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和蒂娜在厨房里忙碌着,锅里的香气弥漫开来,与圣诞节的温馨氛围交织在一起。他们的手在食材间穿梭,如同一对默契的舞者,共同编织着晚餐的序幕。
这时,罗夫的喊声从客厅传来,他们好奇的看向“圣诞老人”。
“阿不思?阿不福思?”纽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目光投向突然到访的客人身上,心里暗暗嘀咕:“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关系恢复了?”
阿不福思冲进厨房,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纽特,治愈默默然的方法成功了吗?”他的声音几乎是在颤抖,甚至拉着纽特的手。
纽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与蒂娜交汇,两人之间无需言语就能互相理解。
蒂娜轻轻一笑,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我和小罗夫去买些糖果。”声音十分轻快,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决定。
罗夫不情不愿地被奶奶拉着离开,他的小眼睛紧紧盯着两个老巫师的白胡子,好奇为什么它们能那么长。
邓布利多目送他们,然后看向纽特,带着歉意说:“很抱歉在圣诞节打扰你们,那个阳光快乐的小伙子还没入学吗?”
纽特推开阿不福思的手,端来两杯红茶,笑着说:“罗夫实在太活泼了,让我都有些头疼。他啊,明年才去伊尔弗莫尼。”
“那是一座不逊于霍格沃茨的魔法学校。”邓布利多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赏,“他们的分院仪式很有特点。”
“其实,我想过让他去霍格沃茨。”纽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他的目光在阿不福思和邓布利多之间游移。
阿不福思脸上充斥着急不可耐的表情,他没有回答默默然的问题。反而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继续进行不痛不痒的聊天:“霍格沃茨对于罗夫来说,是一个充满传奇和魔法的地方。但他在美国出生,没办法收到猫头鹰送来的录取通知书。”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纽特的心思。作为纽特的老朋友和霍格沃茨的校长,即便准入之书没有罗夫·斯卡曼德的名字。他也可以亲自拿起接纳之笔,让猫头鹰送来通知书。
斯卡曼德替孙子选择美国魔法学校,也许出于被学校开除的芥蒂,也许出于对家庭的考虑。无论如何,他尊重他们的决定。
客厅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摆钟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像是在为沉默打着节拍。
阿不福思直截了当地问道:“纽特,最近有人找你治疗默默然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纽特微微摇头,不解地看着他们:“阿不思,是不是又出现了默默然?”
“是……又不是。”邓布利多斟酌着用词,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表达方式:“格林德沃在进行一项危险的行动,他可能要把一个默默然从上个世纪带来。”
格林德沃加默默然,让纽特联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上个世纪?”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下巴,身体不自觉地后仰,似乎在思考这个消息的深远影响。
“他又要执行那个计划吗?克雷登斯……”纽特的声音在客厅中回**,带着一丝沉重,他提到的名字仿佛揭开了一段被封印的往事。
克雷登斯,这个名字对于阿不福思来说,既是痛楚,也是遗憾。纽特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他深知阿不福思心中的痛苦。
“默默然确实强大,但身体在寄生后,就在不断崩溃。”纽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他在描述克雷登斯短暂而悲剧的一生,“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家族的血脉,他恐怕活不过十岁。”
“格林德沃已经一百多岁了,他难道要去上个世纪找一个不满十岁的娃娃,然后再次开启魔法战争?”
“不是十岁。”阿不福思郑重纠正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十四岁。”
“什么!”纽特惊讶的看着二人,眼睛在阿不福思和邓布利多之间来回移动,试图理解这个新的信息。
迄今为止,魔法界能活过十岁的默默然巫师,有且仅有邓布利多家族的人。
纽特在治疗克雷登斯崩溃的身体时进行过研究,猜测是因为凤凰的契约,让邓布利多家族的血脉拥有异于常人的生命力。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逐渐拼凑出两人拜访的真正意图。
“你们的意思是,他要找你们家族的某个成员。”纽特回忆起当年在猪头酒吧的谈话,他的眼神变得深远起来:“阿不思,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家族还有一个默默然。”
“阿利安娜。”阿不福思迫不及待的说出来,焦急的追问:“纽特,你治疗默默然的方法有用过吗?”
