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直吃得向佑向泽肚皮溜圆,娘亲做的菜也好吃,但是今天在酒楼吃的这些菜品,许多都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吃过的,而且作为京城最好的酒楼,做菜大厨手艺自然不会差,就连郭喜安,都忍不住吃撑了一些。

京城这边虽然不临海,但是却有不少海货,都是从别的临海城市长途冰镇运输过来的,也只有京城的繁华才拿得出这样的大手笔。

以前在桥连镇,那也是个不靠海的地方,想吃海鲜类食物,那就只能想想了。

酒足饭饱,程家博便带着郭喜安他们前往瓦舍,瓦舍离这边本来就不远,才吃饱肚子,郭喜安他们便没乘马车,慢悠悠地走过去,权当消食了。

瓦舍里的各色表演确实精彩,那些皮影杂耍,就是郭喜安都看得津津有味,更何况是两个孩子了。

向佑向泽看得眼珠子都不带转的,遇到激动处又蹦又跳,小手都拍得通红!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晚上,大盛王朝的京城不像地州,是没有宵禁的。

夜晚的京城又是另一种别样的美,酒楼店铺都点起了灯笼,如荣庆楼这样的大酒楼,更是彩灯一片,郭喜安看着这样的夜景不禁恍惚,仿佛回到了现代,所谓的不夜城,就是这样的吧!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不睡觉的,这所谓的不夜城,主要还是市中心繁华街道的瓦舍几个地方,再往外延伸的居民区和小商铺,都是正常休息的。

一直玩到亥时左右,向佑向泽还有些恋恋不舍,郭喜安却是不让他们再玩了。

就算兴致再高,玩了这么一天肯定都累了,为了玩乐通宵达旦,这可不是个能被纵容的好行为。

况且程家博只有一天假,明天还得早起上朝。

最终在向佑向泽的恋恋不舍中,一家人打道回府。

到了府里,才进大门,杨管事突然匆匆忙忙来报:“将军,夫人,不好了,后院的莲儿姑娘上吊了!”

郭喜安心头一跳,几乎不假思索地急问:“死了吗?”

“好在丫鬟发现得及时,人是救下来了,只是现在还昏迷着。”

听到这话,郭喜安才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竟被惊出一身冷汗。

即使知道了她们的来历,郭喜安还是不喜欢那两个女人,但也知道她们情况特殊,不好处置,便是心里憋屈,也只能忍着。

这样两个烫手山芋,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府里,真要往大了追究,只怕这事没法善了。

程家博显然比她更明白这些,冷着脸训斥:“伺候的丫鬟是干什么吃的?”

杨管家低头,“今日将军吩咐将两位姑娘禁足在院子,她们回去后就一直又哭又闹,更不许人靠近,两个丫鬟是伺候她们有一阵子的了,出事的时候被两位姑娘赶了出去,一时不察......”

毕竟这两个女人从到了将军府就没有个安分的时候,后来是将军这边实在油盐不进,她们无奈,也没有办法靠近将军。

但在府里,对其他下人,这两个女人一直是盛气凌人,甚至是作威作福的,她们的身份特殊,家里又没个主母,程家博一个大男人也不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府里的下人便不敢怠慢她们,对上她们的时候,多是当成半个主子对待的。

所以伺候她们的两个丫鬟,被她们呵斥出去的时候,并不敢不听。

听了杨管家的解释,郭喜安皱眉:“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要她们何用!”

“好了!”郭喜安拉了拉他的袖子,先叫来常月吩咐道:“先将小少爷带回院里休息。”

郭喜安并不想让向佑向泽过早听到这些事。

待常月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后,郭喜安才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追究那些也没什么用处,好在人没事,没出人命,她们既然都闹出这一出了,咱们就过去看看吧。”

程家博和郭喜安到了心儿和莲儿居住的翠玉阁。

翠玉阁坐落于将军府最西边的一处角落,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往日的时候也最是安静,没有什么人影,这会儿院子外面和里面,倒是守了不少人。

“呜呜呜,莲儿妹妹,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郭喜安和程家博才一踏进里屋,便看到心儿趴伏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

心儿眼角余光看到他们进来,立马哭得更响,伤心欲绝,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哭嚎:“莲儿,我知道你的绝望,这个将军府已经容不下我们,与其等死,不如自我了断得干净,你等着,我这就来陪你。”

说罢举起剪刀就要朝脖子刺去。

程家博眉头一跳,随手抓起一边桌子上的茶杯,便朝她掷去。

“铛”的一声脆响,心儿手中的剪刀被打脱在地,茶杯也摔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四分五裂。

心儿这才像是才看到他们,看着程家博一脸悲痛道:“将军既已是厌弃了我们,又何必救我?”

程家博皱眉,“我从未对你们欢喜过,又何来的厌弃!”

心儿的哭声一窒,十足的难堪让她腾地升起一股怒气,愤恨地看着郭喜安发泄起怒意来:“容不下我们的不是将军,而是夫人吧!”

“从我们进府这里一直都是风平浪静,是你,是你来了之后,便容不下我们,夫人,这里可不是你以前待的穷乡僻壤,将军也不再是以前的身份,您如此悍妒,毫无女德,完全上不了台面,是想让将军府成为京城豪门贵族里的笑话吗?”

程家博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上前一步,郭喜安却拉住了他。

看着郭喜安带着安慰的眼神,程家博的怒意才稍稍退了下去,只是看着心儿的眼神还带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