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啊?

那是南宫宴?

前脚刚警告他不要玩出火,后脚这厮就半夜与人苟且私会?

你小子胆子是真大啊!

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为了防止昭玉这个不带着脑子就出来的人冲动,立刻抓住了她的衣袖。

“公主,你是不是看错了?那人好像不是姜少主。”

“怎么可能不是!”昭玉道:“他那身衣服,月牙白的绸子,还是本公主让司制坊的人做给驸马的!”

我望过去,果然是一片白,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到袍子上暗纹。

我沉默了。

是有多不带脑子的人,才会穿着这么明显的衣服与人私会?

不过昭玉这么一说,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南宫宴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么可能干出这么蠢的事情来?

另外一个影子看得不是很真切,但肯定不是宫女女官,衣服也不像。

“公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压低了声音,劝道:“可能是姜少主要拜托别人为您做个什么事情,讨欢心呢!”

“不可能!”

昭玉斩钉截铁,脸上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了,“我问了他院子里的宫女,这几日,他、他就没提起过我!”

说罢,脸上的表情已经很委屈了,“我就想,驸马肯定是被什么人勾引过去了。”

还好现在天黑,昭玉看不到我此刻的表情,我想说,这宫里真没那么多人有这种闲工夫。

大家都为了昭玉的婚事忙的脚不沾地的,谁有那个闲工夫去勾搭别人。

再说了,要勾搭也不会选择南宫宴啊,这不是纯纯找死么?

“倒是也没有那种事情……”我五官纠结的都快扭曲起来了。

那边有隐约的对话声,可是听不太清楚。

不过这动静很平和,既不像在争执,也没有任何暧昧的氛围。

所以给我的感觉就更加奇怪了。

我有种直觉,现在放昭玉出去,恐怕会坏了南宫宴什么好事。

于是手下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公主,三思。”

“思不了!”

昭玉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她穿的衣服料子顺滑无比,竟从我指尖溜走了,我是一点没拽住。

我是真不想这么说,但是她的确跟只看到了骨头的狗一样。

她的脚步声惊动了亭子内的两个人,南宫宴起身看到了暴怒的昭玉,皱皱眉没说话。

我追过去后,看到的人,居然是洛雪儿。

我的脚步立刻放慢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昭玉的注意力全在南宫宴身上,加上洛雪儿一半隐藏在亭子的阴影里,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离郎!你就是这么对本公主的吗?!”昭玉握着拳头跺脚,又气又急:“本公主已经信了你一次了,你居然还,还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

我要是洛雪儿,碰到这种场面肯定二话不说就跑路。

然而她仗着自己有主角光环,竟施施然上前一步:“宁禧公主。”

听到这软软糯糯的声音,昭玉的表情凝滞了。

她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洛雪儿的方向。

“……是你!?”

原文里虽然没有明说,但种种迹象表明,她其实是有恋兄情结的。

四位皇子各有各的优秀,身为他们唯一承认的妹妹,自然也是有优越感的。

但这种优越感在主角登场之后,被碾压的一点渣都没有了。

更别提洛雪儿把四个都睡了。

我要是昭玉,面对洛雪儿的时候一样也会发疯。

“好久不见。”

洛雪儿在亭子里站着,昭玉则是在亭子外的台阶下。

乍看之下,洛雪儿竟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思。

昭玉的心态果然崩了:“贱女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来人啊……”

她才刚刚撒开嗓子,南宫宴的动作更快。

只见他瞬间出现在了昭玉的身后,手上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间。

我看得心惊胆战。

“你还是这么粗鲁。”洛雪儿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笑着说:“她好歹也是个公主。”

南宫宴:“……”

我瞪大了眼睛。

要是我没记错,这俩人应该有仇吧?!正常剧情他俩一见面就该掐起来。

在每一次相爱相杀中使感情升华。

可没有一点一见钟情啊!

昭玉也被吓住了,颤抖着说:“离郎?”

“什么离郎……这名字够难听的。”洛雪儿淡淡道:“吓坏了公主,你不想成亲了?”

南宫宴维持着姿势,等了一会,放开了她:“别叫。”

昭玉“啪”一下瘫倒在地上。

我也怕的一身冷汗。

就怕南宫宴突然恋爱脑上身,直接宰了她。

“事情就说到这里,我先走了。”洛雪儿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看到南宫宴似乎有话要对昭玉讲,可他只在昭玉身边停留了一瞬,一句解释也没有,也走了。

我因站在远处的树下,阴影覆盖了我,他们没有发现。

昭玉在地上颤抖着,流了泪。

诶……

终究是于心不忍,我慢吞吞挪过去,伸手想把她拉起来。

“你、你看到了吧?”昭玉突然开口问我。

我以为她说的是跌坐在地上这么丢脸的事情,刚想否认,昭玉突然恶狠狠道:“洛雪儿这个臭不要脸的……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想死,本公主就成全她!”

我一惊:“公主你想做什么?今晚的事情,您一定不要说出去!”

她却扭头深深看我一眼,脸上还有些未干的泪痕。

昭玉浮现出奇怪的笑容,用力甩开我,走了。

我战战兢兢回去了,浑然忘记自己身后一直跟着萧封尘的眼线。

我胆战心惊的过了几天,一切却风平浪静。

可越是这么静,我就越焦虑。

昭玉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这么久没动静肯定是在憋大招。

该死的南宫宴更不可能会哄女人。

于是在第二日晚上,我被秦桑一把薅起来,听到她说:“姑娘,走水了!”

等我俩冲出屋子,外面已经是一片火海,到处是刺鼻呛人的浓烟,直冲天际。

我浑身一紧,拉着秦桑,秦桑拽着云里雾里的采芝,从院子的狗洞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