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们县的学堂,各位可以进去看看,”这次其他县的县令也来了,知道傅将军要去参观漠岭县的学堂自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此时看着这宽敞气派的学堂,其他县的县令心里不是滋味,要知道这漠岭县是凉州最穷的县,当初比他们县差远了,结果现在人家又是修城墙又是建学堂的,已经遥遥领先了,他们还拿什么跟别人比。
“沈大人,可否让我们看看你们县办的厂?”其中一名县令提出了这次过来的目的。
其他县令一听,对啊!早就听说漠岭县建了好几个厂,赚了不少钱,不如趁这次机会去看看。
“可以,如今这些厂已经全部开始投入生产了,既然各位有兴趣,那不如一同去看看,”这些工厂建成使用,钱、人、方法缺一不可,就算让他们去看看也没什么。
一行人先去的是制油厂,用工厂里用来炼油的是瓜子,他们都没见过,倒是觉得稀奇,离开时甚至还专门吩咐下人要买些回去尝尝,等去了制衣厂、制糖厂之后,他们身后的下人已经扛了一大堆东西,还与沈清远签了订单。
“你这棉花的种子可能送我们一些?边关寒冷,老夫想着既然能种粮食,不如也多种些棉花,你们工厂可会收?”傅将军询问道。
“自然可以,无论种多少我们都收,”沈清远承诺道,棉衣不仅能卖给凉州,还能销往各地,只要棉花产量够,他便可以扩大工厂,大批量生产棉衣,对他而言有利无害。
“沈大人,我们可否也能同傅将军一样要些种子,到时候收了卖给你们工厂?”其他县的县令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纷纷上前询问,他们没有建工厂的人力和财力,但是种东西倒是难不住他们,县里许久没有进项了,荒地倒是不少。
“只要质量过关我们都收,各位可以同我们县签份合同,到时候我们肯定不会赖账,”沈清远担保道。
那些县令顿时欢欢喜喜地又签了一份订单,沈清远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想这次酒席办对了,白白送了他们几单订单。
酒席过后漠岭县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改去学堂的去学堂,改修路的修路,改进厂的进厂。
商队此时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凉州,许多商队直奔漠岭县,漠岭县的订单量十分可观。
这个情况是使得凉州越来越多人知道了漠岭县,同时也有很多人买了漠岭县的东西。
“你是说这些东西都是漠岭县做出来的?”陈知府朝底下过来通报的人问道。
“千真万确,大人,奴才听说漠岭县专门建了好几个厂,专门生产这些东西,有很多外地商人知道后专门到漠岭县进货,”刚打听到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他们凉州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地方,而且还是这漠岭县还是凉州最穷的县。
“那姓沈的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如今怕是把那几个县的县令都笼络住了吧,瞒得本知府这么久,我倒要看看他保住这些厂,”陈知府一脸阴狠道。
“大人,这姓沈的是太子一派的,而且与傅将军那边交往甚密,动了他会不会……”
“怕什么,如今二皇子风头正盛,太子都被逼得前往浍南治水去了,我们怕他做甚,傅将军是个纯臣,怕也不好插手这些事,那里会管一个小小的县令,再说了,这漠岭县也是归凉州管,那些厂自然也是凉州的,本官是凉州知府,自然有权代管这些工厂,备马车,本官现在就去漠岭县查看情况,”陈知府此时也坐不住了,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意外之喜,要是将这些功劳都归到他身上,说不定还能把他调回京城。
“大人!凉州知府过来了!”