他望着纽特,眼神中充满期待,仿佛在盼望光明。
“用过。”纽特肯定的点头。
阿不福思激动的跳了起来,一旁的邓布利多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
“你们不要激动。”纽特抬手示意,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试图平复他们的情绪:“我最早在非洲遇到一个8岁的女孩,她当时被囚禁着,被麻瓜们当做怪胎卖给比利时的庄园主。”
“我帮她把默默然从体内分离出来,不过很遗憾,她因为其他原因死了。”
“第二次治疗的默默然是克雷登斯。”纽特再次看向阿不福思,为了避免伤害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克雷登斯的死状十分凄惨,他躺在猪头酒吧的二楼,身体在嘶吼中被默默然一点点的吞噬。
阿不福思在儿子无声的请求下,亲手帮他结束了痛苦。黑暗的默默然在宿主死亡后,不甘的挣扎了近半分钟。最后彻底消散,连飞灰都没留下。
“之后,我就再没有碰到过默默然了。”纽特坚定的说道,“大概2年前,我和刚刚出狱的格林德沃在同一座庄园,就是特拉维斯家族的那座新庄园。我当时在饲养所照顾金飞侠,听小精灵说,他在图书馆研究什么东西。”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但对于格林德沃的具体行动,他并不清楚。
“自始至终,我们也没见过彼此。庄园里,也没有身具默默然的小姑娘。”
见纽特说的如此肯定,阿不福思和邓布利多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们原以为能抓住格林德沃,救出被绑架的妹妹。
可现在看来,格林德沃的吼叫信更像是故意戏耍邓布利多的恶作剧。
纽特好奇的询问:“阿不思,我记得当年你对我说,‘一分钟前她还在,然后她不见了。’”
“不对,那时候我说的是去世。”邓布利多察觉到记忆出现偏差,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
可细细想来,什么都没有变,仿佛是心理暗示在起作用。
阿利安娜那晚死亡的记忆,已经被他抽取出来注入冥想盆。此刻,他只能求助于弟弟。
阿不福思感受到他的眼神,沉重而痛苦的回忆着:“你带着格林德沃回来那天,我和你吵了一架。你不管我和阿利安娜,执意要跟他离开。”
“在你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和格林德沃吵了一架。”阿不福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回忆起格林德沃的嘲讽和轻蔑。
记忆的卷轴慢慢展开,那一天,是邓布利多家族的转折点。
“你们就是阿尔的拖油瓶,他的才华应该用在更伟大的事业上。”格林德沃脸上满是傲慢和自大,语气中充斥着不屑。
如果阿不福思不是邓布利多的兄弟,他根本不会和他说话:“我们会携手改变魔法界。阿尔不应该留在这里,照顾文盲和哑炮。”
阿不福思当即抽出魔杖,直指格林德沃那张狂傲的脸。格林德沃完全没把阿不福思放在眼里,连魔杖都没有掏出来。
他挑衅的站在阿不福思面前,发出爽朗的大笑声。
“当时你冲了出来。”阿不福思用眼角斜视邓布利多,眼神里满是愤恨:“你责怪我的愚蠢,还挡在格林德沃面前,抽出魔杖对准我。”
“那时候,我这个弟弟在你眼里,远不如刚认识三天的陌生巫师。”阿不福思情不自禁的摇着头。
纽特吐出一口浊气,庆幸让蒂娜和罗夫离开了。这些故事如果传到魔法界,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没人听到阿利安娜下楼,你就对我发出咒语……”阿不福思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他继续回忆道:“她冲下来阻止我们,魔咒穿过了她的身体。”
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呢喃,悲剧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重现。阿利安娜的意外死亡,成为了他们兄弟之间永远的隔阂,也是邓布利多心中永远的痛。
阿不福思的嘴唇苍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太过痛苦,几乎无法开口。
然而,纽特坚定而温和的提醒:“很抱歉要请你接着说,这对我们判断情况很重要。”
“当时看到我们决斗,阿利安娜的情绪就变得极其激动。那个咒语击中了她,引发了默默然的暴动。”阿不福思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悔恨,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鲜血滴落,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压抑着默默然的力量,避免伤到家人。”
