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
“琛儿怎么样了?”
薛姨摇了摇头。
“唉,哥终究还是记起来了。”沙发上,江墨琪无奈叹息道。
是啊,终究还是记起来了,转眼间三年已经过去。
“都怪我,当时应该拦着太太的。”
回想到三年前的事情,薛姨就满是自责,毕竟她是亲眼看着姜筱苒坐上车离开的,也是亲眼看着催眠师让江墨琛忘记了有关于姜筱苒的事情。
还有姜筱苒曾经有跟她说过,她会离开的事情,可惜薛姨却是没有当会事,而也就没有跟江墨琛说。
“薛姨,这不能怪你,要怪就该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小苒苒也不会胃癌晚期。”
当年在姜筱苒上大学的时候就被查出了胃癌,当时是胃癌中期,今后若是好好调养还可以恢复,可惜因为那一场错囚,为此也就错过了恢复时间。
而等两年的囚禁结束,姜筱苒也就从胃癌的中期变成了晚期,只有剩下的最后一年时间,这也就是姜筱苒承诺的离开,快则一个月,慢则一年。
一年的时间,无论有没有意外,她都会离开,只是让众人都不知道的是,她的离开是以这样的方式。
还有当年的亲子鉴定,她拿了江墨琛的牙刷给叶嘉航,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的原因。
想着她自己会离开,所以便不打算和叶家相认,为的就是怕他们会伤心。
可惜,姜筱苒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没有江墨琛后来给叶嘉航的指甲,他们也都早已将她当成了叶家的一份子。
“妈,薛姨,您们都别自责了,现在主要是哥的情况怎么样。”江墨琪提醒道。
“对,从婚礼上离开,江总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人呢?”
解决完婚礼上的后续,江老爷子和江父才姗姗来迟。
江母无奈摇头:“还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
主卧内,江墨琛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结婚证,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失落。
他千防万防,却始终无法阻止她的离去。如今,她真的走了,留下他独自面对这空****的房间。
他的手上已经失去了那枚象征着婚姻的戒指,但幸好还有这本被他锁在密码柜中的结婚证,它成为了唯一能证明她曾经存在、曾经是他的江太太的证据。
这些年,他在公司里总会不自觉地看向左手边的方向,那里曾经是她作为他的秘书工作的地方,每次看到那个空位,他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空虚感。
他每天从不午睡,即使再疲倦也不敢闭眼休息,这种恐惧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是害怕她会离开。
他还记得,每次他水杯里的水都是一次性喝完,从来不会留到第二天。
因为她曾告诉他,隔夜的水对身体不好。这个小小的习惯,成为了他对她的一种默默的思念。
那天晚上,也就是因为隔夜水不好,他喝下了她放有安眠药的水,自此睡去醒来无她。
这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一般,天亮了,梦醒了,而她也离开了。
第二天。
当江墨琛下楼时,大家都已是坐在了客厅里等他。
“琛儿……”
“哥,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
“姐夫……”
此刻的客厅,除有自家人,还有叶家人都在。
“孩子2岁了,我们都有偷偷去看过他,竟然你记起来了,那么我想我外甥也该被接回国了。”
叶嘉航说着便将一沓厚厚的相册递给江墨琛。
江墨琛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接过相册,外壳面上“星辰宝贝的成长”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星辰?”看着星辰两个字,江墨琛喃喃低语念道。
“琛儿,这是你和小苒苒的孩子,当年小苒苒离开前已经怀孕了。”江母说道。
秦薇:“孩子很可爱,长得跟你和苒苒都很像,大家都说尤其像小时候的你。”
想到孩子可爱的模样,江母又道:“可不是,孩子长得可爱极了,尤其像个缩小版的你。”
一旁,叶母接着道:“相册是我们大家偷偷过去时拍的,这里面有着星辰这两年来的成长变化。”
“偷偷,为什么是偷偷?”
江墨琛疑惑,难道她还是不肯定原谅他吗?
叶嘉豪解释:“姐姐并不想让我们大家知道她的事情,所以从她离开后的那一年我们偷偷找到了她,后来又偷偷的经常去看小星辰。”
“是啊,当年她只让薛姨留了话,让我们大家都忘了她,此后便没了音讯,后来还是我们大家动用了各种关系才找到她的。”江老爷子也不由得感叹道。
当年姜筱苒一走了之,什么都没有带走,包括当年她收下的那一张600万的卡,而也什么都没有留下,当然除了那不翼而飞的婚戒。
“琛小子,如今竟然你想了起来,那就去将小星辰接回来吧!我想他不该是一个人。”叶老爷子说着,便是不由得红了眼眶。
叶父也不由得道:“星辰一个人在国外,也该是将他接回家了。”
江父:“小琛,与温家的婚事我已经和那边说过了,此后我们也不会再逼你结婚。”
等等,现在婚事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一个人?
“一个人?我的江太太呢?为什么孩子会是一个人?”
听到话,江墨琛只觉得满是疑惑,同时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江墨琛:江太太,你到底怎么了?
一旁,江墨琪解释道:“哥,嫂子她……胃癌晚期……”
胃癌晚期!
听到这四个字,江墨琛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击在他的胸口,让他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墨琪,仿佛是怕他自己听错了话,或是江墨琪说了慌,可惜江墨琪从不敢对他说慌。
然后看向屋内的众人,只见大家都一脸惆怅的模样,江墨琛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死了。
耳边嗡嗡作响,江墨琛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一阵眩晕袭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几乎要晕倒在地。
“哥……”
一旁,江墨琪连忙搀扶住江墨琛。
挣开江墨琪的搀扶,江墨琛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远远的离开了他,只剩下绝望和无助还有无尽的孤独,其他的一无所有。
江墨琛强忍着痛苦和悲伤,颤抖着声音道:“江太太,原来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离开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