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个屁。

我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笑的前来奉茶的秦桑和采芝面露惊恐。

萧礼笑道:“秦女官的规矩倒是一日比一日得体多了,我很是欣慰。”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就不得体了?

哦也对,以前不穿衣服也没办法得体。

萧羽玄道:“有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一个傻子当然看不出来了。

光是跟他们其中一个人相处已经让人亚历山大了,更别提还有两个。

我们三个人心怀鬼胎,竟也坐了小半个时辰。

最后是萧礼起身道:“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与姜少主相处的如何了。”

萧羽玄看了一眼外面:“外头的宿卫军都安安静静的,想必没有打起来。”

“说起来有一件事不知道四弟你知道么?”

我低头喝茶,假装这里没我的事。

“什么事?”萧羽玄也十分配合地接话。

“前几日晚上,太子殿下的寝殿进了刺客。”

我一个手抖,茶杯掉在了地上。

“姑娘!”

秦桑赶紧把我搀扶起来,采芝去打扫。

萧羽玄莫名其妙看我一眼。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禁卫军第一时间赶到捉拿刺客。”

萧羽玄道:“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刺客到现在都没捉到,太子殿下也再没有追究。”

萧礼盯着我,背着手走了两步:“秦女官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心虚的厉害,低着头小声道:“此等让人害怕的事情,臣一个女子,又有什么好看待不看待的。”

萧羽玄对于他问我却不问他这件事也表达了不满,站起身道:“她一个女的知道些什么?还是你觉得刺客是她派去的啊!”

我刚想夸奖萧羽玄终于说了句人话,结果说出来的话还不如狗叫呢!

“四殿下说笑了。”我皮笑肉不笑道:“我与太子无冤无仇,怎会派一个刺客去呢?”

这家伙,非要让刺客跟我扯上关系是吧。

“不过只是简单的讨论一下罢了。”

萧礼重新坐下,一脸悠闲地品茗:“只是觉得,这日子过得未免平淡了一些。”

我:……

这天下歌舞升平难道不好吗?

就非要搞点事情出来是吧。

我在心里表达了对他的鄙夷,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么离开时,采芝来报,说太子来了。

这就完了?

不是,这仨一定要凑到我这里吗?是想打麻将还是怎么着?

我让采芝把人迎进来。

萧封尘来时,看到我们仨好端端坐在院子里,面色松了松。

那一瞬间,我有种感觉,这厮该不会回来的时候脑补了一些废料吧?

草。

“太子殿下。”我起身行礼,他抬了抬手。

“你们还在这里。”萧封尘大刀阔斧地坐下,秦桑赶紧奉茶。

这几日好像屋子里的茶叶都不多了,是不是该去内务府里领一些了。

他们三人随意聊了两句,萧礼就先提出告辞了。

看样子很不想跟萧封尘长待。

接着是萧羽玄。

最后,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你不好奇我跟姜少主聊了什么吗?”

我这时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一大早就起来跟着皇后娘娘去找皇上撒谎,到现在已经过了晌午了,还没吃东西。

又饿又困。

偏偏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萧封尘。

“太子殿下与准驸马的聊天内容,臣怎么可能会好奇呢?”我笑着说。

“是吗?我原以为你和姜少主之间的关系那么好,会好奇他跟我说了什么。”

我假装诧异,赶紧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姜少主与臣在宫外认识,到了宫里,臣就是皇后娘娘的人,怎好与外男关系好呢?”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我自己很满意。

“在宫外相识?”

萧封尘突然重复了这几个字。

我皮一下子又紧了。

但是这话我没说错,我跟南宫宴本来就是宫外认识的,虽然这个过程不是很愉快。

……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就是了。

“太子殿下都问清楚了,还来问臣做什么?”

我叹了一声,声音有点颤抖:“还是太子殿下觉得,臣与姜少主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萧封尘:“……”

萧封尘:“我什么都没说。”

“但太子殿下已经这么想了。”

我心里酸酸的,连累鼻子也酸了起来。

倒不是为自己委屈,是为了原主委屈。

原主跟了他们这么久,不敢有任何异心,怎么接触个异性就要被怀疑是图谋不轨?

太好笑了!

“……我真没有这个意思。”萧封尘的手伸过来,我一愣,他就把我扶起来了。

我抬头,才发现与他的距离那么近,近得都可以数得清他的眼睫毛有几根。

气氛稍稍有那么点微妙。

我站稳之后,擦了擦眼角:“臣也晓得,在太子殿下的心里,臣始终是那种——”

又饿又累,说完这话之后,真有了不甘心的委屈。

眼泪也是真假参半了。

萧封尘本来扶起我之后又定定坐着,兴许是见到了我的眼泪,忽然就坐不住了。

“我真什么都没说。”萧封尘抬起的手又放下,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秦巧巧!”

他居然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

我愈发觉得自己委屈了,转身大哭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秦巧巧,你出来!”

萧封尘没料想我真就这么跑了,还关门,他气急败坏地想追上来,最后还是停下来了。

我靠着门捂着胸口,那里砰砰直跳。

我……我把萧封尘关在门外了?!

我好了不起!

外面,秦桑大着胆子上前道:“太子殿下,秦女官这几日……太累了,请您不要见怪。”

后来听秦桑说,萧封尘是带着满脸愠怒走的,我本以为他多少会报复回来,结果一连好几天都没动静。

倒是皇后一直喜气洋洋的,时不时召见南宫宴,仿佛真把他当成自己女婿了。

和亲一事定了下来,朔月正式封为公主,养在凤鸣宫,由李嬷嬷亲自教导礼仪。

和亲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迫在眉睫,凤鸣宫的气氛又紧张又喜气。

可是风平浪静之下,总有一些波涛让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