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屿,你......”

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

胡桃睁着一双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屿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胡桃。”

“我一直知道你不喜欢瑶瑶。”

“当然她也不喜欢你。”

“至于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都知道。”

“以前因为各种考虑我都在尽力保全你,但......”

“你似乎觉得自己的位置在我心里可以高过瑶瑶,甚至对她一个小孩动手!”

最后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即为,他江屿洲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女儿,他自己都不敢磕了碰了的,胡桃居然敢做这种事。

江屿洲喘了口气,手边的水杯早已见底。

说出来就好了。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胡桃没开口答话,江屿洲也就自顾自地‘帮她’答了。

“结婚的事没得商量,但其他的任何我承受范围之类的都可以。”

胡桃和她家里一直要的都是权势地位和富贵。

江屿洲深知这一点,也知道胡桃梦想嫁给他更多的是因为江太太的头衔会带给她无数风光。

从前他一点都不计较这些,他也不是给不起,但瑶瑶是他的**,谁都碰不得。

胡桃怎么敢的?

江屿洲抬手用餐巾擦了擦什么都没有的嘴角,“考虑清楚后,联系林锐就好了。”

搁下这句话后,江屿洲起身走人。

虽然这场摊牌意料之中的弄得并不体面。

但江屿洲也不想再在原地呆着听胡桃自辩。

横竖他已经心如明镜,怎么样都不会再对胡桃持有厚重滤镜。

从今往后这个女人只一个‘救命恩人’的头衔。

别的一概没有。

......

江屿洲走得毫不留情,速度之迅速,让胡桃没有丝毫的准备开口说出下一句话来。

这个迅速如风的步伐就像是在打她的脸,一句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但胡桃也知道她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江屿洲是个还算很正直的男人,做事讲究拿捏在手里头的证据,一般不会轻易冤枉人,也从没这样对过她。

她想去追江屿洲离去的背影,却被自己的长裙踉跄绊住了。

胡桃泪流满面,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屿洲头也不回的离开。

此时此刻她脸上的泪水是极为真诚的——因为江屿洲的妻子这个身份可以带给她数不尽的钱财和荣光,这些都是‘救命恩人’不能比的。

何况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她就设定目标要拿下这个金龟婿的。

当初无论是假冒救命恩人的身份,还是意外怀孕栽赃到江屿洲的头上后有流产......每一步她都在踩钢丝,却都意外地蒙混过关了。

这让胡桃觉得是老天都在帮她。

毕竟这桩桩件件的每一件事情,哪一件差点运气都不可能让她走到如今的位置上。

而现在跟江屿洲结婚这件事好不容易就快要达成了,却被一个死丫头坏了事......这叫胡桃怎么可能不恨!

“哈哈哈哈哈哈......”

胡桃的双目猩红,脸上挂着泪,她死死地盯着江屿洲离去的背影。

好,既然他无情,就别怪她无义!

只有除掉江屿洲和前妻的女儿,胡桃自己再设计自己真正怀上江屿洲的孩子的话......无论是实现哪种,她都还有机会!

只是胡桃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同时进行最为妙。

她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从包包里摸出手机,拨通了江秋月的电话。

‘嘟——’

短暂的一声振铃后。

那头的江秋月正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她揉了揉头发,还没看清来电人是谁就抬手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江秋月红着脸嘟囔了一句,另一只手拎着酒瓶又在嘴边灌了一口。

胡桃都要被这幅语气给气笑了。

她根据江秋月的语调和语速判断出这小妮子又在喝酒,不免冷笑出声。

“呵。”

“我让你做的事,你忘了?”

胡桃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有种大悲大痛后的钝感。

这声音一下就让江秋月的酒醒了大半。

“你?胡桃?”江秋月惊得出声。

范玲玲那边分明说的是事情办得很好呀,胡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怎么,听见是我,吓着你了?”胡桃冷哼一声,语气差到极点。

H告诉她近日来她公司出的那些事情都是江秋月找人做的。

这个H和胡桃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没道理会骗她,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只会真不会假。

至于江秋月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嘛,胡桃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她原本准备过段时间再拿这件事发作,但没想到江屿洲的‘邀约’摊牌让胡桃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不让她好过是吧。

那她就让所有人都好过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江秋月那头久久没有回音。

胡桃也不恼。

她自顾自道,“江秋月,哈哈,你给我听着,那件事情我要你即刻就去做,否则别怪我三天之后爆给媒体。”

可能是嫌火点的还不够大,胡桃近乎疯魔似的继续对着手机说话,“到时候就算你的事情没办好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要你死,你就必须死,哈哈哈。”

胡桃笑得猖狂,说出来的话也让江秋月的酒醒了大半。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疯了,竟然会把这些话放在电话里头来说。

江秋月是看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但她又不傻,在认出胡桃的第一秒时就点了录音键,将胡桃的每句话都给录了下来。

胡桃在空****地包间里嘶吼着,脸上的妆容早就花了,头发也零散飘忽。

胡桃此时的模样早已摒弃她平日里自持的端庄从容。

取而代之的都是她的本来面目,丑陋又贪婪。

“嗯?怎么不说话?”

“是在想我怎么腾的出手打电话给你吗?”

“哈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让范玲玲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啦。”

“你以为那点儿事就会让我抽不开身?”