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妙哉剑术,再来领教我一掌如何!”言罢,姚远面上涌动起昂扬之色,真气鼓**,气血汇聚,凝视着树梢上的老者,心中明镜般知晓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即刻间,他掌力运转,一条神龙于虚空中迅猛成形,威猛霸烈的气息自姚远体内轰然爆发!
“唔?气势磅礴,了得,当今年轻一辈,确是不可小觑!我已十数载未动剑锋,不想今日被你小子激起战意。既如此,便接我一剑!”
话音方落,白玉京剑指凌空一竖,尺许长的锋芒闪烁于指尖,观者无不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与目不能直视的锋锐!
随着白玉京剑指轻轻一抹,向着姚远所在方向横扫而过,一股迫人的压力迎面扑来,姚远顿觉自身似将被这股力量割裂!
何等惊人的威力,何等锋利的剑气,何等高强的老者!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式,并非独孤九剑,亦非崆峒剑法,仅是一式随性挥洒的剑气!
即便如此,也令姚远险象环生,几乎难以招架!
强,真强!然而,这番挑战非但未使姚远气馁,反而激起了他更盛的斗志,毫无退缩之意,掌力因之更添几分雄浑!
神龙威严,掌力霸道,剑气锐利至极!目睹二人交锋之景,薛不召携苏锦萱迅速撤离。
此等威力,非他们所能承受。薛不召尚可勉强支撑,但苏锦萱仅先天中期修为,稍有差池,恐将重创!
轰隆!庞大神龙与细薄剑气于半空激烈碰撞,姚远猛然倒退,一跃之间,发丝被余留剑气削落一缕,而掌力则被剑气生生截断!
姚远顿感身心俱疲,体力与真气损耗严重。全力施展降龙掌,实难持久!
以姚远当前境界,与白玉京相比,实处下风,毫无优势可言。
落地之际,姚远身旁一块人高石块突现异动,砰然一声巨响,石块从中被一分为二,切面光洁如镜。
“剑气之威,骇人听闻!”望着断石,姚远低声惊叹。
“有趣的小伙子,掌法强劲,似仍未尽兴。来吧,再接我几剑!”
白玉京言毕,剑指再竖,向姚远攻来。此次,他并未依仗境界之优压迫姚远,而是调整至与姚远相近的境界,身形飘忽,瞬息间已至姚远面前,剑尖直指其手腕。
姚远见状,重振旗鼓,降龙掌风呼啸而出,直面剑指!
来便来,谁惧谁!论硬撼,在同一境界,他无所畏惧!
剑指直逼手腕?姚远手腕一转,正面迎上!
道道罡气,血色气血充盈掌间,轰向那锋利剑气!
咦!白玉京见状,不禁轻咦,好个小子,竟敢与老夫硬碰硬?
然而,独孤九剑之妙,在于变化无穷,岂容你小子轻易窥破?
白玉京目光如炬,姚远甫一出手,其破绽便已被洞察,迫使姚远中途变招,否则手臂恐遭斩断。
姚远却选择后退,一记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汹涌而来!
“好个英勇少年!”白玉京见此,亦不敢怠慢!
独孤九剑,变化莫测,招招针对敌人弱点,技巧繁复,可谓技巧之集大成者;而降龙十八掌,则是纯粹的力量碰撞,无论对手如何花哨,一掌之下,万法皆寂!
如同天降巨石,无可抵挡,再多技巧,又有何用?
“好个少年,好一手掌法!但想难倒老夫,还早得很哩!”白玉京年岁虽长,却更显坚韧不拔,纵使巨石当头压下,亦面不改色。
他总能洞悉石中微妙之隙,连环劲击,直教顽石翻滚而去!一击不成,便再来一击,誓要在对方掌力倾泻之前,逆转乾坤!毕竟,要论耐力消耗,姚远定是不及白玉京。
如此一来,姚远难以久持;而白玉京,一旦防守失手,便是败局已定!
此番较量,不单考验他对独孤九剑的修为,更是对他自我控制的极限挑战。
同时,这亦是对眼力与心智的严苛试炼。
姚远见状,兴致盎然,心中暗道:好,你想破我掌力,那便来试试!
我自有叠加之法应对!其前掌甫出,后掌随即跟上,层层叠加,威力倍增!
白玉京见此情景,神色凝重,心知稍有不慎,颜面恐将扫地。于是,指尖剑气如泉涌,连绵不绝,向姚远的掌力猛刺而去,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四周仿若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山石震颤,林木摧折。
硝烟散尽,薛不召夫妇紧盯着战场,生怕错过一丝动静。
随着烟雾消散,战况豁然明朗:姚远气喘吁吁,坐于一旁,发丝凌乱,发簪竟也被震断。
反观白玉京,依旧一副超然物外的高人姿态,悠然自得,偶尔轻抚飘逸胡须,却不为人察觉的是,那抚须之手微微颤抖,平日里金纸般苍白的脸庞,此刻竟泛起了红晕。
“白师叔,您没事吧?”苏锦萱急忙上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如同往昔。
昔日,剑气二宗未起争端之时,她便与白玉京交情匪浅。
不止苏锦萱,气宗中许多高手也与白玉京关系密切,故而当年气宗能轻易说服白玉京,剑宗众人也因此对白玉京心存芥蒂,知情而不阻。
时光荏苒,多年后再会,白玉京心中释怀不少。
望着曾经的黄毛丫头,如今已成人母,白老心中唯有感慨:岁月催人老矣!
“苏丫头!”白玉京望着苏锦萱前来搀扶,未作推辞,任由那双温软的手搭上臂弯。
毕竟,身为古稀之年的老者,虽身板硬朗,却也深知黄土不饶人!
“拜见白师叔!”一旁,薛不召趋步上前,恭敬行礼。
“哼!”白玉京仅以冷哼作答,对薛不召的不悦,早已不加掩饰。
白玉京性情如烈火,天赋异禀,思维天马行空。对于薛不召这类表面循规蹈矩,实则心机深沉之人,自是难以青眼相加。
“东华大侠!”薛不召转至姚远身旁,关切问候。
“你们总算注意到我了。”姚远苦笑一声,无奈言道。
“抱歉,怠慢东华大侠。”薛不召歉意满满。
“无妨,我们下山吧。”姚远轻描淡写,似已恢复些许,站起身来,对白玉京道:
“走吧,白老,下去看看如何?”
“罢了,老夫偶尔出山已足矣,本无意涉足尘世。
至此为止,尔等无需再寻我。”白玉京淡然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