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
其实这绝对是夏帝对许阳的又一种保护罢了。
不过百官们都已经习惯,也没人说什么。
许阳即刻前往京营,然后凭虎符直接调兵五千。
伴随着五千大军浩浩****的朝着京郊外而去,许阳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那个女人该不会真死了吧?
要是死了多少也有些可惜了,毕竟他还真想让皇后怀孩子呢。
闵风跟在许阳身边,神色也严肃了不少:“六道堂执掌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未听过有人敢在京城百里之外刺杀使团的,这群人的胆子太大了!”
谢必安也看向许阳:“这该不会是冲你来的吧。”
许阳冷笑了一声:“也有可能。”
自己多少也是接引使,如果大月国使团在外面出事了,那么其罪责恐怕是自己更大一些。
但究竟是什么人胆大包天,为了迫害自己,敢对使团动手的?
“眼下先别想这么多,咱们先过去再说吧。”许阳道。
接下来。
大家花了约莫半天的时间,直到天快蒙蒙亮,这才终于赶到了案发地点。
在这里,许阳看见了一地的尸体。
全都是那些大月国女子的,原本长得还算美貌,可现在都倒在地上,身上被利器砍杀。
中间还停着一辆马车。
那是长公主坐的马车,在她走之前,许阳还上去过。
心中本能地咯噔一声,然后许阳上前查探。
掀开马车帘子,才发现这辆马车的内部,早就被捅了无数个窟窿,代表着当时战斗的激烈。
不过。
没有血迹。
这也就代表着,长公主可能还活着。
许阳深吸了一口气,从马车内出来。
谢必安仔细观察那些女子的伤口,而后道:“凶手应该并非刺客,她们都是被钝器灭口的,伤口很大,像是战场上的伤口。”
而后,他看见一个女子身上还有些粉末,于是抹了一点闻了一下:“玛德,这是**!”
闵风连忙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收集了起来,并且一脸满足。
许阳沉声道:“大月国使团虽然全军覆没,但长公主可能还没死,立刻让全军展开地毯式搜寻,务必要找到长公主的下落!“
此话一出,大家立刻四处开始搜寻了起来。
很快。
约莫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有几名地狱道弟兄迅速前来禀报:”头儿,发现踪迹了!”
“我们在一个地方,发现打斗痕迹,人应该就在附近!”
许阳神色一凝:“走,我们先去看看,让他们继续探查。”
说罢,许阳就带着地狱道的弟兄们,直接前往那个地方。
很快,就接近了一个京郊的村落,叫做白林村。
这白林村附近的确有打斗的痕迹,许阳也毫不犹豫,立刻带弟兄们进村!
走进村子,才发现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似乎都不敢出来了。
而前方不远处。
则传来兵器之间的打斗声。
许阳立刻带人向前而去,最后便看见了几十名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女子的场面!
那女子的红衣身上,已经被割裂出了不少的伤口,雪白的肌肤正在往外渗血。
她眼神带着凶厉和决绝,手中的长剑一直在与其周旋。
”是长公主!“闵风说着,就要冲上去。
许阳立刻拦住他:“等等,再看看局势,她还死不了。”
只见那黑衣人中,有一人发出冷笑:“长公主,你就别撑着了,没人会来救你,你乖乖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长公主冷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杀我大月这么多人,有什么目的?”
那黑衣人桀桀冷笑:“只有你死,大月国才会彻底和大夏反目,而我们要的,就是两国交战的局面!”
“两国交战,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这句话,充满了男人的磁性。
那黑衣人继续冷笑:“两国交战,对我们当然……”
话音未落,他猛地惊醒过来,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许阳方向,怒斥道:“你竟敢套话。”
许阳咧嘴一笑,直接拔刀加入战斗!
闵风,谢必安,以及地狱道的弟兄们也毫不犹豫,直接冲上去!
两方瞬间拼杀起来。
许阳怒吼:“要活的,全都活捉!”
两方厮杀,你来我往的场面,让长公主看傻眼了:“这是……夏帝的六道堂?”
“许阳,你……”
“你怎么也来了?”
许阳一边厮杀,一边扭头笑:“我心疼你,所以就来了!”
“你要是死了,那种美妙的感觉谁还能给我啊?”
“大力出血,不,是水……”
长公主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怒斥道:“混账!”
他已经明知道自己是大月国皇后,可却还是这么没轻没重,实在可恶。
“太慢了,浪费我时间。”叶玉衡则嫌弃战局太慢了,于是亲自出手。
她一出手,战局压倒式获胜,顷刻间便活捉了一大批黑衣人!
