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能不能把手松开?段总同意见你了。”
桑清黎看了一眼那人,才松开贺易的头发。
办公室里,段白川是刚来的。
“段白川,清落在哪?!”
桑清黎一个健步冲上去,双手撑在桌上,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段白川质问。
段白川双腿交叠,眼眸轻轻眯了下,他没看桑清黎,指尖在桌上缓缓点了两下。
“啪!”桑清黎猛地拍了下桌子,催促他说话,“清落在哪?”
段白川瞳眸微微转过来看着她,淡声道:“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不行!”桑清黎咬着牙,“我要她现在回家,她在你身边就是最不安全的!!”
段白川好像有点怒了,他缓缓站起身,冷笑着反问:“当初你让她替嫁的时候可有想过她在我身边不安全?”
这句话无疑像一把大刀从头顶落下,桑清落的气焰顿然消失。
是啊,那时候她只顾着自己害怕,就这样把清落推进了狼窝里,现在的她跟那时候的段白川又有什么区别,她甚至都不配指责段白川。
沉默了一会儿,桑清黎不会忘记,桑清落说过她根本就不喜欢段白川,还有当年的事情,是段家的错,跟段白川脱不了干系。
桑清黎冷静了下来:“段总,你有钱有势,总是为难一个女人,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段白川眸光喂微微缩了下,冷嗤着看了她一眼,“离婚协议我没签,桑清落就是我段家的人,就该待在段家。”
……桑清黎也没想到他这么无耻,离婚协议签没签还不是他一张嘴的事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段总你行行好,放过清落。”
段白川何尝不知道她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可放任她离开才是最大的隐患。
桑清黎又步步紧逼,看她的样子,今天若是见不到桑清落,她不会轻易罢休。
段白川匀了一口气,语气俨然下来:“有人要杀她……”
顿了顿,他说出那句自己好像都有些不配说的话,“我只是想保护她,等找到幕后的人,我会送她回家。”
“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医院,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动枪,段总一定要绕弯子吗?”
桑清黎和桑清落是一样的想法,她们都觉得段白川在做戏。
虽然这次见面,桑清落从没说过自己在段家过得多不容易,可桑清黎在明江哪里已经问得很清楚了。
以她在只言片语中对段白川的了解,以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本事,她唯一能怀疑的就是他。
段白川知道自己解释都没用,索性不辩解了,对贺易说:“送客!”
桑清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贺易抓住了胳臂拉出去了。
贺易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刚才桑清黎的本事他算是见识了,不拿点本事出来怕是制不住她。
桑清黎是被三个保安拖出去的,一点不留情。
她气惨了,对着门口大骂:“段白川你这混蛋,卑鄙无耻!!!”
……
别墅里,桑清落醒了。
她本来是想离开的,但是脑子里一直萦绕着段白川威胁她的话。
她担心明江的伤势,打了电话过去,先出声的是明江,他焦急的问:“清落你有没有事?”
桑清落浅浅地匀了下呼吸,“我没事,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没事。”明江又说:“清落,我查到了,跟踪我们的人是雇佣杀手,这次来的人只是亡命通缉犯,没多大本事,这次只是我们幸运。”
听明江的意思,这次真的跟段白川没关系?
可又是谁这么大手笔,不惜找这么多人都要杀她?
明江知道她心中所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没有段白川那样的能力去保护她,所以他只能说:“清落,这段时间你先照顾好自己,我会接你回家。”
桑清落以为是段白川威胁他了,为了不让他为难,桑清落应声:“好,你自己也是。”
挂了电话,桑清落刚想下床,门从外面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太太你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现在的身体需要静养,不宜过多的走动。”
虽然这是段白川安排的人,但是为了孩子,桑清落会听的,她重新躺了回去。
她睡不着了,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门口,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些杀手的事情,门口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感觉到有些奇怪,她收回心绪,目光汇聚到门口,下一刻,她的嘴角自然地上扬。
刘伯端着一碗补汤走进来:“太太,这是刚炖好的汤,你趁热尝一下。”
热汤端在手里,桑请落有点热泪了,嗓音一下就沉了下去:“谢谢你刘伯。”
刘伯站在旁边,笑得很慈祥,他终于盼到喜事了,亲眼看到桑清落的孕肚,刘伯是赶紧就准备了各种适合孕妇的补汤料。
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也知道现在他们夫妻间的关系出了问题,刘伯想替段白川说好话。
“太太,您不要生先生的气,先生就是不懂怎么跟你相处,这才做了些不好的事情惹你生气,太太你这一走,先生经常都会盯着你的照片发呆,一听说了太太的消息,先生丢下手里所有的工作就来了……”
刘伯还没说完,但是看到桑清落松缓的眉头轻轻皱起来,他赶紧不说了:“太太你先喝汤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刘伯出去了。
桑清落捧着那汤,看着汤里映着的自己,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这是刘伯的心意,她还是把汤喝完才重新躺下。
外面快天黑了,她以为会应该很开就看到不想看到的人。
但是她这一等就是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下来,房间门也没再开一下,逐渐的,被睡意席卷,她睡着了。
她的呼吸平缓又均匀时,房间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段白川其实早就回来了,他只是不敢来看她而已,她现在的身体情绪不能再过激了。
他是盯着监控画面,等她睡着了才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