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呵!狐瑶光有没有人说过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自大。”终于不用在伪装的辛梓晴,仿佛卸下一切的累赘一般,反而反客为主地落在了狐瑶光的面前的桌椅之上,随后素手轻轻一挥,就将地面上的垃圾清理的一干二净。
狐瑶光终于察觉出半点不对,她发现她裙摆上令她嫌弃的恶心酒渍,如今都变换了另一个样子。
“我都说了,你所想的方式,太过漫长,我忍不了的。”辛梓晴淡淡地说着,一双眼眸像是在挑衅一般地看向狐瑶光。“我说过,我是天道庇佑之人,但凡是我所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一个是我弄不来的。”
似乎为了应验辛梓晴话中的真实性,辛梓晴话音一落之际,那原本只是有些许异样的酒渍,现在如同生了根的种子快速的发芽,向上蔓延。
狐瑶光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可是她用指尖挥动术法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挥动了,她茫然无措地眼睁睁看着那些凸起的枝干将她紧紧缠绕。
那是一个比菟丝花还要恐怖的存在,干枯的枝丫,如同某种以吸食血液为生的东西。
明明是有生命的迅速生长的植物,但是最后看到的却是一堆腐败的枯枝,如同恶之渊生长出来的恶心粘腻的东西,迅速向上生长,并开始在狐瑶光的周边缠绕不断。
“你说你,非要遭这样的一份罪,明明你就直接喝下我带来的酒水不好吗?非要经过这么多的防备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明明可以一下子结束痛苦的,可偏偏你延长了一个月之久。”辛梓晴愤愤地说着,看向狐瑶光的眉眼之中都带着满满的不屑。
狐瑶光惊诧不已地看着卸下伪装的辛梓晴,果真不愧是自己的对照组,那种浓浓的自大与不屑,真是同自己一般无二,但是狐瑶光最不能理解的是,这东西当真是恶心至极,没想到几个污渍的斑点都能形成一座囚笼,将自己围困其间。
“疑惑吗?不解吗?”辛梓晴如同欣赏什么绝佳的美丽景色一般,她饶有闲心地蹲在了狐瑶光的面前,她欣赏着那每一根围困住狐瑶光的那种深褐色,黑色的恶心如同枯死的植物,落在辛梓晴的眼中时就像是生长在瑶池边上的金莲般熠熠生辉。
辛梓晴近乎痴恋地看着那种可怕植物,嘴里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屑:“狐狸姑娘,这是个好东西,只要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你这副身躯就彻底是我的了,你那一身引以为傲的术法,也都将归我所有。”辛梓晴开心不已,整个人的状态都显露出了格外的癫狂。
“你做梦。”狐瑶光愤怒不已,她怒吼着,妄图催动体内的术法,将这禁锢彻底冲破,然而所有的术法,妖力如同四散的水珠,却无法得到有效的聚合。
那一瞬间狐瑶光有种自己的术法被彻底剥夺干净的感觉,如同一汪清泓,明明深不可测,但是却没有办法将其使用出来。
“是不是疑惑,为什么自己的术法施展不了了呢?这东西是上苍赐予我的宝贝,连天……”说到此,辛梓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三缄其口,将视线投注到另一边才缓缓道。“我想凭借狐狸姑娘的个性,必然是不喜欢被众人知晓这狼狈模样,所以我特地为姑娘寻了一处好地方,可以安静等待灵魂覆灭。”
辛梓晴的话让狐瑶光疑惑,她很好奇“连天”后面究竟是要说些什么,这东西背后是否有什么隐藏的东西,天莫不是天道?
其实辛梓晴之前得意的点在原这东西是连天道都不知晓的东西,毕竟曾经的辛梓晴的躯体就是被她用这种东西换回来的,不过那个辛梓晴太过容易信服别人,以至于她不需要经历这些奇怪的缓解,只要一个瞬间,一个喝下的瞬间,她就已经来到了辛梓晴的躯体之中。
所以说,连之前的天道之子都无法破解的东西,那是她最大的运气。
所有的枯枝还在肆无忌惮的生长,直到将狐瑶光的整个躯体彻底的包裹住,如同铁链锁在她的身躯四周。
“狐狸姑娘,带着你的所有疑惑和遗憾,死远一些吧!”终是在狐瑶光不明其意,辛梓晴淡淡地说着,随后将施展术法将狐瑶光瞬移到了悬崖之边,直接将狐瑶光狠狠地扔了下去。
控制不住的下坠力度让狐瑶光第一次体会到了急速降落的濒死感觉,出于对自身本能的保护欲望,她的尾巴在那一瞬间九尾全出,准备将自己彻底包裹住,阻挡厉风的侵袭。
然而狐瑶光尾巴出来的一瞬间,那些恶心的枝杈像是重新注入了新生的活力,反而比尾巴更为快速地将所有的尾巴包裹起来,让狐瑶光无计可施,只能被动地承受飞速下坠带来的厉风。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狐瑶光只觉得自己被重重的一击,倒在了大地之上,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终于没有凌冽的风袭来之后,狐瑶光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机会,但是很快的狐瑶光就发现了不多。
或许是困住她的东西太过霸道,以至于原本还郁郁葱葱的丛林之中,凡是被她所接触的地方顷刻之间变成一片荒芜,所有的绿色以一种极为迅速的方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枯死的没有希望的颜色。
狐瑶光面露不可置信的神态,她不信自己会被就此围困,她不信邪地将手伸了出去,即便那枯枝用了些力度将她捆绑回来,但她依旧执意地向前伸去,妄图触及那一抹绿色,终于在她千辛万苦握住了那稚嫩绿色的小草时,生命也迅速的在狐瑶光的掌心中消失,原本还生机盎然的小草,在那一瞬间交出了自己生命,且此地彻底荒芜,没有办法再有任何生命出现。
这一次的她不仅无法脱身,甚至还变成了一个累赘,她成了所有人最厌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