谢必安来到了叶玉衡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师父,请收我为徒啊。”
叶玉衡无视了他,来到了许阳身边:“大部分都活捉了,你好好审吧。”
然后又看向长公主,挑了挑眉:“命倒是挺长的嘛。”
长公主嗤笑:“当然,比你姐姐命长。”
叶玉衡眼神一寒,又笑起来:“算了,看在你大力出水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长公主顿时与其针锋相对!
许阳则连忙过去打圆场,看向长公主道:“你没事就好,身上的伤重不重?”
长公主恶狠狠的盯着许阳:“本宫的事,与你无关。”
“但是本宫遭到刺杀,这事没完,这是你们大夏的失职!”
许阳有些无奈,然后便看向闵风道:“把那些黑衣人全抓起来,我要一一审问。”
带到那些黑衣人全部都被抓起来,许阳这才走到他们面前:“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黑衣人对视一眼,纷纷冷笑。
而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则骂道:“许阳,又是你,你果然是阴魂不散,不断打乱我们的计划啊。”
许阳立刻问道:“什么计划?”
那名黑衣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许阳呵呵,笑了起来:“来人,给我把他拉下去阉了。”
那名黑衣人顿时大骂一声:“我操,你好毒!”
许阳嘿嘿一笑:“跟敌人还有什么客气可言,你说不说?”
那名黑衣人一咬牙:“许阳,你如此拼尽全力帮那狗皇帝,是助纣为虐!”
“那狗皇帝犯下多少恶行,害了多少人,你自诩怜爱百姓,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你自己的功名利禄。”
许阳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种言论了。
第一次的时候是六道堂副指挥牛恶告诉自己的。
这让许阳忍不住疑惑,赵王不是已经被送进皇陵去了吗?
包括他的那些党羽,也几乎都已经被拔除干净。
除了这些想要造反的人会说这种话之外,为什么痛恨夏帝的,还大有人在?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更何况夏帝对我有大恩,我也没看见夏帝做了什么坏事。”许阳道。
那黑衣人嗤笑一声:“你是在蒙蔽你自己!”
“夏帝当年靖难的时候,杀了多少人,你不清楚吗?”
“他把前朝旧臣杀了个底朝天,难道这些你都不清楚吗?”
“他的残暴,是天下有目共睹的!”
听他语气中充满的恨意,让许阳更加疑惑,他神色一凝:“你们背后,是不是还有组织?”
“赵王,是不是也是你们这个组织的?”
那黑衣人嗤笑:“是,不过赵王只是想借助我们这个组织登上帝位罢了,他死了,对我们来说虽然有些损失,但绝对不大!”
“我们组织的实力,并没有被削弱。”
许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到一阵巨大的阴谋正在背地里酝酿。
他突然感觉脊背发凉,身上毛骨悚然。
“那永阳侯牛恶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他只不过是痛恨夏帝,所以才扶持赵王的。”
黑衣人嗤笑:“看来你也不笨啊,严格意义上来说,牛恶是我们组织的人,并非赵王下属。”
许阳咬牙:“连侯爷这种级别,都进你们组织了?”
“是,比这更大的官也不在少数,你怕了吗?”黑衣人猖狂大笑起来。
许阳脸色逐渐难看:“来人,把他拉下去阉了。”
黑衣人顿时脸色剧变:“我不是都说了吗?为什么还要阉我?”
许阳道:“因为你太嚣张了。”
很快。
他就被拉下去了。
紧接着,听到一道极致的惨叫声。
长公主看向许阳的眼神,多了一抹轻蔑:“看来,你们大夏内部也不平稳啊。”
“造反的人层出不穷,这里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呢。”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斗败了一个赵王,原来赵王只是人家组织的一个分支。”
许阳脸色更加难看,怒吼道:“来人,给我阉两遍再带上来。”
许阳忍不住又看向谢必安,闵风,以及李忠义等人:“当年陛下靖难,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必安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当年才十几岁,整天跟着师父练武呢。”
闵风也摇头:“我那会儿才八九岁,村里一大群女孩围着我,我哪有空了解那个。”
李忠义倒是比大家都年长许多,看见许阳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不由连忙拱手:“回禀将军,这件事我也不知,我入伍是在靖难之后,后面才被魏国公选为亲卫的。”
“但这件事,您或许可以去问问魏国公,魏国公跟随陛下已久……”
许阳又看向叶玉衡:“叶姐姐,你知道吗?”
她以前也在京城待过,多少知道一些秘密吧?
