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反贼都吓傻了。

这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怎么这么猛?

紧随其后的虎子等人,身边儿都是训练有素,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赏金客。

这些都是跟着叶渡许久的老人,别看平日里给乡亲们打井,一个个笑呵呵的。

杀人的时候,那叫一个心狠手黑。

所有跟随座山虎而来的梁山贼,刹那间就被这群人杀了个粉碎。

紧接着骑兵开始疯狂地扫灭叛军。

只是一个回转,这些叛军就彻底崩溃了。

惨叫声不绝于耳,哭喊声、哀嚎声连绵不绝。

叶大娘看那么多人,自己的孩子们根本忙不过来,便站在房顶上,打声招呼,“姑娘们,拿着绳索和渔网,出来抓猪了。”

可不就是抓住么?

村里子的妇人,成群结队,拿着棒槌和绳子。

见到那些跪在地上,扔掉了武器的叛军,不管有没有反抗能力。

见面献给脑子一棍子,然后三五个人就冲过来,死死地按住,接着就开始五花大绑。

有些妇人,干着干着活,就开始呜呜地哭。

“狗日的,吓死老娘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来我们清河村作甚?”

……

却说崔庆之手头的兵力一直在膨胀,即便是分出去一大部分,最后又发展了发展,顷刻间便膨胀到了八千人。

然后直奔沧县而去。

沧县是附郭县,也就是说,沧县和沧州是共用一座城池。

当然,这也和沧州比较穷有关系,虽然设州,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城池做州府驻地,最后只能选了个略微大的县,跟沧县一起过日子。

此时天色已经相当晚了,城内一片安静。

百姓们忙碌了一天,都在睡梦之中。

连打更的更夫,都躲在墙根底下打盹。

因为乡兵们大肆派遣征税,而折冲府又被调遣到南边儿,准备迎击随时可能北上的河南道梁山贼。

此时城门口负责守城的,则是一些衙役和捕快。

这些人相当不专业,而且白天有一大摊子事儿要忙。

此时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岗位上呼呼大睡。

崔庆之不敢让队伍过于靠近,毕竟将近上万人,哪怕是蹑足而行,声音也不小。

当下便对手下马户说道,“你准备的内应呢?”

马户点点头说道,“崔大哥,我去看一看。”

说着猫到城墙根底下,学着狐狸叫了起来,可是叫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顿时脸绿了。

急匆匆的折返,说道,“崔大哥,大事不好,咱们的内应没有反应,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闻言,崔庆之也是吓了一跳。

但此时此刻,不是他发作的时候,便说道,“硬攻肯定不成,咱们得玩花活,你要这般这般这般去做。”

马户闻言,皱眉道,“崔大哥,内应出了问题,怕是城内有了反应,咱们还是先行撤退,另想他法吧?”

崔庆之闻言,眼珠子一瞪,轻声道,“过了今晚,朝廷的大军随时就能杀过来。”

“到时候,你还想夺县城?”

“你做梦呢?”

“速去,不然别怪我执行家法!”

见崔大哥发怒,马户知道,自己不上是不行了。

当下说道,“那好,你们随我来。”

说完,便领着十几名贼寇,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墙根底下。

这些都是梁山的顶级贼人,往日里杀人越货,偷摸翻墙进城,都是经常干的事情。

刚刚一到城门口,就惊动了正在守门的衙役。

衙役蹭的一声,把腰刀抽了出来。

厉声喝道,“是谁!想寻死不成?”

“官爷,官爷,是俺啊,俺是叶氏商行的一个小伙计,俺叫叶六,之前给您送过钱的。”

说着便将一锭银子送了过去。

那衙役垫着银子,瞅了马户半天,点了点头,“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老六啊。”

马户笑着点点头道,“官爷,您好记性。”

之前为了方便行事。马户曾透过叶氏商行的员工腰牌,还复刻了一份。

同时接着叶氏商行的名头,还结交了一部分城里的小人物。

别看那官差收了银子,却一点也不客气。

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现在先回去,等天快亮了,再来。”

马户一脸的哀求之色,“官爷,您行行好,没有急事儿,哪敢这个时候进城。”

衙役连忙挥手,“有急事儿也不行,你们叶氏商行素来不是最讲规矩吗?尤其是最近不太平,谁也不许这个时候进城。”

马户继续哀求道,“若是因为商行的事情,自然要讲规矩,不敢这个时候叨扰您,但是为了私事儿,我二伯害了病,眼看着就不行了,得着急去城里看大夫,您就行行好吧。”

“畜生一样的东西,你们叶家不是有大夫吗?”