“和奥睿利乌斯一样,阿利安娜在无尽的痛苦中,被默默然吞噬了。”阿不福思用手背擦去眼泪,他的声音坚强,但无法掩饰内心的伤痛。
“她当时躺在我怀里,身体是那么轻,像蒲公英一样。可我依然没留住她,眼睁睁看着她变成飞灰消散。”他用绝望、无力的声音说出最后的结果。
“抱歉。”纽特轻声安慰道,也知道任何言语都无法真正减轻阿不福思的痛苦。
邓布利多手指交叠在一起,像是祷告一样的沉默着。可惜魔法界没有牧师倾听他内心的痛苦,他只能永远的背负这份痛楚。
纽特转向阿不思,问道:“你记不记得,那场地铁爆炸?当时克雷登……奥睿利乌斯,所有人以为他死了。”
“但是,他活了下来。如果阿利安娜也是类似的情况……”他的话悬而未决,但意思十分明显:阿利安娜完全有可能存活。
阿不福思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从未听说自己的儿子在美国已经“死过一次”。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惊,他一时间无法消化。
“阿不思,没人知道格林德沃在纽蒙迦德几十年,偷偷在研究什么……”纽特的话中带着浓浓的警惕。
“他在写书。”邓布利多轻声解释,语气中满是信任感:“预言家日报发行了他的回忆录,我看过,里面没有危险的研究。”
一旁的阿不福思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哥哥竟然对一个男巫念念不忘。
即便是生死敌人,即便已经一百多岁,依然关心对方。
“阿不思,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不需要找我治愈默默然。你和格林德沃都是最杰出的巫师,能在研究后找到自己的方法。”
邓布利多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确实有一个理论,如果能用归属感和陪伴替代默默然的自我厌恶,或许可以拯救他们。可惜,一直没机会实践。”
“也就是说,你的方法是让默默然感受到爱,让他们的内心不再孤独。”纽特思索起来。
相比于邓布利多的情感治疗,他的方法更加直接。好似外科手术,把巫师体内出问题的东西分割出来。
“归属感?陪伴?爱?”阿不福思显然被这几个词刺激到了,他端起茶水,猛地泼向邓布利多:“你也配说这个?”
邓布利多苦笑着抹去脸上的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去哪里?”他问,试图阻止阿不福思的离开。
“回酒馆。”阿不福思的回答简短而坚决,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妹妹阿利安娜很可能被格林德沃绑架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劫匪上门,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救回阿利安娜。
“抱歉,纽特。”邓布利多慈祥的笑着,摘去胡子上的茶叶,“我弟弟一百多岁了,还是这么冲动。”
纽特递来一条毛巾,语气里满是忧虑:“阿不思,虽然你不喜欢纯血这个词,但我还是要实话实说。”
“没事,你说吧。”
纽特点点头,讲道:“你妹妹流着邓布利多家族的血液,她的血脉,比你侄子更加纯净。克雷登斯、也就是奥睿利乌斯,他能够在爆炸后复活,完全是血脉的作用。理论上讲,你妹妹也可以。”
“而且,她的年龄更小。以格林德沃的思维,教她驯服默默然的可能性更大。”纽特把行李箱提来,从里面掏出从非洲女孩身上分离的默默然。
那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黑雾,一旦和宿主分离,立刻变得人畜无害。
“阿不思,如果他真的能回到十九世纪,然后带着阿利安娜回来。等待你的,可能不是家人,而是一个恐怖的女巫。”纽特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邓布利多梳理胡子的手停顿下来,无奈的说道:“问题的关键是,我无法阻止他。”
“我甚至不知道,当他寄信给我的时候,是否已经完成了目标。”他深深叹了口气,不明白向来狂傲、不可一世的格林德沃,为什么变得如此谨慎。
在他的印象里,格林德沃是那种行动前就会通知整个魔法界的巫师,生怕大家不知道他的目标。如今,他却变得偷偷摸摸起来,一点也不像他的性格。
邓布利多很好奇,这是不是他在纽蒙迦德反省的结果。同时,他心里总觉得这种行事风格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纽特,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邓布利多无奈的说道,“魔法部还没查到伏地魔的踪迹,贝拉在阿兹卡班声称,他马上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