叶玉衡摇头:“不清楚,当年我也还小。”
靖难之役,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那么久远?
“你可以问问她。”叶玉衡看向长公主。
许阳的目光也落在了长公主身上。
长公主漠然道:“当年的事情,我只是略有耳闻,当时大月国忙着抨击大夏捞好处,没管那么多。”
顿了顿。
长公主又看向许阳:“不过,那个人说的也没错,夏帝很残暴,你自己要注意。”
她身为大月国皇后,虽然十年前还没完全掌权,但后面知道的消息肯定要比大家更多。
这些话。
许阳当然不会相信,哪怕夏帝是个暴君,他也认了。
不过,他更加疑惑的是,那究竟是个什么组织!
必须得把这个组织揪出来,否则天下岂不要大乱,夏帝一倒,自己也得完蛋。
不多时。
那个被阉割了两遍的黑衣人被抬了上来,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他骂道:“许阳,卧槽你猪种!”
许阳咧嘴一笑:“操我祖宗也没用,说出你背后的组织,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人狞笑起来:“做梦!”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另外一个消息!”
“你知道许定忠堂堂国公,为何要突然投效我们吗?”
许定忠投效的是太后,而他说‘我们’。
也就是说,太后和这个组织是一伙的!
许阳摇头:“不知道。”
那黑衣人嗤笑:“因为你爹当年不信邪,非要与我们对抗,于是我们便借用李茹那个蠢货的手,把你娘柳翠给害死了。”
“你娘一死,许定忠只能被迫投效,哈哈哈……”
他似乎很痛快,就喜欢这种给许阳揭秘,让他痛苦的感觉!
许阳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把你们怎么害我娘的事如实说说。”
如果是生母叶秦桑,许阳绝不会有如此波动。
可柳翠是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他怎能无动于衷?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其实很简单,为了逼迫你爹就范,我们便偷偷改了李茹的药方,她以为她端过去的只是一些让人精神异常的药,可实际上那却是毒药,无色无味!”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许阳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衣人,心中对于柳翠的死终于更加清晰了。
“也就是说,当年李茹的确给我娘灌了精神异常的慢性药,可是你们动了手脚,直接让这慢性药变成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所以,我娘在我八岁时死了,害我孤苦伶仃,没人依仗?”
“是。”黑衣人冷笑:“只可惜,我们没有想到你现在的成就,否则当年一起毒死你就好了。”
许阳在这其中,给他们使了太多绊子了,不然他们几乎都快要布局成功了。
许阳冷笑了起来。
他的脸色愈发狰狞,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所以,我娘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小妾而已,给大家造不成任何的危害。
可是你们因为权力的斗争,却让她深陷漩涡,以至于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何这么悲惨。”
黑衣人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别说一个小妾,只要能成大事,区区几条命算什么。”
许阳怒吼:“可那是我娘!”
他眼睛血红,一刀直接狠狠捅进了对方的心口,一刀毙命!
那黑衣人倒在了地上,血泊之中。
许阳仿佛能够回忆起十年前,他娘是怎么抑郁的。
也能够回忆起,娘死后的那段时光,让他究竟有多么痛苦,在府里备受欺凌,整整被欺负了十年!
十年啊!
不能上桌,吃剩菜,还时不时要被锁在小黑屋里面,不得出去!
没人权,连狗都不如!
可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人家争权夺利下,所造成的一个小小影响罢了。
这天底下,究竟又有几人能够管他人死活,能够与他人感同身受呢?
这让许阳想到了前世的九九六,当权者一句话,下面的牛马就没命的干,完事之后没钱花了,还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努力,没认真工作!
可其实。
他们的一生,早就被一双无形大手操控,永远都走不出浪浪山!
许阳怒骂:“我去你妈的,前世被操控,这辈子还被操控!”
连续捅了他几刀,这才终于善罢甘休。
而四周的谢必安,闵风等人,也全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这批最早的伙伴,最是清楚许阳少年时遭的罪了。
身后那些将士们,似乎也同仇敌忾起来,对这个莫名的组织痛恨无比。
叶玉衡心中忽然有些愧疚,她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我要是再早几年……”
许阳摇头:“这不关你的事。”
长公主则有些疑惑了。
如今叶玉衡一直保护他,也让她知道了许阳的身份,其实就是叶秦桑之子。
可叶秦桑那么天才绝艳的一个人,怎么会被玩弄于鼓掌,而且那么惨?
这不是叶秦桑的剧本啊?
所以。
长公主沉默许久,还是开了口:“其实,你娘很厉害的,当年……”
叶玉衡无语道:“不是这个娘,是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