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嘴巴被捂住都会被吓到,此刻桑清落却觉得很安心。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停了,耳边能清楚地听到身后人的剧烈跳动的心脏。
“阿落,我现在带你离开,等完全了再说可以吗?”
桑清落抬眸便能看到他的下颚线,桑清落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段白川拉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回答她的问题:“林浔的人都死了,那三个杀手普通的保镖对付不了。”
“那你知道那杀手是谁派来的,又是谁要杀我?”
这个问题,段白川的脚底明显僵了一下,他紧了紧抓着她手腕的手,“阿落,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这些我都会告诉你。”
谁也没再说话,一路走到马路上,远远看到路边停着的车,还没走近,贺易从另一个从方向来了,他灰色的衣服上都是血渍。
贺易下意识遮掩了下衣服最大的血迹的位置,怕吓到桑清落了,才说:“段总,那已经解决了两个,还有一个跑了。”
段白川回头看了一眼桑清落,带着她先上车,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开车离开。
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桑清落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望着漆黑的窗外,心里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有些难以呼吸。
“呲——”
一个紧急刹车的同时,段白川回头看她:“阿落你有没有事?”
不等桑清落反应过来回应,紧接着响起一声枪声。
段白川几乎没有多余的犹豫,丢下一句:“你千万别出来!”
段白川下车了,车灯照到的地方有人影晃动,但是看不清楚。
枪声连响了几声,就没了动静,或许是因为车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桑清落听不清楚。
可心脏起伏的跳动仿佛在告诉她,出事了。
她颤抖着指尖推开车门,看着影影绰绰的周围,她试探地喊了一声:“段白川?”
没人回应。
心里的大石头更是极速下降,好像压住了她整个胸腔,她直接抖起来的指尖按在车门上,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段白川不会是死了吧!
她虽然在脑海里想过无数遍这件事情,可现在要是真的死在他的面前,她心里并不痛快,反而觉得传不气来。
“段白川!……”
她连唤了几声行,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等她察觉到不对劲回头时,十米开外一把枪口正对她的眉心。
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质问:“你杀了他?”
对面的杀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嘴角的血渍,车灯的映照下,这一幕让人不寒而栗。
杀手一步一步走过来,“杀了我兄弟,你们都要陪葬!”
桑清落双手落在腹部上,闭眼的同时,挤碎的泪珠滑出眼眶,她好像是准备从容赴死。
“嘭!”
一声枪响,桑清落还没睁眼,又是第二声枪响,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倒地撞出的闷响。
一股熟悉的香味儿在鼻尖缠绕,腰上一紧,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段白川接住了这一颗本来该打穿她眉心的子弹。
视线里看到那个杀手倒地不起。
“咚!”
一个东西落地发出是声音让桑清阔五感回笼。
段白川紧紧地攥着她的肩膀问:“阿落,你还没有事?”
空气里一团血腥味儿刺激鼻腔,段白川的身型明显晃了一下,但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掉在地上的东西弹到桑清落的脚边,她低头看去,是一把黑色手枪。
不等她问什么,段白川牵着她往车上走,把她塞进副驾驶。
车缓缓驶离,血腥味越来越浓,桑清落想到什么,她身子前倾,手掌落到他的肩上,果真,靠得越近,血腥味越弄。
桑清落焦急地问:“段白川你受伤了?”
段白川单手扶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拍了拍肩上的小手安抚,“我没事,你先坐好,我们回家。”
桑清落不行,她的手掌顺着他的后背下滑,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这感觉……
桑清落缓缓收回手,近距离下,她终于看清了指尖上的血。
“段白川!”她猛地半起身:“你是傻子吗,去医院,快点!”
她在后座摸索自己的手机,还好找到了,她赶紧给贺易打电话。
话还没说完,车稳稳地停了,她一抬头,段白川整个人已经趴在方向盘上了。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的声音逐渐哽咽,但却很大,“快点,快点!”
接近嘶吼的声音差点振破贺易的耳膜。
贺易赶来时,看到是时桑清落以一己之力想把段白川从驾驶室弄出来。
“太太,救护车马上到了。”
贺易说着帮忙一起把段白川弄了出来。
摸到段白川温热的脸,浅薄的呼吸,桑清落勉强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谁要杀我?”
桑清落冷着声音问贺易,贺易看了一眼段白川,段总交代过暂时不能说,他就只能抿了抿嘴角,皱着眉头,一脸为难。
得不到答案,桑清落跪坐在段白川旁边,看着他后背的那个还在冒血的血洞,她暗哑的声音谩骂:“段白川你才是个傻子……”
段白川被送进了手术室,桑清落站在门口,盯着那盏灯,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她没想到段白川会为她挡子弹,如果没有他突然冲出来,那个血洞现在就在自己身上。
贺易在一旁小声提醒:“太太,医生来了,你的身体也要做检查。”
桑清落盯着那颗的灯的视线收回来,转而落在腹部上,跟医生走了。
刚做完检查躺在**,林浔冲进来了。
“桑…桑小姐,你没事吧?手底下的人都是废物,连三个人都对付不了。”
他随手放下一个精致的果篮,想从桑清落脸上看出点什么,很可惜,桑清落双眼无神,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桑小姐,今天的事情让你受惊吓了,我一定抓到那几个人,让他们亲自给桑小姐赔罪。”
没说话的桑清落终于笑了,说森寒的冷笑,“林总现在这卑躬屈膝的样子跟我请我去你家小住的时候截然不同,林总怕不是有事想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