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勾结荣国之人!”老者咬牙切齿,看着面前的章山,恨不能用手中的拐杖狠狠瞧在章山的脑袋上。

闻言,章山冷哼一声:“是我又怎样?”

“我也是为山城百姓着想啊!”章山站起身来,向下而来。

“荣国之人找到我,若是我不将粮仓交出来,他们便要火烧山城,我又能如何呢?”

章山缓步上前来,佯装害怕的眸光之下却是无尽的可耻。

“难不成,要我用全城百姓换取那些粮草吗?”章山眉心紧蹙,转过头来便狠狠捏住了老者的肩膀。

他的手狠狠用力,莫说是头发花白的老者,饶是青少壮年经这样一捏,也是受不住的。

“老先生,你说呢?如果是我,你会怎么做?”章山瞪大眸子,凑在老者面前,颇有些逼迫的样子。

老先生咬紧牙关,面色惨白却没有说一声疼痛。

“况且,荣国之人答应我,若是我投靠他们,他们将会给山城百姓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章山淡然一笑,这才堪堪放下手来。

一个转身看向身后之人,挑眉奸笑着:“这无论是对谁,都是一笔大买卖啊!这不比,让百姓们在陈康健手下,整日担心,要强许多吗!”

“报!”

远远传来一阵声音,沈绾棠心头一紧,一个闪身便飞身下房。

待那人还未靠近前厅,便一记拳头将人打晕。

从那人手中抽出一封密函——岑霄前来攻打!

沈绾棠眸子一颤,心头也跟着颤了颤——这次,老天将他二人的心栓在一起。

她没有思索,抬起头来便向报信之人的马儿跑去,一跃而上,便向城门口而去。

“他们的机关着实刁钻,如今我们没有破解之法啊!”

海庆南眉心紧蹙,瞧着一波接着一波的将士上前去,却又被打了回来,如今却也只是向前挪动了不过十米之远。

岑霄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下巴,而后缓缓开口:“等一等。”

“还等,等什么啊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啊!”海庆南却再也等不及了,一跃上马,从手下手中接过自己的长枪便要上前去。

“你若不去,我自前去!”

海庆南睨了一眼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岑霄,随即便要策马而去。

“沈姑娘!是沈姑娘!”

不远处,传来一声将士开心的吼声。

话音落下,岑霄阴沉的眸子这才泛起亮光,他二话不说便一跃上马。

“众将士听令!杀!”

岑霄嘴角噙着笑容,他知道,这一局,他必胜!

众人重新燃起斗志,呼喊的声音也高了许多。

城门之上,沈绾棠一眼便瞧出了机关所在之地,伸手敏捷便上前去,一拳将守着机关开关之人打倒在地,举起长刀,便将开关砍下。

方才还在投石的机关瞬间停止了运转。

城门之下,众将士纷纷向冲向前去。

城门守卫之人寥寥无几,不过几下便将城门撞开。

城门之上,沈绾棠袖上的红缨随风飘扬。

岑霄坚定的目光瞧着她,悠悠扬起嘴角——我来了。

大军冲进城门,一路便向陈府而去。

沈绾棠一跃而下,不偏不倚落在了马背之上,她随手捡起地上被丢弃的弓箭,背在身上,便策马向陈府而去。

红缨随风飘扬,她眸子中的坚韧显而易见。

“你们不承认我没关系。”章山冷哼一声,挑了挑眉,手神神秘秘放在胸口处。

将手从胸口处拿出来后,象征着调遣军队的鱼符便出现在他手上:“山城三成的军队在我手上,若是各位不信服我,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信服。”

瞧着洋洋得意的章山,众人饶是恨得咬牙切齿,如今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

“各位,我并非要与各位为敌,为了山城百姓着想,各位还请各位,慎重考虑!”

章山缓步走上前去,慵懒坐了下来,脸上已然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撵起酒杯,装模作样抿了一口,似是为自己提前庆功。

闻言,众人眉心紧蹙,面面相觑——若是让众人臣服于这样一个毫无才学之人,还不如就让山城像从前一般。

“众人若是臣服于你,这才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声如洪钟。

随即,一支箭矢飞射而来,不偏不倚落在了章山座椅之上。

众人转过头去,双眼一亮。

沈绾棠迈着坚毅的步伐上前来,左手持弓,右手高高举起信封。

“章山,你可知罪!”

沈绾棠眉心紧蹙,冷声开口。

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便被蜂拥而来的军队吓了一跳——瞧着朝廷的军队,众人下意识的向后躲去。

岑霄紧紧跟在沈绾棠身后,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狠厉的眸光扫视前厅中众人。

“沈绾棠,你是老鼠还是蟑螂?地牢中你都能逃出来?看来我当真是小瞧你了,把你抓住当日,就应该就地解决!”

章山冷哼一声,将插在座椅之上箭矢拔了下来,不由分说便将箭矢一分为二。

“残害百姓,杀害忠良,这便是你的所作所为!”

沈绾棠冷哼一声,将信封打开后,沈绾棠将里面的东西缓缓展开,展示给一旁山城之人过目。

“这位王匠人,各位可还熟悉?”沈绾棠眉眼底隐着怒意,眸光晦暗不明。

众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座上的章山更是一时间慌了神,蓦地站起身来便要冲上前去。

岑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长剑死死抵在章山脖间,冷冽的眸子仿佛三冬寒冰。

“如今护卫山城的机关,皆出自王匠人之手,匠人两年之中制出百余件机关,可到头来,却被章山这贼人幽禁于地室之中,含恨而终!”

一番言辞毕,两行热泪顺脸颊而下。

众人眸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眸子紧紧盯着沈绾棠。

“你所言,可真切?”方才那位老者声音颤抖,历尽沧桑的眸子也跟着颤抖。

沈绾棠高高举起手来:“我以亡母之名起誓,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王匠人拼死留下言证,就在地室玄铁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