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都听说了。”

萧云栖先是一愣。

她小心的将簪子插进发中,又随口回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二哥的一个侧妃,为我办寿宴,却办的让我讨厌至极,不提也罢。”

顾笙早便派人传信回来,顾蘅早便听闻,有些担忧沈昭,但奈何琐事缠身,直到此时才抽出空来。

他急急的问道,“是那位刚入府的沈侧妃吗?”

萧云栖停下手中的动作,她面露狐疑,打量着顾蘅,“怎么连你都知道她,我竟不知,这位沈侧妃名声如此之大,安瑜帮着他也便算了,怎么顾蘅你也和我提她。”

“这沈昭是我幼时的一个妹妹,我清楚她的品性,她定然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情,还望殿下不要误解于她,有些事情,还是等查明真相后再做惩处不迟。”

萧云栖不屑的笑了笑,眸子冷了下来,“顾蘅你都说了,是幼时的妹妹,那么现如今她是什么样子,你又怎么会清楚呢,就不要乱管这些事了,此事我已交给知知处置,肯定会查明白了,再做惩处的。”

顾蘅明了,萧云栖此刻已没了耐心再说这件事,自己再帮着沈昭说些什么,反而是不好,也便闭了嘴。

他从侍女手中接过一盘青提,摘了一颗,刚写递给萧云栖,却见她看着自己身后,眼中又升腾起怒火来。

他转头看去,正见沈昭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老嬷嬷,一白衣侍女。

萧云栖咬着牙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她又来做什么!”

本就是沈昭办错了事情,可安瑜,顾蘅,这一个两个都在帮着她说话,萧云栖心中怎能不气。

此时沈昭进来,也算是撞在了枪口上。

萧云栖双手环胸看着三人在自己面前站定,恭恭敬敬的行完礼,这才开口道,“沈昭,你又来做什么?”

沈昭看着站在萧云栖身边的顾蘅先是一愣,随后立刻转过神来,应道,“殿下,寿宴一事,我说我是被误导的,此刻已找到了人证,特意带过来,还望公主明察。”

萧云栖冷哼一声,瞥向沈昭身后,“原来是收买好了人为自己推脱啊,我都放你一马了,将此时交给知知查明处置,你偏要在这不知死活,好啊,既然你要说,那我便听听。”

“你们哪位是人证,说说吧......”

萧云栖拿过顾蘅手中的青提,坐回摇椅上。

她闭着眼,摇动着椅子,将提子塞入口中,一下一下慢慢嚼动着。

王嬷嬷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她重重的磕了个头,颤颤巍巍的说道,“公主殿下,是我,是我故意骗沈侧妃说您喜欢荷花,所以沈侧妃才将寿宴办在了荷花池边上。”

“是你?”

萧云栖又懒懒的问道,“那是何人指使你的呢?”

“是,是方侧妃指使的我,不,不,她对我有恩,此事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王嬷嬷的头死死的低着,似乎和地面长在一起了一般。

萧云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微微仰起头瞥了一眼王嬷嬷,笑道,“你说是知知指使你的,真是滑稽,知知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方知知本在屋中,听到外头似乎有些动静,拉着谨嬷嬷连忙出来。

正撞上萧云栖的视线。

萧云栖朝她招了招手,坐直了身子,道,“知知,你正好出来,快来,这个嬷嬷说是你指使她误导沈昭的,你快来看看,好笑不好笑,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方知知听到此话心中一惊,她看了一眼谨嬷嬷,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王嬷嬷正抬头,二人视线相对,方知知皱眉瞪了她一眼。

她本以为,她捏着王嬷嬷女儿的命,说什么,这人也不会出卖自己。

没想到这才多久,她便伙同沈昭上门告她的罪来了。

她心下一紧,手紧紧的攥着衣角,脑袋迅速的转着,想着说辞。

“这,这不是,革新楼的王嬷嬷吗?”

“她说我让她误导沈昭!”

“怎么会,我都没见过这王嬷嬷几面,怎么就顶上了这么大的罪名。”

“云栖,她这是在诬陷我。”

方知知故作惊讶的看着萧云栖,她的眼中微微泛红,似乎很是委屈的模样。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做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的脾性如何,你是知道的,云栖。”

萧云栖点头应道,“我知道,我知道,知知你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定是他们诬陷于你!”

说罢,萧云栖气氛的盯着沈昭,似乎已经认定,她便是恶人。

谨嬷嬷站在方知知身后,打量着沈昭与王嬷嬷二人,定定说道,“这王嬷嬷前几日刚被沈侧妃提为革新楼的主事,这会子突然站出来诬陷我们方侧妃......”

她的话说的迟钝,犹犹豫豫,扑朔迷离,但又意有所指。

便是在说,是沈昭以革新楼主事之职收买了王嬷嬷。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议论纷纷。

便是这么凑巧,沈昭升王嬷嬷为革新楼主事一事,也算是弄巧成拙了。

王嬷嬷的膝盖往前挪了两步,她弯着腰,还在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沈侧妃没有收买我,是我,是我骗了她。”

“我与方侧妃早便相识了,我为她所用,她便能帮着我救我的女儿,我也是救女心切,一时糊涂,这才做错了事,差点害了沈侧妃,我如今想明白了,我不想这样诬陷好人,我的女儿也是不愿的,所以我才站出来说清楚。”

“公主殿下,老奴所说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