“前一段时间还在镇上开过铺子,将孙县尉的铺子都收了,你一个叶家的伙计,会不知道?”那衙役根本不上当,反而闻言变得警惕起来。

马户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子,他还真不知道,清河村叶家,有属于自己的大夫。

但是已经到这里了,无论如何都要骗进去。

当下继续哀求道,“官爷,官爷,您也知道,我是个小伙计,哪里轮得到这等好事儿,人家那大夫现在只给贵人看病呢。”

说着,又掏出了一锭银子,继续哀求道,“求求您了,给个机会,再不进城看大夫,我伯父就没了。”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外流。

马户觉得自己的戏演的不错,但是那衙役早就看出了毛病。

一个小小的店铺伙计,怎么可能随手能拿得出两锭银子。

当下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先等着,我去撒泡尿。”

旋即走到一边儿,对着黑影之中一个传话用的砖洞说道,“一会儿先将这厮抓起来,好生拷到,说不准是大功一件。”

砖洞之中传来冷厉的声音,“五五开。”

衙役道,“外面的也要?”

“那是自然。”

衙役抖了抖身子,“也罢,谁让得你们出手呢。”

回来之后,看着一直点头哈腰的马户,说道,“钱拿来。”

马户这才将银子递了过去,心中暗道,“这群狗日的官差,真该死。”

紧接着,听到衙役说道,“这么晚了,开城门肯定不行,你跟着你伯父,一起做吊篮上去。”

这就是衙役的精明之处了。

这城门乃至州城的门户,一旦打开,动静太大了,势必会惊动衙门的大人们。

而且一旦城门大开,还有可能酿成大祸,尤其是眼前这二人,明显包藏祸心的情况下。

马户哀求道,“走城门不行么?我伯父现在这情况。”

衙役一瞪眼道,“爱进不进,不进滚。”

马户无奈,这才跟所谓的二伯一起,紧贴着城墙,坐上了吊篮。

“他那一关过了,我这一关也得收费.......”

“官爷,俺们没钱了。”

“没钱我撒手了啊。”城墙上的官差冷声道。

“别别别。”马户连忙再次哀求,然后扔了一锭银子上去。

几个衙役合伙把人拽了上去。

在衙役身后,还站着十几个早就蓄势待发的衙役,准备的就是这厮一上城墙,立刻抓捕。

结果他们还没动手,就感觉后腰一疼。

原来,崔庆之的计划,根本就不是骗开城门。

而是趁着马户跟对方交涉的功夫,派人用抓钩偷偷上墙,藏匿了起来。

趁着他们扎堆拽着马户上城墙的时候,对着他们动手。

可以说,双方各有算计,但是明显崔庆之更胜一筹。

“有贼人........”

几个衙役想要高声呼喊,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上墙的贼人,都是梁山的悍匪,动作极快,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城门口守门的衙役,明显意识到情况不对,刚想示警。

便被乱箭射杀。

旋即众人跳下城墙,来到城门口,合力用绞盘打开千斤闸,打开城门。

反贼一哄而入。

而这边儿的动静,明显惊动了正在打瞌睡的更夫。

更夫猛然间吹响了哨子。

哔哔哔。

一边儿吹,一边儿高声喊,“大事不好,有贼人入城了。”

……

县衙离着城门口不远。

县令老爷猛然间起身,对着老仆说道,“外面可是有了贼人?”

老仆连忙说道,“老爷,动静太大了,估摸着是大事不妙。您只是个县令,没有必要跟着拼命。”

“咱们主仆二人赶紧逃命去吧。”

县令自顾的穿戴着战甲,冷声说道,“哼,逃命?杨长史一个废物,我若不挡住,整个城池,必然落入贼人手里。”

“别废话,抬刀来!”

老仆哀求道,“老爷,天塌了,有个高地的着。”

“而且,朝廷答应您的事情,一直没有办到,您没有必要为他卖命。”

“混账!圣人待我之恩,永生难报,即便是死,我东方胜也不能退缩,抬刀来!”

.........

外面的动静,同样惊动了正搂着美妾做美梦的杨长史。

杨长史穿着**着上半身,慌忙的从屋里走出来。

“何事这么嘈乱?”

刘参军匆匆闯了进来,高声道,“公子,大事不好,贼人入城了?”

听到贼人入城四个字,杨长史顿时大惊失色,“又来这一套?放着那么多有钱的坞堡不打,打城池做什么?”

刘参军闻言一愣,他连忙道,“公子,你的意思是清河村的叶渡跟您玩虚的?”

片刻后,杨长史又摇头道,“不对,叶渡才不在乎这点东西,他不该攻城。”

“刺史呢?”杨长史忽然意识到。

刘参军无奈道,“刚才手下传来消息说,刺史大人又犯病了,但哭着喊着说要带兵去前线。”

杨长史呸了一声,旋即骂道,“你赶紧去整顿人手。”

刘参军快急哭了,“公子啊,咱们的人手都派出去收税了,城里根本就没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