沈清远有些疑惑,这凉州知府之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现在怎么过来了。
“下官拜见大人,”沈清远收拾了一番便出来拜见凉州知府。
“嗯,本官这次来是看看咱凉州办的厂如今如何了,带本官去看看,”陈知府此时并没有把沈清远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漠岭县办的厂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沈清远此时虽然觉得这陈知府来得突然,但也没想到他的目的是什么,便带着人去厂里查看。
陈知府原本看到这漠岭县新建好的城墙之后便猜测漠岭县应该靠着这些厂赚了不少钱,看完这些厂之后内心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咳!这段时间你管理这些厂费心思了,接下来便由本官派人来接管,沈县令以后便不用再操劳了,”陈知府一脸平淡地说道。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沈清远此时脸上也变了,他倒没想到这陈知府如此不要脸。
“什么意思?沈大人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会不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些厂在凉州境内办的,自然就归咱们知府管,念在沈大人操劳了这么久的份上,便不追究你对大人的不敬了,还不快谢恩!”陈知府身边的人此时开口斥责道。
沈清远看着这陈知府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简直要气笑了,他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呢:“这些厂都有太子的一份,知府大人想要怕是要问一下太子同不同意吧?”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以为本官会怕太子不成,如今谁不知道太子已经南下治水了,什么时候回京还不知道呢,如今朝堂上还不是二皇子呼声最高,本官不过是替二皇子办事罢了,你少拿太子来压我,如今他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远在凉州的你?”陈知府冷哼道。
“陈知府好大的威风,老夫不知二皇子的手竟然已经伸到了凉州,他倒是在凉州养了条好狗!”傅将军此时正带着人过来找沈清远谈一下要种子的事,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陈知府想要霸占漠岭县厂子的事。
“谁?”陈知府原本听了这话有些气恼,正想发作,结果一看,竟然是傅将军,顿时腿都吓软了。
“将军怎么有空来这?本官这次不过是来此地视察一下厂办得如何,没想到这么巧就遇到将军了,”陈知府强压内心的畏惧问道,谁不知道这凉州的一言堂是傅大将军,他这个知府不过是面子上好看罢了,人家手里有兵,他可不敢对上,别说他了,就算是二皇子也不敢触他霉头。
“是嘛,老夫刚刚怎么还听到你提到了二皇子?怎么,如今凉州要做什么事还要过问二皇子是吗?看来老夫该上奏问一问皇上这凉州到底是谁在做主了,”傅将军看着陈知府皮笑肉不笑道。
傅将军到底是在战场上厮杀了多年,气场全开的情况下没几个人能顶得住,陈知府本来就勉强能站稳身形,结果一听这话顿时腿一软,还好一旁有人扶着才没倒下。
“这……这不过是跟沈县令开个玩笑罢了,这些厂都是沈县令办的,我不过是来看看,不关二皇子的事……”陈知府越说越没底气,此时脑门上冷汗直流,不管是傅将军还是二皇子他哪个都惹不起,要是到时候牵连到二皇子,他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别说调回京城了,能不能保住这个位置都不知道,他此时心里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过来招惹沈清远啊!
“还不快离开,老夫如今可没心情听你解释,”傅将军看不上他这副样子,想让他赶紧离开别在这碍眼。
“是!我们这就离开!”陈知府听到这句话之后恨不得立马消失在这里,连忙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多谢将军,要不是将军来得及时,今日下官怕是难以保住这些厂了,”沈清远苦笑道,他没想到这凉州知府如此厚颜无耻,倒是没有防备,好在傅将军来得及时。
“不必多礼,我们军营也与你们合作,那姓陈的想要抢,还要问问我们同不同意呢,”傅将军倒没把陈知府放在眼里,不过却对陈知府背后的二皇子不满,竟然插手插到了凉州城,看来也该给他们一个警告了。
傅将军回去之后很快便往京城寄了一封信,没多久二皇子便被皇帝责骂。
此时褚霆烨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这位二儿子,如今他的儿子里只有二皇子能上朝,其余的除了太子之外年纪还太小,所以他才会重用他,没想到却让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竟然胆子大到插手凉州的事,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儿子。
“你如今快要当父亲了,先卸职回府里陪陪皇子妃吧,免得分心去做些不做的事情,”皇帝轻轻一句话便将二皇子苦心经营才得到的职位摘去,令二皇子一派措手不及。
二皇子此时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还对他和颜悦色的父皇突然发难,根本没想好措辞,稀里糊涂地卸了职回府。
“到底怎么回事?”二皇子此时强忍怒气问道。
“是不是太子他们搞的鬼?”
“不可能,太子此时远在浍南,要是有这手段还去治什么水。”
“启禀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昨夜收到了一封信,是从凉州传过来的,皇上当然看了之后便脸色不对。”
“凉州的信?难道皇上发现了我们在凉州的眼线?”此时二皇子府上的幕僚一想到这个便有些心惊。
“不可能!要是真的被发现我就不可能只是卸任这么简单了,肯定是有别的事,让人去查!”
几天后传来的消息让二皇子等人气得破口大骂。
“这姓陈的竟然敢用殿下的名号去抢别人办的厂子,抢就算了,还抢到傅将军头上了,蠢死算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皇上肯定不会相信殿下没做过这件事,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不要急,左右皇妃快要临盆了,到时候我就不信父皇能不心软,等着吧,”二皇子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
“要不是留着那蠢货有用,他早就从那凉州知府的位置上滚下来了,”如今他们安插在凉州的人不多,这苦果他们只能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