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您真的不打算去露个脸?”云妈妈问道。

虽然自家姑娘已打算和离,但还没有跟谢府摊牌,她还是谢府的当家主母,老夫人的寿宴都不出席,有可能会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这时,香秀跑了进来。

“姑娘,姑娘!”

云妈妈嗔了她一眼,“怎么如此冒失失的?”

香秀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说道,“你们不知,今日府上可热闹了,哈哈!”

接着,她绘声绘色地将府门口谢玉兰得罪宾客的事学了一遍。

“姑娘,你是没看到,那些宾客们被兰姑娘气得脸色都变了,有的人直接拂袖而去,有的人则在那里议论纷纷,说谢府的家教不行。”

林婉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往日那些宾客来谢府赴宴,可都是她以武定侯府嫡女的身份亲自邀约的,此次以谢府的名义邀约,能来的会有几个呢?

京城这些个贵人惯会见风使舵的,谢府的事,他们也听说了。此次,林婉儿对外称病,将一个寿宴交给一个妾室去办,可见,林婉儿与谢府离了心的。

虽然那妾室也是武定侯府的姑娘,可是若是个受宠的,怎么会进了谢府做妾呢?

便是那武定侯府和大将军府也不过是让人送了些薄礼过来,并未来人出席。

那些个身份显贵的自然不会为了个小小谢府,得罪武定侯府的,能来的估计也只有谢景瑞的一些同僚和下属了。

主仆几个正说着话,外院一个婆子来报,说是六皇子战晏珠来了。

“他来做什么?”林婉儿十分诧异。

门口迎宾的谢景瑞三人也十分的意外,六皇子身份尊贵,他们也没敢给他下帖子,他怎么来了?

战晏殊本就长相俊朗非凡,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他的眼眸深邃如星辰,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鼻梁高挺,唇线分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像什么忠远侯府世子啊,平西伯府世子之类的。

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以招猫逗狗、游手好闲著称,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玩乐高手,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寻欢作乐,不务正业,让许多人头疼不已。

今天他们却齐齐出现在谢家的宴会上,这无疑给整个宴会增添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氛。

谢景瑞突然愣在了原地,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听说今日是谢府老夫人的寿宴,怎么?谢公子这是不欢迎本皇子吗?还是说,谢府的门楣太高,本皇子不配踏入?”战晏殊一脸傲慢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谢景瑞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殿下误会了,臣等怎敢不欢迎殿下光临,只是臣等实在没想到殿下会亲自驾临,所以有些受宠若惊,失了礼数。”

“殿下和众位里面请!”谢景瑞一边说着,一边引着战晏殊等人往府内走去,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谢玉兰一脸花痴地跟在战晏殊身后,双眼几乎要冒出星星来。

她偷偷地打量着战晏殊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向往,她从未见过如此英俊潇洒的男子,更何况他还是尊贵的皇子。

谢景瑞引着战晏殊等人往府内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陪着笑,生怕有半点怠慢。

他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兴奋和荣幸,毕竟,六皇子亲临寿宴,对于谢府来说,无疑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

战晏殊淡淡地扫视着周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行人穿过长廊,来到了寿宴的大厅,原本是分了男女不同席的,可是今日宾客太少,也就用屏风给隔开了。

听说六皇子来了,众人便都走了过来迎接,谢府的老夫人也在众人的簇拥下迎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老身见过六皇子殿下,殿下能光临寒舍,真是令谢府蓬荜生辉啊!”老夫人躬身行礼道。

“老夫人客气了,今日是您的寿辰,本宫自然要来贺寿的。”

说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厅的首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那几位纨绔也不客气地分列两旁坐着。

厅内的宾客们见状,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他们都知道战晏殊的身份尊贵,行事乖张,因此对他都心存敬畏,此刻见他如此气派地坐在首位,更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战晏殊坐定后,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全场,随后慵懒地问道,“今日怎么不见谢府的少夫人?”

他的话音刚落,林萱儿便款步上前,福了福身,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姐姐素来不喜热闹,老夫人体恤姐姐,便让姐姐在院中歇着了。”

这话看似在替林婉儿解释,却是向众人传达了林婉儿不孝的信息。

身为孙媳妇,即便是再不喜热闹,也没有不出席祖母寿宴的道理,可见,这林婉儿也是没把谢老夫人放在眼里。

林萱儿的话让在场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对林婉儿的评价也多了几分负面。

此时,谢玉兰又上前补刀,“嫂嫂是武定侯嫡女,身份尊贵,在府上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主张。许是觉得今日场合过于喧闹,便未出席,也是有的。”

谢玉兰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再次刺向林婉儿的名誉,她的话不仅坐实了林婉儿不孝的罪名,还暗示她仗着身份尊贵,不将谢家放在眼里。

在场的宾客们议论纷纷,对林婉儿的评价愈发负面,一些原本对林婉儿有好感的人,此刻也开始对她产生了怀疑。

平西伯府世子白世杰,此刻却端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这谢少夫人真是有个性啊。不过,再怎么有个性,也不能不给谢家面子吧?

这可是谢家的宴会,她作为谢家的儿媳,却不出席,这不是在打谢家的脸吗?”

战晏殊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如此不孝之恶妇,休了便是!”

他的话音一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战晏殊,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谢少夫人也没犯什么大错,六皇子上来便让人家休妻,这是来寻谢少夫人的麻烦,还是来寻谢府的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