就此活在这个架空的时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似自言自语的声音,飘向远方,与夜色融为一体。

——

裴珩熠在外面找了一个晚上,只找出了三处机关。

时间越是漫长,他越是担心泠澜,焦头烂额之际,正向要混进去找泠澜,就看到一道犹如散步一般的人朝自己走来。

裴珩熠赶紧上去拉住泠澜,躲到黑暗里。

“妹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裴珩熠抓住泠澜的手,才发觉,她的手冰冷的像一块冰。

习武之人,身体情况自是比寻常人好些,很少会出现这么反常的情况。

泠澜一路上都在想,厉溟如今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还有一桩桩,一件件地事儿,他究竟沾染了几件。

如果这些事儿,都是厉溟在背后操纵,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朝廷追查的那么艰难了。

她被迫来到这里,都有一个实验室空间,厉溟主动来这里,不可能不做十足的准备,他空间的强大定是胜过她的。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出去再说。”

泠澜先是蹲下给晕倒的那人注射了解药,半个小时之后那人就会醒来,醒来也只当自己是偷懒睡着了,肯定不会往外说。

“妹妹,我找到了三个机关。”

“先带我去看看。”

泠澜需要用空间记录下一切。

原本她可以置身事外,只是玉片将她牵扯进来,她又是个喜欢冒险挑战的人,再加上裴星若的身份,她越陷越深,却也随时都可以跳出这个圈。

如今见到了厉溟,她却必须要走下去。

直到出了万青寺,呼吸到山林的空气,泠澜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坐上回城的马车,泠澜缓缓道出。

“哥,我见到幕后人了。”

“什么,他发现你了吗?”

“发现了,此人不是善茬。”

“目前我弄不清他的身份,究竟是哪一家的公子还是六国之外没有身份的人。”

“回头我把他的画像画出来,派人找一找。”

“好。”

裴珩熠现在更关心的是泠澜是怎么从对方手里逃出来的。

“妹妹,既然他发现了你,他有没有伤害你,你又是如何逃脱的?”

如何逃脱的,她中了厉溟的毒,没有厉溟的解药,必死无疑。

前世的训练,她从来没有破解过厉溟亲手研制的毒药。

若是以前需要踩着伙伴的尸体上位活下来,她面对的是厉溟,早就死了。

她和厉溟的交手,是在厉溟上位之后,那时她在组织里,是仅次厉溟的存在,组织里谁敢置喙厉溟。

她争强好胜,研究出毒药的数量,战胜了厉溟,他们在背后都叫她“毒女”,嘲笑她明明研制出那么多毒药,却仍是厉溟的手下败将。

“妹妹?”

“妹妹?”

裴珩熠唤了泠澜好几声,总算是把她的思绪拉回来了。

泠澜摇摇头:“我对他用了毒,此人是用毒高手,可能不需要费几日功夫,就能解毒了。”

进了京城回到公主府之后,泠澜先是根据监控记录画出地下图,又找裴珩熠找了一张京城分布图。

分布图和地下图一一对应有机关出入口的地方。

这些出入口,果然是城内城外都有。

城外有一处,城内有两处。

城外的一处就在万青寺,不过不是他们进去的地方,而是明太妃所住的屋子。

城内一处是在皇城卫附近,一处是在皇宫。

根据图纸上显示,皇宫的那一处,仍是明太妃居住的殿。

泠澜道:“我们在万青寺的密室里面发现正在训练的私兵约有五万人,我们可以派人把三个出入口堵住”

“还真是她!”

上官扶芸愠怒。

“我还是孩童之时,就有几个宫女太监在我面前说,明太妃的身世有蹊跷。”

“一是我年纪尚小,二是我的母亲是皇后,我只当他们是故意讨好我。”

“毕竟明太妃身世不显,又宠冠后宫,若是母后和她斗起来,明太妃除了父皇,便再也没有任何倚靠了。”

“没往深处想,也没跟母后提及。”

“没过几年,先皇病重,后宫人人自危,育有皇子公主的自是不必担心,无所出的只能是出宫永伴青灯古佛。”

“先皇撑了五年。”

“大家都在猜测,先皇临终前,最想见的是谁,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还是宠冠后宫的明妃,或是太子,或是永乐公主。”

“谁也没想到,先皇临终之前,召见的是我。”

“我本不是先皇最疼爱的女儿,朝中乃至民间,人人都认为的佳婿,少年将军裴朔,先皇却是赐给了我。”

说到这里,上官扶芸的神情有些怅然。

身为皇家女,享受着天下女子都不曾享受的尊荣,享受着天下万民的供养,她注定为万民而生。

权臣乱,京城之内,唯有裴家能力挽狂澜。

先皇需要裴家,又恐裴家独大。

让裴家女嫁给太子,又让裴家嫡子尚公主,裴家为皇室所用。

裴朔一一人之力,斩杀了三名带头举兵的叛臣,裴家军控制了京城之乱。

皇后稳坐后位,与皇帝相敬如宾,后宫人人敬重皇后,不敢造次。

当今皇后的处境,可比太后当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上官扶芸与裴朔也是相敬如宾,育有一儿一女,皇家与裴家互相牵制。

泠澜和裴珩熠都很有默契地看向对面的裴朔。

三十几岁,一张脸生得祸国殃民,被誉为大商国的门面。

这样的男人,若是不尚公主,后院该是妻妾成群的吧。

裴朔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外面的胭脂俗粉,怎么比得过你们娘亲?”

裴朔想要借机讨好上官扶芸,笑着身上过去搂上官扶芸,又被她推开了。

“爪子理我远点,说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